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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擔憂地問：“皇后娘娘，發生什麼事了？”
念念讓荷香坐下，才從頭說來：“怡水縣疏通河道的時候，挖出來一個龍頭鳳身的石頭雕像。不知什麼別有用心的人，編出了兒歌，說是女帝出，大順亡。”
荷香怒道：“妖言惑衆！聽皇后所說，那石雕該是神獸毛犢。”
念念高興地說：“華大人也是這樣說的。”
荷香接着說：“神獸毛犢是真龍和天鳳雜交而生，長着龍頭、鳳身，還有兩對翅膀。它升則如騰龍，呼風喚雨；伏則如天鳳，翱翔九天控制火焰，可以說是最強大的神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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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佩服地說：“荷香，你懂得真多。可惜，許多百姓沒見過，都以爲那雕像是陰陽不分的怪胎。爲了平息謠言，皇上讓人將雕像運到京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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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香笑着說：“這也不失爲一種好辦法，可正視聽嘛。”
念念皺眉，嘆了口氣：“可惜，今日在朝堂之上，那石雕居然碎裂開了。”
荷香騰地站了起來：“皇上可曾受傷？華君澤可曾受傷？”
念念安撫地拍了拍椅子，示意荷香坐下：“華君澤見雕像上突然有了細碎的裂縫，就心生警惕，將皇上推到了一邊，他護在皇上前面。雕像炸裂的瞬間，又有侍衛擋在了華君澤的前面。所以，他們沒有受傷，皇上倒是受了不小的驚嚇。”
荷香拍拍胸口，鬆了口氣，人平安就好。
念念又說：“碎裂的石渣飛濺到了侍衛和個別大臣的身上，所幸的是，都沒什麼大礙。”
荷香低頭思索：“炮製石雕和謠言的人必然還有後招吧？”
念念說：“就是。很快，歐陽策讓人帶了之前在東宮服侍的兩個侍妾上殿，直指當今皇上乃是假扮之人，不是真正的嚴嘉良。”
荷香驚得睜大了眼睛：“歐陽策？！他爲何要這樣做？他已經是內閣首輔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念念苦笑一聲說：“這就不得而知了。兩個侍妾說東宮後背上有一塊梅花形狀的胎記，要衆大臣見證，驗皇上的身。”
荷香生氣地一拍桌子：“皇上身份尊貴，豈能容他們驗身？！”
念念輕輕搖搖頭：“原本，華君澤等幾個大臣都站出來斥責那兩個侍妾了，皇上卻突然承認，她不是嚴嘉良，而是寧國公主嚴心了。”
嚴心是寧國公主的大名。
“朝堂上，衆大臣看着披落一頭烏黑秀髮的公主目瞪口呆。”念念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一般。
荷香一時之間，似乎消化不了這麼多信息。
以嚴嘉良的身份稱帝以來，嚴心一直盡力地做一個好皇帝，和以前被捧在手心裏的公主相比，做皇帝很明顯承受太多壓力。
荷香問念念：“如今，朝堂之上怎樣了？”
念念說：“先皇的子嗣已全部凋零，歐陽策提出，從選房宗室過繼個孩子到前東宮名下。華大人則自然不肯皇位變更再起動亂，就支持女帝。華君澤在盡力維持朝局，軍權都掌握在皇上手裏，想來不會出什麼岔子。”
荷香看着神色淡淡的念念，心想，明顯第一種方案對念念更有利，孩子過繼到嚴嘉良名下，那念念就是當之無愧的皇太后。
而如果按後一種方案，嚴心是女帝，那念念這個名義上的皇后，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