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想知道真相嗎?
探索真相往往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墨炎璃雙眸越發深邃,如同一頭終於衝開束縛,急速捕獲獵物的猛獸。
那張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面容帶着魅惑人心的淺笑與深情,江雲纓分明能夠感受到那顆狂熱急促的心跳。
明明想要推開他,可鈴鐺那傢伙不知道究竟下了多少藥,讓她清清楚楚的意識到越是掙扎,恐怕他就越是無法控制自己。
就好像有座無形的牢籠將她困住,他渾身散發出的氣場彷彿能壓制一切反抗,不知不覺間,她就已經被抵在了角落裏。
墨炎璃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如同洶涌的河流,不斷的衝擊着他的理智和自控力。
她的腰肢和手腕,她的肌膚都已經遠遠無法滿足這一股讓他早已隱忍許久的渴望。
恨不得將她拆吞入腹,就是這種感覺吧?
一陣夜風從方纔打開的窗戶灌了進來,吹滅了屋內的燭火,天地一暗,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然而,一道別樣的熒光卻是讓江雲纓回過神來,墨炎璃疑惑的看着自己的手掌,“這是……什麼?”
而下一秒,腹間傳來一陣電流讓他渾身一震,這露出破綻的男子不由得悶哼一聲,江雲纓已經趁機掙脫開他的束縛。
“王爺?!”
就在無息趕到時,屋內哪還有江雲纓的身影,只見那差點兒被電暈過去的男子疲倦的倒在水池中,看着自己這雙在暗處發出熒光的雙手,臉上露出了一抹了然的淺笑。
“原來如此……”
難怪她主動提出要幫他沐浴更衣,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在自己的手中抹了稀奇古怪的東西。
那丫頭想必,已經知道答案了吧?
……
天宇閣主!
他果然就是天宇閣主!
此時江雲纓的心中正熊熊燃燒着一團怒火,難怪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璃王戰敗之後斷了腿,還變成一副癡癡傻傻的模樣卻能安然無恙存活至今。
這世間怎麼可能有運氣那麼好的人?
扮豬喫老虎,他當真運用得如火純青!
走!
離開這裏!
離得遠遠的!
她再也不想看見他了……
然而腳下的步伐卻忽然剎住,江雲纓臉上的表情漸漸平靜下來。
等等,她爲何要走?
這種苦情戲的女主劇情一點兒也不適合她。
原本不是想好了,若一切如她猜測,那麼從今往後兩人便井水不犯河水,再想讓她醫腿,不談交情只談錢,挺好!
迎面而來的晚風讓江雲纓的思緒清晰了不少,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站在了墨炎璃的書房門口。
她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邪惡的念頭,正所謂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璃王的書房裏說不定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若能抓到那傢伙的把柄,等將來時機成熟,她再也無需用璃王妃的身份行事時,再將他的弱點公之於衆,今日被戲弄的仇不就報了?
想到這,江雲纓已然邁開步伐跨進了書房,而案上飄來的一股墨香味很快吸引了她的注意。
走近一看,竟是一副還未完成的女子畫像。
桃花樹下,粉色花瓣洋洋灑灑,那躺在貴妃榻上的女子睡得深沉,一本敞開的醫書放在胸前。
細緻如絲的長髮輕挽,每一根都描繪得無比細緻,清瘦的臉頰線條流暢一氣呵成,彷彿作畫之人已經輕車熟路臨摹過多次。
有趣的是不知何時,女子的繡花鞋已經掉落在地,一雙玉足愜意的交疊,竟有一只蝴蝶停留在那小巧的玉指上……
江雲纓只覺得自己臉頰微紅,原本僅剩的怒火瞬間蕩然無存。
他是什麼時候畫的?畫上之人,不就是她嗎?
“……一點兒也不像。”許久之後,江雲纓才悶悶的丟了一句。
誰知一轉身,牆上的幾幅畫讓她眼前頓時一閃。
只見第一幅畫上,那名身材臃腫濃妝豔抹的女子正毫無形象的坐在臺階上,狼吞虎嚥的撕扯着一只烤雞。
那神態惟妙惟肖,一身紅嫁衣更是引人注目。
本是十分粗魯的舉止,卻被畫出了一種憨態可掬的感覺,不用想就知道作畫之人當時是怎樣忍俊不禁的表情。
而第二幅,女子身形已經消瘦了不少,在庭院裏扎着馬步,四周的風景相較之前那副畫,顯然生動明媚了不少。
“我的表情怎麼可能這般苦大仇深?”江雲纓不滿的撇撇嘴,她可是很認真的在練功,這點兒程度的基礎訓練簡直小菜一碟……
而接下來,畫風突變。
一名沒有面容的男子出現在場景中,轎攆裏女子邪魅輕佻的勾着他的下巴,那戲謔的眼神滿是玩世不恭,兩人近在咫尺,整副畫卷透出一種女霸王硬上弓的喜劇感。
“……”
江雲纓只覺得自己已經沒眼看,他怎麼記得那麼清楚?
可接下來的一幅畫,差點讓她破口大罵。
女子衣衫微敞,髮絲凌亂的散在榻上,嬌羞的表情令人血脈噴張,作畫之人以一種俯視的角度看着她,好看的大手撫着她的面龐,旖旎的春色彷彿要溢出卷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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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畫上千嬌百媚的女子怎麼可能是她?
墨炎璃那傢伙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剛剛那根防狼電棍就應該開到最大檔!
她錯了,她大錯特錯!
原來一直以來自己以爲的小白兔竟是只邪惡的大灰狼!
江雲纓此時的心情複雜極了,她彷彿能夠感受到墨炎璃微妙的心情變化,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他獨自在書房裏,提筆添彩,傳遞心意的畫面。
原來在自己沒有察覺的時候,他一直在默默地看着她?
否則,這些畫卷不會如此細膩,每一筆每一劃,都彷彿深深的刻在他的腦海深處。
她的心中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璃王的弱點……該不會就是她吧?
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般在眼前掠過,這其中有多少逢場作戲虛情假意,在這一刻彷彿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片刻的功夫,書房裏哪還有江雲纓的身影,緊閉的木門靜謐得彷彿從來沒有人踏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