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不知道嗎?”
她沒想到程墨安會跟她談價錢,她以爲也會直接說“當然可以”或者“我的榮幸”之類的。
原來……是她太過於自以爲是。
是啊,她憑什麼呢?程墨安不缺錢,不缺才華,不缺人脈,可是你陸輕晚憑什麼說要就要?
世界上的一切都講究等價交換,你什麼都沒給人家,又有什麼資格問他索取?仗着他對你的喜歡嗎?
可是喜歡這種事都是一時興起,興致沒了,也就不復存在。
陸輕晚,你真的好白癡,以爲自己是誰?你以爲你是他的唯一?他的不可取代嗎?別特麼的傻了!
悻悻然垂下了眼瞼,濃密的睫毛蓋住了眸子裏閃爍的淒涼,轉瞬後,陸輕晚擡起下巴,故作輕鬆的傻笑,“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程總寫字好看,肯定很值錢啊,我怎麼買得起?你繼續工作,我出去、出去睡覺了。”
女孩轉身要走,程墨安以快到驚人的速度追上她,溫熱的大手不早不晚挽住了她的手指,“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來的吧?這麼走了,甘心嗎?”
陸輕晚手指一顫,沒能抽開,反而被他扣的更緊,“……”
失語的女孩無辜又可愛,白燦燦的燈盞印在她瞳仁上,點綴了她的雙眸,潔白的膚色浮動了淺淺暖意,
程墨安不忍心再逗她,手掌穿過她的黑髮,箍住了她的後腦勺,“我記得你以前做事,不達目的不罷休,今天打算就這麼放棄?”
陸輕晚聽到自己的心臟咚咚咚跳的瘋狂,“你想……幹什麼?”
落在她脖子後面的大手,輕輕滑下她的裙子領口的拉鍊,窸窣聲被放大在夜色中分外撩人,他的手指一根根觸摸到她的肌膚,猶如香菸熨燙,“在這裏?還是去臥室?”
陸輕晚不確信的水眸眨巴,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蠱惑着她的聲音爲之變奏,“程…總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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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墨安薄脣壓迫她的鼻尖,一把拂去桌子上的辦公用品,單手一拖,將她抱上桌,旋即高大的身影壓下,“還猜不到嗎?”
她心臟經歷了過山車的顛簸,找不到北了,不會吧?她就是要一幅字而已,居然要陪他睡?
雖然自己好像並不喫虧,但是、但是……
“我、我……我今天大姨媽!!”不管了不管了,隨便胡謅個理由先矇混吧!
程墨安伸到裙邊的手指突然不動了,深眸凝望她的眼睛,兀自笑了,“晚晚,你的確很特別,就連大姨媽都跟別人不一樣,一個月來兩次?”
“不、不行嗎?我姨媽對我好,想我了!”
行,當然行,她不喜歡不樂意,別說這個,更荒唐的理由他也能接受,程墨安放下她的裙邊,無奈的啄了啄她的嘴巴,“嗯……挺好。”
重獲自由,陸輕晚不自在的咳嗽兩聲,“我回去睡覺了。”
“字不要了嗎?”程墨安理了理領子,居高臨下看她羞紅的臉頰。
“要啊,但是你的價格我給不起。”陸輕晚胡亂扒拉頭髮,嗷嗷嗷,心臟又在亂跳!
程墨安淺笑着把她抱下桌子,拉上她裙子的拉鍊,“晚晚,千金易得,佳人難求,你覺得還有什麼價位比得上你?”
陸輕晚怔怔的,“……”
“你來就夠。”他的意思簡單至此,不需要多言贅述。
陸輕晚又沒骨氣的紅了臉,心如鹿撞,“程總……你真會開玩笑。”
“如果理解爲我在開玩笑比較容易放鬆,那就當我在開玩笑吧。”程墨安的鼻尖慢慢貼到她鼻尖,薄脣傾吐出淡淡的菸草味道,還有淺淺的清新薄荷香,他一開口,連空氣都高雅。
陸輕晚吞嚥唾沫,後背僵硬,貼到他身上的部分全都不聽使喚了,“那、那現在可以寫字了嗎?”
程墨安蹭了蹭她的鼻尖,薄脣滑到她脣邊,親了親她粉潤濡溼的櫻脣,“還能正常呼吸嗎?”
性感沙啞的聲音,字字都如電流。
“你放開我,我就能。”陸輕晚實在無法,只能老實交代。
“呵呵!”程墨安笑出了聲音,面對她的耿直坦率,他的心情好到超乎想象!
很久不寫毛筆字了,程墨安找出了筆墨紙硯,展開毛氈、宣紙,寫字檯瞬間古色古香,而手裏捏着狼毫的程墨安,就像一位風流雅士。
陸輕晚小時候見過外公寫字,他喜歡穿唐裝,站在案臺前揮毫的姿態,像極了古代的人,自那以後,陸輕晚特別仰慕寫字好看的人。
和外公相比,程墨安更帥氣、飄逸、清雅。
“會研墨嗎?”
“嗯?”
研墨不是什麼難事兒,陸輕晚以前就做過,所以欣然答應幫程墨安,她一圈一圈的研,“程總,我可以八卦一下嗎?”
程墨安展平了宣紙,蘸了墨汁,頓了頓手肘,開始落筆,“當然,我說過願意口述我的故事給你聽,你的任何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
她以爲他就是開玩笑的,壓根沒當真好嗎?
“那個,你結過婚嗎?”問出這個,其實陸輕晚純粹是好奇Neil,不是想了解他的婚戀史。
“果然是八卦,第一個問題就直戳要害——我沒結過婚,你是不是想問Neil的身份?”程墨安筆走龍蛇,看着輕盈不費力,每一筆都寫的分外有力道。
陸輕晚被識破了小心思,也不隱瞞,“嗯,Neil的媽咪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嗎?生下孩子以後你們分開了?”
“不是,Neil的出現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當我知道自己有個兒子的時候,我很驚訝。”
陸輕晚:“……”
爲什麼好像一個渣男的設定?
程墨安洞悉了她眼中的神色,微笑道,“Neil的出身,其實是我的錯誤,我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和一個女孩發生了關係,需要陳述細節嗎?”
陸輕晚研墨的動作停在原地,還是好渣啊!
“嗯?細節……啊,那就不用了!”我要聽的是故事,又不是帶色的廢料,“那你知道她是誰嗎?”
“以前不知道,後來知道了。”程墨安寫了幾個字,移動宣紙。
靠……既然知道了還不去找她?更渣!
瑪德不想研了!
“Neil很需要一個母親,我覺得你應該找她,就算不能結婚,至少讓Neil知道自己的媽咪是誰。”
這是程墨安的私事家事,她着實沒權利和立場指手畫腳,她多什麼嘴?操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