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西的突然出現讓慕桓措手不及。
看到他眸底已然浮起來的怒火,她的心跳不覺漏掉一拍……但倒不是因爲心虛,也更不是因爲緊張。
她和江雲逸堂堂正正,有什麼好心虛和緊張!
只是周辰西的突然出現,又莫名錶明出怒火,讓人有些反應不過來。
但周辰西有什麼資格生氣。
慕桓有些過不神來的表情,瞬間也陰沉了下來。
周辰西和慕媛黏了一晚上,並且音訊全無,該生氣的不應該是她纔對嗎?
而且兩人黏了一晚上還沒夠呢?
今天到現在又是黏在了一起?
心底快速閃過各種思緒的慕桓,還不想搭理周辰西。江雲逸見她一直沒有反應,似乎也不打算做任何解釋,他下意識地站起來,衝周辰西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說,
“周先生你好,我和慕桓在說工作上的事情,好巧,在這裏遇到你。”
說着話間,江雲逸不露痕跡地打量了一番站在周辰西身旁的慕媛,心中暗暗一笑:慕媛盯着慕桓看並帶有挑釁的眼神可真有意思!可三個人……莫非是一場大戲?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對他有利。
周辰西沒有搭理江雲逸,連餘光都不給他,目光也是緊緊盯着慕桓看。
身上承受着兩道猛烈視線的慕桓,來回看了周辰西和慕媛一眼,然後語氣冷淡:“你怎麼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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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不知是問周辰西還是問慕媛?
慕媛沒有吭聲,周辰西回答說:“我來這有事。”
慕桓抿脣一笑:“巧了,我也有事。你先去忙你的,我和江老師的事還沒說完呢。咱們還是先互不打攪比較好。”
周辰西的脣角像是抽筋一般連續抽動了兩下,臉色沉得更加可怕,“還有什麼好聊的!工作上要是真的有事,電話上聊就行了。”
說着,周辰西直接俯身去拽慕桓的手,把她直接拉了起來說:“回家。”
也不管慕桓同不同意,周辰西一只手拽着慕桓的手腕,一只手拿起她的隨行包包,大步往門口的方向走。
在這過程中,彷彿慕媛是空氣一般,完完全全看不見。
猛然被拉扯着離開的慕桓,無法理解周辰西的怒氣,也無法理解他的霸道。但她也不掙扎,任由他拉着她往外走。只是走到差不多門口位置時,她不覺回頭看向慕媛…..迎上她視線的慕媛,立即露出挑釁的眼神。隔遠看着,也難掩鋒利。
慕桓回了微微的笑意,把視線收了回來。
就在剛纔兩人對視的一瞬間,猶如電線突然短路了一般,噼裏啪啦,火花四射。
在情感上慕桓可以接受輸給了慕媛,但氣勢上絕對不允許!
誰輸誰贏?走着瞧便是。
並不算暢通的道路,也沒有耽誤周辰西踩油門,很快兩人就回到了港尊府。
本來咖啡店離港尊府就不遠,周辰西也急躁起來,又把路程給壓縮了一半。
車子直接駛進了地下車庫,慕桓下了車沒走幾步,手腕又被周辰西給緊緊抓住了。
他拉着她大步往前走,步伐邁得極大,絲毫不顧及她到底能不能跟得上。
一路踉蹌的慕桓,只感覺手腕火辣辣的疼。
不過她依然沒有任何的掙扎,也不說話。
而這樣的態度卻讓周辰西解讀成了心虛,誤解爲慕桓因爲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不敢解釋。
就這樣,周辰西怒氣衝衝地把慕桓拽回家。
回到了家裏,周辰西連鞋子都不換,也不給慕桓換,拽着她直接走進屋子裏。
“你爲什麼今天和江雲逸見面?爲什麼阿勇也不帶上?爲什麼也沒有跟我說?你們還捱得這麼近,你看不出來他對你有意思嗎?”
周辰西一開口便是連環的質問。
慕桓頓時被周辰西的這副態度給氣笑了。
並且她毫不客氣地笑出聲來。
“周辰西,你這個人真是有意思!現在莫名其妙的怒氣沖天,這是在賊喊捉賊嗎?”
“賊喊捉賊?”周辰西語氣疑惑地重複了一句,然後反駁問:“我什麼時候做賊了?”
慕桓瞬間冷笑一聲:“昨晚你一晚上沒回家,電話也一晚上都不打通,我們徹底失聯將近24個小時,現在你還有臉管我的事,不是賊喊追賊是什麼意思?”
周辰西掏出自己的手機往沙發上一扔,“不管你信不信,昨晚我的手機中毒了,把你發過來的消息和電話都屏蔽。而我給你發的消息和打的電話也被攔截了。”
“停!”慕桓立即作出一個暫停的姿勢,
“我並不想聽什麼解釋。你只是需要告訴我,昨晚我們約好了你要回家喫飯,是不是?我說了準備了驚喜,是不是?我從白天等到晚上,再等待到今天,你都沒有出現,是不是?而莫名其妙失去聯繫的你,昨晚和慕媛喫飯了,是不是?你還親自送她回家了,是不是?今天,你們又見面了,是不是?這幾天你每天和她見面,是不是?”
“是!”周辰西用力地點點頭,緊接着話音一轉:“但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粗吼一聲的慕桓,又拒絕得乾脆。
“周辰西,你做什麼?想和誰見面?是不是曾經對我撒謊?是不是心底對慕媛這個老相識其實是有一定感情什麼的?都不需要跟我解釋。同樣的,我的事也沒必要向你事事交代。我們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說完,慕桓便想轉身走人。
卻被周辰西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有些急切:“阿桓,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話你到底懂還是假裝不懂!”慕桓用力一甩,把周辰西的手給甩掉。
“你覺得現在是解釋就能解決一切的問題嗎?你依然不覺得你自己有什麼錯。反而錯的是我。我沒有跟你交代就和江雲逸見面,我十惡不赦,罪不可恕,可以了嗎?我想要安靜一會,我需要思考一些事情,你有意見嗎?”
慕桓越說越大聲,最後幾乎是從喉嚨深處裏嘶吼出來一般。
周辰西緊緊地盯着眼角猩紅的慕桓,原本暴怒的神情突然冷了下來,語氣也極其的冰冷,
“以後不能單獨見江雲逸!否則,阿桓,我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來。”
慕桓絲毫不受威脅,反脣相譏:“我要見誰是我的自由!你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那我也告訴你,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幹出什麼事來。如果非要把我困在你身邊,把我做成乾屍吧。”
扔下這幾句話的慕桓,再次轉身,快步往樓上走,直接回了客房。
出門前清點東西后,她把自己在周辰西臥室裏的東西都清到了客房裏。
今晚的她,絕對不可能和周辰西再共處一室,同睡一張牀!
她要早點搬出去纔是。
這裏不是她的家,如果周辰西真的發起瘋來,她連逃跑的機會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