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我們只有在相聚的時候好好珍惜,別給自己留下遺憾就好。”李悠然安慰她。
對於夜江月,她只見過一次,可她知道,若不是夜江月,就沒有她們現在一家幸福的時光,沒有夜江月,她們夙府恐怕早就家破人亡了,這份恩情,她永記心中,夙芳華說要去看夜江月,她也是很支持的,可惜,夜江月竟然留下書信就走了。
“孃親,女兒知道了。”夙芳華眼眶還是紅紅的,知道是一回事,難過又是另一回事,動物都有感情,何況是人,離別總是讓人難過的,悲傷的,哪怕她本來就知道人與人之間最後都要以死別告終。
“姐姐,那我們趕緊去找南哥哥吧,萬一他也走了怎麼辦?”星兒拉拉夙芳華的手說着。
星兒不知道夜江月的事,因此,對夜江月沒有那麼多情感,但是她喜歡念南心,她想快些去找念南心。
聽到這話,夙芳華也着急了。
“孃親,那我現在就去。”夙芳華道。
很多時候,她覺得念南心和夜江月的性格是有點像的,夜江月走了,誰知道念南心會不會也走了?
“好,那你先去。我們隨後就到。”李悠然道,她也擔心念南心也走了,天大地大,要想找一個人,那是很不容易的,特別是那個人有心要走。
夙芳華是來了又走,這一次比看夜江月還要着急。
清修居。
初秋的季節,樹葉慢慢黃了,花草逐漸凋零,唯有清修居里的菊花迎着秋風競相開放,各種菊花奼紫嫣紅、流光溢彩。紅得像一團火焰在燃燒,黃得像一堆金子閃着光芒,白得像一團棉花糖可口誘人。在花叢中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蕾,花瓣一層趕着一層,向外涌去。一朵朵菊花像被著名的雕刻家雕刻成的球,在陽光的照耀下,傲然挺立,美極了。
夙芳華看着菊花,也看着養菊的主人輕笑。
心裏的慌張在這一刻消失不見。
“公子,讓我來吧。”元叔走了過來說道。
公子自從夙府回來,什麼事也不管了,就天天給這些花花草草澆水,看着沒事人一樣,可他知道,公子心裏一定很難受。
“不用。”念南心非要自己一棵一棵地給這些花澆水,施肥。
回到清修居後,他就不再用輪椅了,既然自己能走動了,他喜歡親自動手給花兒澆水,很多以前他不方便做的事,現在,他都要親自去嘗試。
“公子,我剛出外面回來,夙小姐和顧公子的謠言已經沒有了,但是皇宮裏卻還有很多關於夙小姐的事,說她大鬧御書房,說皇上都拿她沒有辦法,只能慣着她。還有皇后新建密室,太子昏迷不醒命不久矣的事都被百姓們津津樂道。”元叔把自己在街上聽到的消息一一說給念南心聽。
念南心像是很認真地澆水,其實是把元叔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在說道夙芳華的事,他握着水壺的手不自覺地緊了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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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真是出息了,御書房都敢鬧了。”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卻令人有一種無法忽視的寵溺的味道。
“夙小姐向來膽大,如今皇家的人把她惹急了,做出這樣的事來,也是情有可原。”元叔說道。
皇家的人幹得都不是人乾的事,是該有個人來教訓教訓了。
念南心聽着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繼續默默澆水。
“公子,你真的不回去了嗎?”元叔問道。
他還以爲公子很快就能成家了,卻沒有想到又鬧出這樣的事來,夙小姐對公子本就還沒有那心思,若是······算了,在也一樣,還徒添公子一片愁海。
公子那麼好的人,夙小姐爲什麼就看不上呢?
“元叔,我下定的決心,你見過我改變過嗎?”念南心停下手中的水壺問他。
在認識夙小姐之前沒有,認識後,改的還少嗎?可這話,元叔也不好說,他只能由着公子去了。
“公子,那我給你準備晚飯去。”元叔說道。
公子的決定夙小姐能改,但是他是改不了的。
念南心沒有說話。
“元叔。”夙芳華笑着喊了一聲。
元叔失落地去做飯,卻聽到似乎有人在喊他,他聞聲看去,就見夙芳華站在離他十米外的距離看着他,也不知道她來了多久了,以前她來,公子都能感應到的,因爲那個清心陣在,可自從在無涯頂呆了兩個月,沒有了夙芳華的血供養,清心陣也就失去了作用,公子回來也沒有再管清心陣的事了,現在,但凡有點武功的人都能走進清修居了。
夙小姐怎麼來了?元叔看到她是又驚又喜。
“夙小姐,您來了。”元叔忙去迎接。
“我來看看你們,元叔,你們過得好好嗎?”夙芳華朝着元叔走了過去問道。
“好,都挺好的。”就是公子比較想你。元叔在心裏默默加了一句。
“元叔,你好像又年輕了不少呢。”夙芳華甜美的笑容,連聲音都是甜甜的。
“夙小姐說笑了。”元叔有些不好意思了。
兩個人聊着,念南心自然也看到了,卻故意裝作沒看到一般,低頭彎腰繼續澆他的水。
“夙小姐,你們還好嗎?”元叔問道。
“不太好。”夙芳華道,“你家公子不辭而別,我想着要來問個明白,卻一直來不了。”夙芳華看着念南心說道。
這件事可困擾她了。
元叔一時不知道說什麼了。
念南心還是裝着沒有聽到的樣子。
“夙小姐能來,公子定是高興的,我給你們做晚飯去,等會邊喫邊聊。”元叔想了一會才說道。公子一直裝作聽不到的樣子,讓他這個當下人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別人的事,他好做主,念南心基本是由他來處理的,唯獨夙小姐的事,他不好做主啊。
“元叔,恐怕要辛苦你,多準備一些了,我爹爹孃親他們都要過來。”夙芳華道。
“好,好,那我去多準備一些。”元叔離開。
念南心聽到夙芳華說夙相他們都要來,澆水的手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嫺熟優雅,而是不自覺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