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耕田來我織布,你殺人來我放火。
席輕顏想做的事情,夙離霄沒有不支持的,所以在女子成功做了一道……
奇形怪狀,並且味道一言難盡的糊狀物後,夙離霄還是想法子將此物混進了御膳中,甚至向皇上討了一道口諭,命身邊的隨侍公公親眼盯着夙塵安喫下去。
聽說那日之後,夙塵安頻頻跑去茅房,甚至十秒鐘一個屁,薰得丫鬟侍從一個個神色萎靡,恨不能立刻失去嗅覺。
夙離霄:“……”挺好,一看就是席輕顏想出來的主意。
不過此事暫且不提,對於白航,夙離霄委實不想讓他繼續跟在席輕顏身邊,情敵見面分外眼紅,他沒有當場將白航叉出去,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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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想去從軍,唔,就是這麼個情況了。”無辜的攤了攤手,席輕顏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狀態看起來極爲輕鬆。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夙離霄額角跳了跳,最後在席輕顏清澈且無辜的眼神下,黑着臉點了點頭。
罷了罷了,看在白航救他一命的份上,這件事他自會安排妥當。
不過在此之前,他還需讓夙塵安付出代價。
二人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對方眸中躍躍欲試的光芒,席輕顏嘿嘿一笑,指尖一轉,露出了三只琉璃色藥瓶。
“想看夙塵安翻車嗎?”再怎麼他也是皇上的兒子,自從上一次皇帝對他手下留情開始,夙塵安就彷彿找了倚仗,時不時跳出來噁心他們。
既如此,不如讓他親自嚐嚐自己設的局,也叫他們看看,夙塵安究竟多多大本事。
能夠消除記憶的祕藥,有一說一,席輕顏挺想奪過來研究一番的。
“走着。”
二人三言兩語商定了對策,正準備去尋白航請君入甕時,雅緻的小院中,兩個衣衫不整的青年正胡亂的坐在地上,頭碰頭迷迷糊糊的靠在了一起。
他們身下滿是晶瑩的酒水,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酒香,看樣子已經醉死過去了。
微不可察的挑了挑眉,夙離霄忍耐着捏了捏眉心,不確定的問道:“就這?確定能反殺夙塵安?”
一個傻白甜一個白切黑,這組合,怎麼看都勝算不大。
佯裝鎮定的咳了咳,席輕顏負手微眯着雙眸,端的是一副高深莫測的出塵樣,“這不是還有你麼,絕殺!”
“……!”
更不想說話了。
二人分道揚鑣,席輕顏也找人將白航二人送去了房間,隨後正準備去休息時,春桃卻拿着一張請柬進來了。
她面上帶着一絲古怪,圓溜溜的杏眼中滿是不解,“大小姐,衛國公府的帖子,說是邀你參加賞花宴。”
旋身坐在太師椅中,席輕顏放鬆身體,將自己埋進了軟乎乎的軟枕中,眼波流轉媚眼如絲,看起來極爲慵懶肆意。
“嗯?衛國公?”不是吧不是吧,前腳剛得罪了衛婉兒,後腳衛國公府便想找回場子?
累了一天的席輕顏腦子轉的格外慢,就在她單手扶着腦袋迷迷瞪瞪的馬上要睡過去時,才陡然想起了一件事。
衛婉兒的動作應該沒有那麼快,那麼這一次衛國公府應該是衝着太子妃的位置,從而特意邀請了她。
想做什麼?無力鎮壓打她?精神鄙夷她?還是說直接成全她?
困頓的打了一個呵欠,女子無所謂的揮了揮手,“你且記着日子,屆時提醒我。”總歸她與衛國公府結下了樑子,到時就算是去氣氣他們也是好的。
而且席輕顏就喜歡別人看不慣她,卻又幹不掉她的樣子,來呀,打一架呀!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皇上有意冊封夙小墨爲皇太孫,那麼他的母親,也不能一身污點扯孩子後腿不是?
看着席輕顏嘴角微笑的弧度,春桃猛然打了一個激靈,她有種預感,她家大小姐又想放大戰了!
且說白航與明修轉而清醒後,二人呆呆的看着對方,面無表情的從對方腰上拿下了自己的手臂,明修猶如幽魂似的慢慢下地,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白航,我們是沒可能的,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女子。”板着臉一臉嚴肅,明修用力系上了腰帶,面上的神色晦暗不明,很是百變。
惡寒的抖了抖身子,白航心中猶如吞了蒼蠅一般噁心,他不忍直視的轉過了腦袋,這幅樣子落在明修眼中,又成了傷心欲絕,死死隱忍的模樣。
到底是一同長大的夥伴,明修忍了又忍,堅定地剋制住了想要安撫他的心情,“沒關係,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了我還有下一個倒黴,啊不是,有緣人。”
正當明修組織語言想要與白航好好談談人生大事時,後者眸色陰沉,重重的一揮手將他打飛了出去。
“滾!”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是哪個孽障將他與明修放在一張牀上啊!
