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不小心踩到了另一人的腳,幾人瞬間手忙腳亂地生氣抱怨。
“你踩到我了。”
“你也踩到我了!”
“別吵了,你們後退做什麼?難不成都怕了他?”
不知道是誰開口激起了其他人的情緒,瞬間得到他們激動的反駁。
“誰怕他了?開玩笑,我會怕他這樣一個柔弱不能自理的病秧子?”
“就是,誰會怕他啊!”
“我一只手就能夠把他打趴下!”
“那你們上啊。”
這幾個男子像是得到什麼力量,又重新走向姜時,眼神凌厲地看着他。
“你怎麼敢笑我們?”
“就是,你有什麼實力啊?”
鬱檀琦不禁又笑出了聲,這次她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笑得屬實有點猖狂。
站在姜時面前的四人臉色一變,氣得就要越過姜時揪住在他身後笑的鬱檀琦。
姜時伸手攔住他們,一個藍衣男子正要用力推開他,卻發現根本推不動,還險些被他甩倒在地。
他的力氣怎麼這般大?
藍衣男子驚疑不定地看着姜時,手臂隱隱作痛。
旁邊的三人看到笑他。
“尤全,你怎麼回事,連一個病秧子都推不動,你虛了?”
“連一個病秧子都推不動,你還是回去再好好練練吧。”
“真的丟人啊。”
其他三人嘴上這麼說着,卻並沒有再前進一步。
他們當然知道尤全不虛,尤全在他們當中可是武力最高的人,也是那個自信說出沒有野豬就能夠拿到前三名的人。
結果尤全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姜時推了回來。
他們可不傻,氣歸氣,但還是面子重要,才不要上前送上臉被打。
尤全惱怒地看向他們,“你們行你們上去推他啊,在這裏說什麼風涼話呢。”
“我們可不像你這麼粗魯。”
三人整理衣襟,瞬間變成一副優雅從容的模樣。
作爲紈絝子弟,他們上面都有嫡出的兄長,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別把自己玩死就行。
對於危險,他們有很強的感知力,因此在狩獵森林看到野豬的第一反應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掉頭就跑,是最先跑出來的一羣人。
他們看向姜時的眼神變得複雜。
原以爲姜時能夠從野豬地追殺下活下來是因爲雲暄及時趕到救了他一命,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他也是有點實力在身上的。
吵歸吵,鬧歸鬧。
他們可不敢真的和姜時鬧出矛盾,被皇帝知道,家族肯定會受到牽連,到時候估計小命難保。
這可是有前車之鑑的,那誰和那誰現在全家都被擠出了京城。
“算了,身爲一個大男子,我就不跟小女子計較了。時候不早了,我回去用晚膳了。”
一人開口想撤,其他三人也跟着找藉口跟着撤。
“站住。”姜時忽然開口。
四人想裝作沒聽到,加快腳步想要撤,面前卻忽然出現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
是從小跟在姜時身邊的貼身侍衛,丹青。
丹青打敗了天齊武狀元的英雄事蹟早已傳遍了整個萬晉。
四人嚥了咽口水,不得不轉身看向姜時。
姜時不悅地看着他們,聲音微冷:“你們說誰是小女子?”
四人有些詫異,今日的姜時竟然如此強勢。
以前他可從來不會迴應別人對他的嘲笑辱罵,也不會去跟皇帝告狀。
少年整日一副溫柔平靜的模樣,讓人看着心生惡念,很想撕破他優雅從容的皮相,看他崩潰痛哭。
他們就是看不慣姜時一副溫潤如玉的模樣,一個父母雙亡舉目無親的孤兒,不應該有這樣出衆的氣質。
他應該畏畏縮縮,不敢擡頭看人,就像小娘養的庶子,總是低着頭一副懦弱不堪的模樣,任人欺凌,卻不敢反抗,也不敢告狀。
可姜時偏偏長着一副大氣從容的模樣,好似無論他們怎麼做,他都不會生氣,也不會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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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一次,他卻有了反應。
他們的目光越過姜時,落在被他護在身後的少女身上。
難得只因爲他這位遠道而來的未婚妻?
四人快速思索了一番,雖然有點不爽,但想到姜時的身份,還是選擇甩鍋給別人。
“誰說的?站出來?”
“我可不會講這種話。”
“是你說的吧?怎麼能夠這麼說一個小姑娘呢?”
四人試圖吵鬧矇混過關。
鬱檀琦只覺得耳邊有好幾只鴨子在嘎嘎亂叫,她微微蹙眉,還是姜時的聲音好聽。
“不管是誰,你們都要向她道歉。”姜時開口說道。
“道歉?憑什麼?我們又沒罵她。”
“就是,姜時,你可不要太過分,是她先笑我們的,應該是她向我們道歉才對。”
四人不爽地看着姜時。
姜時冷靜道:“檀琦只是生性愛笑,怎麼就惹你們不快了?”
鬱檀琦在他身後探出一個腦袋,可可愛愛地點頭,神情無辜:“就是,我只是生性愛笑,怎麼就惹你們了?你們好凶啊,我好害怕。”
四人:“……”
她剛才可不是這副模樣!
尤全指着鬱檀琦氣憤道:“你先前可不是這樣看我們的,你那個神情,分明就是在嘲笑我們!”
其他三人附和,“就是,我們眼睛可不瞎。”
鬱檀琦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胡說八道:“我怎麼就是嘲笑你們呢?我爲什麼要嘲笑你們?請你們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
四人一頓。
姜時淡淡道:“如果你們給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解釋,那麼我可以認爲你們是故意想要欺負檀琦。”
他的眼神涼涼地落在四人身上,彷彿在說,你們完了,我生氣了,你們和你們的家族都不會有好下場。
要死。
四人暗自磨牙,只覺得晦氣,黃曆果然都是假的,今天一點也不適合出行!
他們漲紅着臉,眼看着周圍靠過來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感不妙,只得忍氣吞聲道歉。
“對不起,行了吧。”
然後轉身就想走。
“不行。”
姜時的聲音猶如閻王低語,聽得他們瑟瑟發抖,不得不再次轉身。
“還不行,你到底想怎樣?”尤全忍不住怒氣衝衝道,“我們又沒對你們做什麼,你就算是跟皇上告狀,皇上也不可能偏袒你懲罰我們!”
姜時輕笑:“那要不你們去跟皇上告狀,讓皇上懲罰我?”
尤全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