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寶兒覺得,君之牧好像忽然頓悟了什麼,他坐在對面的辦公椅上微怔了一會兒。
他拿起了‘chance’的鉑金紅寶石項鍊,走到她身前,居然很專心親自給她戴在脖子上,還很自然地俯下頭,在她的脣上吻了一下。
她腦子有點糊,沒反應過來,只感覺肩膀被他緊攬着有些用力,而且近在眼前這張冷峻的臉上似笑非笑。
他好像心情很好。
書房裏的陸祈南和裴昊然直接看傻了眼,最後裴昊然裝着鎮定,清咳了兩聲,很識趣地轉身走出書房。
陸祈南咧着賤笑,對着她擠眉弄眼,暗示多了幾分曖昧調侃。
“君之牧,你喜歡什麼?”
書房裏只剩下他們兩人,頭頂那男人一直盯着她看,喬寶兒頭壓得低低地,臉頰有些微紅,她低頭視線正好看着鎖骨上這條‘chance’項鍊,這是他送她的禮物,她也想起了自己老早以前就想送他些東西,可是不瞭解他的偏好。
他並沒有立即說話,好像這問題也問倒了他,君之牧確實沒什麼偏好,只有一些忌諱。
“我做菜不好喫。”忽然她有些喪氣說了一句。
喬寶兒一直覺得他喜歡那種又乖又聽話的女人,最好是老實呆在家裏被他圈養哪都不準去,賢惠的女人應該是他第一選擇,可惜,哎她是個廚房廢柴。
而且他好像什麼都不缺,喬寶兒有點羞愧,她向來有自己驕傲,但不得不承認她心內深處是想討好自己的男人,可是對他來說,討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在牀上的時候乖乖配合,他就很滿足,事後她又會覺得很沒成就感。
“孩子出生以後,我們去美國生活一段時間,那邊的環境不錯。”
他的話將她的思緒拉回,喬寶兒揚起頭看向他,發現他眼瞳堅毅,他做事素來未雨綢繆,看來去美國的事情,他早有打算。
喬寶兒沒反對,“那爺爺呢,爺爺也要過去嗎?”
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提出要去美國生活,但從他語氣中能讀出,他打算的未來,一直都有她和孩子,想到這裏,她心窩曖暖地。
“爺爺留在君家。”
“那我們兒子呢,爺爺肯定不樂意我們把孩子帶走。”
她這句‘我們兒子’讓君之牧那神色愣住一下,目光下意識地看向她腹部,他和她的孩子,每次認真看着都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必理他。”
喬寶兒聽着他很平靜說着這大言不慚話,如果被老頭聽到了,那還得了。
她想了想,有點嚴肅問他,“那我們這算不算私奔?”
私奔。
私奔,這種詞對於素來嚴謹的君之牧來說,他還沒反應過來,只聽到耳邊的女人繼續自言自語,“那要奔哪去哪?你別問我意見,我沒意見的,你奔哪我跟着去好了,我有選擇困難症。”
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啊,她都懶得想。
身邊的男人忽然靜下來,雙眸愈發灼熱。
他開口時低下聲音有些沙啞,“我以爲你不願意跟我去?”
喬寶兒還在努力腦補去美國的話,她要準備什麼,畢竟她沒有出國生活的經驗,不過跟他一塊大抵不用太緊張,他會安排好一切。
“你說什麼?”
聽說懷孕的女人智商會下降的,喬寶兒深有體會,她只不過發一會兒呆,就沒聽清他剛纔問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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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之牧沒有重複說,他那雙眼很稅利地看入她的眼瞳裏,將她身軀更加拉近自己,幾乎整個人貼靠他精壯的胸膛,他動作很迅速,有些熱切。
薄脣吻向她耳垂,脖頸,還有鎖骨……他吮得用力,刺激她渾身都酥麻了起來,身子虛弱反手勾住他,不自禁地低嚶一聲。
喬寶兒沒去問他關於唐聿的事,他打算怎麼還這份屬於他們兄弟間虧欠,也沒去問剛剛陸祈南和裴昊然過來商量的事情結果,這一刻,她腦子什麼都不願意去思考,依偎在他胸膛,與他纏綿,還有他的氣息纏繞。
“最近別外出,留在君家。”
他的手掀開她衣衫,薄繭手掌真真實實地摸索她肌膚,每一寸撫摸都撩得她虛軟,臉頰燙紅,腦子迷迷糊糊聽到他在她耳邊低喃一些話。
“……別離開,我不放心。”
原來他是因爲不放心,所以最近才這麼煩躁。
喬寶兒遲鈍的腦殼深思着一些事,回頭朝身後那小尾巴瞥了一眼,“別老是跟着我。”她很鬱悶。
君之牧到底不放心什麼,居然真的派了兩個女傭跟上跟下。
自從她殺去書房跟他搶回她項鍊那天開始,君之牧跟她的關係就緩和了很多。
這幾天大家一起用餐,她都大大方方地將自己不愛喫的菜全放在了君之牧的碗裏,然後他面不改色喫下去,對面的君之妍好幾次微睜眼睛看向他們,膽怯地又低下頭去了,而江美麗似乎橫豎看她不順眼,覺得她太造次了,不過也沒敢說什麼。
總得來說,大家相處算是客客氣氣。
有一句喬寶兒沒跟君之牧說,其實就算唐聿回來了,她也從來沒想過要主動離開,也許剛嫁進來的時候有盤算過,不過後來,後來她就不捨得走了。
有幾次他陪她在君家後花園散步時,她鼓起勇氣要告訴他的,不過這樣肉麻類似表白的話,喬寶兒對上他灼熱眸子時,臉皮不夠厚還是沒說出口。
不過,就算不說他應該也知道她的心意。
現在這段日子,大家都滿懷期待着孩子出生,時間一點點過去,難得安逸。
這些天喬寶兒又添了一件鬱悶的事,因爲君之牧現在不用去公司,他也幾乎跟她同睡同起,而且他這幾天養成了一個壞毛病,睡覺的時候她挺肚子當然側着睡,而他側摟着她,伸出那大手直接就掀開她睡衣撫摸她腹部肌膚。
“兒子有踢你嗎?”他一天晚上至少會問三次,像是問着好玩似的,以前也沒覺得他這麼幼稚。
“醫生說我兒子比較活潑。”
臥房的燈已經被調暗,那側摟着的男人略認真地思考一會兒,“像你。”
“別每次兒子有什麼壞習慣都是像我……”
她剛埋怨一聲,立即感覺有些不妥,翻個身,板着臉瞪他,“君之牧,你鹹豬手往哪摸啊,孕末期要有什麼問題,我跟你沒完——”
男人黑着臉,慾求不滿,“我們就生這一胎。”
喬寶兒聽他這陰森森語氣,好像一生完就要把她怎麼了,忽然間她覺得,她以前太過於將這男人神化了,有的時候君之牧跟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媽的,只會用下半身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