他的清白之身!毀了!
不提無能狂怒險些氣瘋的白航,夙離霄手中也得到了一些很有味道的線索。
【夙塵安不知喫壞了什麼,平均一個時辰放屁超過七百次,下人之間已有傳言,夙塵安或爲屁仙轉世】
【五皇子府的恭桶不夠用,管家連夜買了五百只】
【爲了防止當場泄氣,五皇子稱病未敢上朝,留在房中一泄如注】
……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席輕顏究竟給夙塵安吃了什麼東西,怪不得今早上朝時沒有見到他。
狠狠抽了抽嘴角,夙離霄拿着密信的手指微微一頓,咬牙質問下首笑的不能自己的雲飛,“堂堂暗衛就是用來收集這些東西的?”
不務正業!一個個的喫飽了沒事幹!
手掌狠狠按壓着抽痛的胃部,雲飛憋笑憋得滿臉通紅,整個人猶如抽風似的抖了起來,“主子,聽說五皇子已經薰暈了三個丫鬟,一個侍從,他們口吐白沫,已經被送去了神醫閣。”
這得多臭才能做到如此戰績啊,若是將這些氣體收集,待打架時丟出去一個,能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呢?
雲飛思緒翻飛,已經低着頭思索起了可能性。
痛苦的捏了捏眉心,夙離霄怎麼也想到正直且不苟言笑的雲飛,居然會變成這樣,似乎每一個與席輕顏或是席小晨接觸的人,都會變得……瘋瘋癲癲?
甩了甩腦袋,夙離霄沉聲道:“將消息傳出去,坐實夙塵安。”頓了頓,男人艱難的張了張脣,“屁仙的名頭。”
一個好名聲對於皇子來說至關重要,特別是對皇位有想法的皇子,夙塵安屁仙的名頭一出,不管是民間亦或時欽天監,都將名聲大噪,響徹夙國。
思及夙塵安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暗自嘀咕一聲屁仙駕到,畫面實在太美,想想就令人興奮。
“是。”好不容易停止了憋笑,雲飛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張請帖,“殿下,衛國公府三日後將準備賞花宴,太子妃也將前往。”
要他說,衛國公做什麼好端端的跳出來毀人姻緣,他家主子與主母天生一對,豈是那個小人能夠拆散的?
鼻孔朝天重重的噴了一口氣,雲飛握了握拳頭,時刻準備衝上去給衛國公兩拳。
“賞花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男人凌厲的鳳眸陡然劃過一抹算計,“那便去瞧瞧吧。”
他若動身前往,夙塵安應該也不會落下,就是不知三日後他能不能恢復正常,若是不能,可就好玩了。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日,席輕顏換了一襲白衣,女子長髮如瀑,宛如流雲般傾瀉而下,明眸皓齒婉轉動人,一顰一笑間皆透着一股子慵懶散漫,氣質出塵脫俗,既清冷又孤傲。
“走吧。”衝着鏡中的自己眨了眨眼睛,席輕顏好心情的翹着脣角,先是與白航匯合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這才施施然踏上馬車,前往衛國公府。
在她離開後,白航抱着劍一臉木然,隨即詭異消失,看樣子正是前往了五皇子府。
或許是衛國公近日鬧出的動靜太大,也或許是宮裏的衛淑妃掌管了權勢,一直頗爲安分的衛國公府下人,今日竟罕見的抖了起來。
不說門外擁擠錯亂的馬車,便是諸位世家小姐也完全亂成了一團,根本沒有人理會她們。
“春桃,知曉這叫什麼嗎?”挑了挑眉,席輕顏索性呆在馬車上不下去,女子抱着雙臂斜倚在車壁上,紅脣微勾,美得不可方物。
“啞巴對話,裝腔作勢。”看樣子衛國公這幾年着實是憋的很了,不過出了一位淑妃,不僅膽大包天肖想太子妃之位,這待客之道,也丟到了狗肚子裏。
嘖~
撓了撓腦袋,春桃心思單純不懂那麼多彎彎繞繞,不過這幾日也可沒閒着,託人打探了好多消息出來。
“大小姐,你知道衛國公府什麼最多嗎?”小丫頭認真的看着席輕顏,不等後者說話,便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庶女。”
庶女?什麼意思,衛國公很能生嗎?
“年輕時衛國公納了很多小妾,府中的庶女已超過了三十有餘,也就是說,這京中的世家或多或少都與衛國公府沾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