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酒樓的包廂裏。
聞豈看着井朔,面色不怎麼好看:“說吧,找我何事!”
態度不怎麼好,他知道井朔覬覦盛千夏多時,還多次針對楚元陌,印象很差。
“你很喜歡千夏吧!”井朔倒了兩杯酒,一杯推給聞豈,一杯留給自己。
然後端起來幹了。
放下酒杯纔開口說道:“我親手釀的酒,嚐嚐看,千夏最喜歡這個味道了。”
“她不喝酒!”聞豈沒有動,他也輕易不會喝酒。
只要讓自己迷失方向。
他要時刻保持清醒。
井朔倒是不在意,他當初接下家族企業時,已經面臨破產,他力挽狂瀾,扭轉乾坤,讓井家再次輝煌,甚至比之前的井家更強勢。
他是商界奇才。
無人能及。
最初喝酒應酬,是少不了的。
所以,對於他來說,喝酒就像喝水一樣。
他也知道,盛千夏不喝酒,一起出去喫飯的時候,他就發現了。
之前只以爲他是自律,防備心強。
現在他知道了,她酒量不好。
喝一杯就倒,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根本記不住。
“我也挺喜歡千夏的,可惜,她不喜歡我。”井朔一連幹了三杯,嘆息一聲,“而且她說,我們不是一類人,註定不能在一起,可我也沒覺得,她與楚元陌是一類人。”
“他們互相喜歡。”聞豈的心情並不好,不是因爲林家之事。
而是想到了盛千夏。
他那麼那麼喜歡盛千夏,爲了她願意放棄一切,願意洗手作羹湯。
可他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那些不堪的過去,讓他不敢面對盛千夏。
更讓他無法面對。
“那又如何,他能爲了千夏放棄大楚的天下嗎?”井朔輕嗤了一聲,他是不怎麼把楚元陌放在眼裏。
他也不覺得自己比楚元陌差。
只要給他時間,按照原計劃,他一樣能取代楚元陌。
聞豈只是哼了一聲,並不接話。
如此看來,井朔不知道楚元陌要與盛千夏一起離開之事。
這樣再好不過。
而且聞豈的腦子裏初步有了新的計劃,然後就笑了:“王爺本來也沒打算要這天下。”
“沒打算,還握住了所有的兵權?”井朔嗤之以鼻,根本不信,“這話,也只有你自己相信吧。”
他是不信。
的確,楚元陌沒有登基爲帝,可他卻握住了整個大楚。
這大楚上上下下誰敢招惹楚元陌?
除非不想活了。
連他的親孃蕭晴畫,當今皇后,都強行送去了皇廟。
對於楚元陌的狠辣無情,井朔算是領教過了。
他,自愧不如。
雖然這間接幫了他,他是領情,可客觀來看,楚元陌真的冷血。
聞豈也不想與他爭論這些,完全沒有意義:“你今天約我來,就是說這些的嗎?”
“自然不是。”井朔又仰頭喝了一杯,進入主題,“我只是替你不值,你一直都在給楚元陌賣命,卻什麼也得不到,聞多閣打理的再好,也不是你的,不是嗎?”
聞豈冷笑,挑撥離間!
他還真不喫這一套。
他的命是楚元陌救回來的,他這一生就得用命維護楚元陌。
從來不會有其他的想法。
“繼續!”聞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優雅的品起茶來,面上沒什麼情緒變化,一臉笑意的看着井朔。
他倒要聽聽,他還能說出什麼。
見他態度如此,井朔也笑了。
這個時代的人,比較執拗。
此時他就知道,自己失策了,說再多也不會離間聞豈與楚元陌的關係。
那麼,就得做點什麼了。
盛千夏給楚元裴的手腕換了藥,創口沒有紅腫,也沒有發炎,她用了靈力,自然不會有那些煩惱。
甚至不會有半點風險。
這雙手腕定會恢復如初。
楚元裴也看着自己的手腕,其實他的心情是十分激動的,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看着十分認真,給創口塗藥的小丫頭,他的心裏是說出來的滋味。
此時的盛千夏低着頭,他能看到她小扇子一樣的睫毛,輕輕抖動,讓他的心都有些顫抖。
她的手指纖細如青蔥,戴着手術手套。
十分靈活。
看着她的動作,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如果他能說話,他一定會好好用言語感謝她。
可他現在只能在臉上感激她,在心裏感激她。
“千夏,七皇兄的手多久能好?”打下手的楚元陌還是多問了一句,他是希望楚元裴快些好起來的。
“再有月餘,就能恢復如初。”盛千夏頭也不擡的回答道,“七王的嗓子是中了毒,我一會兒給他施針排毒,再輔以湯藥,嗓子應該比這手腕好的更快些。”
讓楚元裴的眼底亮晶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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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想到,能這麼快。
看盛千夏的眼神裏全是崇拜和感激,整個人都疏朗了許多。
先不說他心裏所求是什麼,以他現在的情形,所求再多也無用。
所以,醫好雙手和嗓子,也等於讓他重生。
這於他來說,真的是再造之恩。
此時望着盛千夏,楚元裴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感激之情。
的確是神醫!
怪不得……
這時他的雙手手腕又重新包紮了起來,盛千夏直起腰身,對着楚元陌說道:“把七王的衣衫脫掉,腳踝和腳也露出來。”
她要施針排毒。
讓打下手的楚元陌突然想罷工。
還想帶着盛千夏一起罷工的那種。
這,非禮勿視!
可也不能反對。
當初是他求了她醫治楚元裴的。
楚元裴也有些遲疑,這就是女大夫不受歡迎的原因之一。
甚至此時,楚元裴的臉有些紅,由着楚元陌給他脫了外衫,扶着他平躺在病牀上,挽起了褲腿。
他不像楚元卿那樣病態的白,反而是健康的小麥色。
還讓盛千夏有些意外,下意識的擡頭看了一眼楚元陌的胸口處。
這楚元裴真的與楚元陌很有可比性。
這位應該是經常運動的。
除了口不能言,雙手不能動,還是十分健壯的。
楚元陌似乎能讀懂她的眼神一般,挑了一下眉頭,一邊挺了挺胸膛。
讓盛千夏有點沒眼看。
真是騷包!
施針的時候,還是有靈力加持,這樣成功率極高,絕對不會失手。
“讓府醫守着七王,半刻鐘後我來拔針。”盛千夏拍了拍手,“我去煎藥。”
相對於守着一個半祼的男人,她更願意煎藥。
雖然這楚元裴無論是臉還是身材,都很有看頭。
可她不好色!
楚元陌隨即喊來了府醫,與盛千夏一同去煎藥了。
此時井朔也回來了,身上帶着酒氣,不過,人是清醒的。
他的面上帶了幾分失望,計劃徹底落空。
這聞豈還真是難搞。
他是想來幫盛千夏煎藥的,一進來發現楚元陌也在,眸色緊了幾分,卻沒有退出去:“千月,去南洋的船回來了。”
這也一個不錯的藉口。
算着時間看着藥的盛千夏擡頭看他:“你這生意做到南洋了。”
“嗯,誰也不怕銀子多!”井朔一臉的笑意,“而且南洋那邊的生意更好做。”
他是做生意好手,眼光獨到。
“你最愛喫的榴蓮也找到了,城南的鋪子裏很快就會上新的產品。”井朔的眼底帶着涼意,其實他這樣看着楚元陌和盛千夏,也覺得十分般配,真想挖了自己的眼睛。
讓盛千夏笑意都深了幾分:“太好了,井朔,你太懂我的心了,你說,想要什麼,我有的,一定給你。”
井朔心裏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