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詢問，但男人的語氣冰冷，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他的語氣當中蘊含着威脅之意。
“我……我不知道。”
“我剛剛沒有看清，我也不清楚。”
他們畢竟不是李夫子，所以還是忌憚樓墨軒這個皇子的。
他們當然知道樓墨軒的意思，但是同時也並不想得罪鳳溫虞，畢竟她可是沈將軍府最疼愛的外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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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已經能夠修煉了，短短時間，就能修煉到這種地步，誰知道她以後會不會是個天才？
再說了，她得罪了那麼多人，都安然無恙，他們要是做了僞證，以後還不得被她給惦記上？
他們可不想後半生提心吊膽過日子，只能裝傻充愣。
“子衡，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洛秋水心中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如果可以的話，她當然是想要開除鳳溫虞，直接取消她的考覈資格。
但是她在雲麓書院的威望以及地位都不如李夫子，李夫子如果執意要保鳳溫虞，她無可奈何。
但如果是白子衡出面就不同了。
作爲書院當中的首席煉藥師，他的地位要遠超李夫子。
“你覺得，應不應該留下這位姑娘？”
李夫子看出了洛秋水似乎並不太喜歡鳳溫虞，雖然並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過節。
“白夫子，這小姑娘也是煉藥師，若是以後有緣的話，說不定還會入你們煉藥系當中呢！”
李夫子的話，頓時讓周圍的人都驚詫不已。
他們只知道鳳溫虞的實力天賦不錯，但卻並不知道，她竟然是煉藥師！
但別人不知道，白子衡跟洛秋水卻猜到了一些。
男子那張俊逸清冷的面容不爲所動，深邃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臉上沒什麼情緒。
並沒有因爲那張絕美的樣貌，從而生出什麼旖旎的心思。
反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蹙起了眉頭：“就算是煉藥師又如何，若是品行不端，以後在這條道路上也走不長遠。”
一句話，幾乎是給鳳溫虞定了罪。
這一刻，絕大數的人都認爲，今日過後，鳳溫虞只怕是要被雲麓書院給除名了。
“同樣的話，我也送給白夫子，一個家族的行事若是太過卑劣，喜歡狗仗人勢，那麼，距離這個家族覆滅的地步也就不遠了。”
一句話，徹底在人羣當中炸開了鍋！
少女那慵懶又略帶清冷的聲音，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我的天！我聽到了什麼？鳳溫虞竟然敢跟白夫子硬剛！”
“簡直絕了，她究竟是不是瘋了？”
“我看多半是，那可是白夫子啊，這可是學院當中的首席煉藥師，她把白夫子給得罪了，這下子，恐怕連學院的半個門檻都踏不進了吧！”
白子衡的眼神幽沉，看着少女的神情，臉色驟然冷了幾分：“冥頑不靈！”
“風姑娘，我勸你還是不要逞一時的口舌之爭了，之前你做的事情，當真以爲無人不知麼？”
洛秋水聲音輕柔，但落在鳳溫虞身上的視線卻有點兒冷，眼神甚至帶着幾分不輕易察覺的厭惡。
“你先是給子衡的弟弟下了毒，之後，又欺辱我洛家的人，身爲女子，還是要溫婉善良一些纔好，不要以爲憑藉着自身的樣貌好看，就以爲能夠籠絡得了天下男子的心，雖然不知道李夫子爲何會如此護着你，但你若是犯了錯，必然會付出代價。”
洛秋水先是提了鳳溫虞憑藉着自身的樣貌迷惑男子的心智，之後，又特意點了李夫子如此維護她，這其中的關竅，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一旁的李夫子聽到這話，頓時就漲紅了臉。
饒是他脾氣再好，也忍不住斥責道：“洛夫子，慎言！本夫子不過是看這丫頭的天賦異稟，惜才罷了！你如此空口無憑便污衊人，未免也太不將本夫子給放在眼中了！”
如果坐實了這件事情的話，那他多年的清譽豈不是毀了？
日後衆人提起他，只會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洛秋水道：“李夫子，我可沒有說你跟這風姑娘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你何必如此激動？”
“洛夫子的課堂上，應該絕大部分都是男學子吧？”鳳溫虞聽到她的話，也並不生氣。
洛秋水微微蹙眉，總覺得鳳溫虞接下來的話，應該不是很好聽。
她的課堂上，確實絕大部分都是男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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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畢竟她可是學院當中出了名的美人夫子，學院當中的女夫子，就屬她最好看了。
“李夫子，不知是不是？”鳳溫虞轉頭對着李夫子求證道。
“這個確實是。”李夫子點了點頭，他的腦子還一直轉不過來，不太明白，這丫頭想要說什麼。
但此時的洛秋水，卻已經猜到了，只是，她根本還來不及阻止，面前的少女就開口了。
得到了答案，鳳溫虞的脣角一勾，道：“原來如此，看來李夫子是深諳此道啊，看來平日裏應該沒少在男學子之間周旋吧？否則怎麼會對這些齷齪的事情如此瞭解。”
“你這丫頭，怎麼可以如此污衊洛夫子呢！雖然洛夫子課堂上俊俏的男子雖多，但她應該不是這種人。”
李夫子聽到鳳溫虞的話，內心憋着笑，但面子上還是佯裝斥責了一下。
只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那語氣根本就沒有半分責怪之意。
李夫子也不是軟柿子，被洛秋水如此污衊，心裏自然有一口氣在，哪會真的出口責備鳳溫虞。
洛秋水的臉色一黑，衣袖下的玉手忍不住緊握而起。
眼底翻涌過一次怒意，要不是這裏人多，她只怕早就忍不住要動手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下意識看向了白子衡一眼。
深怕白子衡會因此誤會。
但白子衡的臉上卻沒有什麼情緒，他看着鳳溫虞，臉色帶着明顯的冰冷。
他道：“你如此冥頑不靈，還未進入學院便已經如此惹是生非了，日後若是進入學院，只怕更是禍亂不斷，所以，你今日便自行回去吧！”
若此時的白子衡知道，自己心心念念一直在尋找的極品煉藥師，就是面前的少女，必然會悔得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