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突地一個彈跳,鬱清落的注意力也隨之被拉了過去:
“什麼裙子?”
鍾曉芳示意地擡了下明顯靜音的手機,一邊嚴燕接過了話:
“一個國外高奢品牌的高定禮服,據說這家的裙子售價十萬到幾十萬美元不等,祝念卿參加品牌週年活動租借的禮服吧,不巧趕上下雨給弄髒了,嚇得她當場花容失色,她反應還算快,自己調侃說‘美則美矣,這一嚇賠償要上六位數’,殷少正巧在場,就說喜歡買下好了。”
鍾曉芳似乎也不明內情,聽得津津有味還不住搖頭:
“原來如此!”
“哎,這衣服看着也沒什麼特別、也沒見多好看,除了拖了個大擺尾挺顯眼,全身連個刺繡、鑽石啥的都沒有,真貴啊,他們怎麼不直接去搶?”
“奢侈品果然從不坑窮人。”
“要我說,有錢人還真好騙、純純的傻叉二百五,就這衣服跟幾年前那廉價的影樓風有啥區別?關鍵禮服哎,這輩子都不知道能穿幾天,一百萬買點啥不行?”
“買輛代步車綽綽有餘還能買我一輩子的衣服不重樣。”
鍾曉芳一通感慨跟唉聲嘆氣,那肉疼的模樣活像這錢花的是她的似的,看得一邊同事都不自覺地莞爾:
“要不說,咱只能是窮人呢。”
“是啊,聽說有錢人買個內褲襪子都上萬的,而且還可能是一次性用品,上次那誰五千幾買的塑料髮卡跟我們兒時買的有什麼區別?”
韓靜一接話,廳裏也越發熱鬧,點頭,燕子又道:
“所以,有錢人跟我們就不是一個世界!人比人氣死人,可想想那些處在戰亂國家、溫飽生命都成問題的人、想想那些太陽雨雪底下風餐露宿的苦力工,我們何嘗又不是幸福的?”
“這倒是。”
“哎,你們也別看明星光鮮亮麗的,賺得多又如何,還不是衣服首飾得借、連飯都不喫不飽?美那一下不夠提心吊膽的,各有輝煌也各有心酸罷了。我覺得殷少不一定會掏那個錢,能賺錢的人怎麼可能是傻子?人家止不定就是隨口一說,娛樂圈的新聞有幾個是不摻假的?不過,祝念卿這波流量算是賺到了。”
“燕子,那不是你偶像嗎?這口氣不太對啊。”
“偶像嘛,可以偶一個也可以偶一羣呀,她跟有婦之夫不清不楚的,我不是怕再專偶她被你們嫌棄?我準備以後多偶幾個。”
“哈哈,偶像還能備胎啊。”
幾個同事說着閒話都已經關了電腦,翻看着手機上兩人談笑風生的親密照,鬱清落整個人都不好了。
“鬱姐,下班了,你不走嗎?”
“落落,一直想請你喫個飯呢,擇日不如撞日,明天週末,就今天吧,我等你啊。”
眼見同事的笑臉都圍到了桌前,鬱清落乾笑了下:
“一點小事就不用客氣了,我晚點要回去看望父母就順便加會兒班,不跟你們一起了。”
起身,她一邊作勢拿水杯,一邊跟同事揮手告別:
“快走吧,以後再聚。”
鍾曉芳跟燕子離開了,半路韓靜又折了回來,不管她是不是爲了陪自己,鬱清落都沒有心情多理,坐下,她翻看着把新聞看完,又給殷立霆發了幾條信息。
【老公,今天回家嗎?】
【老公,我錯了】
【我做你喜歡的排骨,我們談談好不好?】
【元寶想你了】
發完,鬱清落看了下時間,幾乎是對着電腦幹等了半小時。
知道他這是不準備給自己回了,鬱清落才關了電腦。
他真地變了嗎?
那是因爲自己還是其實是因爲她?
她不能別分地不明不白。
她要個答案!
另一邊,韓靜幾乎跟她同時起身,兩人一起走出,一路上韓靜幾次三番還是想請她喫飯,心不在焉地答應了下週,鬱清落就匆匆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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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縱國際總裁辦公室裏,來回翻看着她發的一條條信息,殷立霆也是久久一動未動。
前方,方毅彙報完工作,他也是習慣性地“嗯”了一聲,眼皮都沒擡一下。
闔上手中的計劃書放到他手邊,方毅才道:
“金利大酒樓,晚上,你約了祝小姐喫飯。”
“什麼?”
倏地擡眸,殷立霆瞬間也回過了神:
“我知道了。”
揉了揉發疼的眉心,視線還放在手機屏幕上,點了幾次,最後殷立霆又把手收了回來:
這些信息,以後或許就是他最美的回憶。
他捨不得刪。
“七星會所的事兒有結果了嗎?”
“雖然沒有拍到實質的證據,但從查到的線索來看,最有可能的人是裴俊馳的母親。”
眸子瞠了瞠,殷立霆驚愕地嘴巴大張:
“裴夫人?”
她算計自己的兒子跟有夫之婦?
這要不是他把網上的消息壓了下來,裴俊馳現在也得身敗名裂,她腦子有毛病嗎?
“霆哥,你忘了青虎大師的事了?如果那天鬱小姐沒有奮力自救、我們沒有碰巧撞破,我相信關於兩人的私密照肯定也會準確送到你手上的。”
“裴氏企業接連出事、裴俊馳感情也不順,連鬱可歡之前的孩子都沒保住,裴家可謂是人才兩損、焦頭爛額,裴夫人估計不知道是聽信了誰的讒言、覺得我們風生水起跟鬱小姐有關,就想損招想把人再搶回去吧。”
“那天,裴俊馳的確是喝醉了,應該是被瞭解詳情的人鑽了空子,誤導利用服務生以鬱景陽的名義把鬱小姐給騙了過來,期間經過了不少人的手,我最後彙總的信息指向是一個上年紀的婦人,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她,夜總會監控本就少、晚上又黑,我沒拿到鐵證,但她在一公里內出現了,除了她我實在想不到別人。”
“就是些婦人不入流的招數,她肯定是沒想鬧大。”
冷眸一凜,殷立霆道:
“她倒是想得真美!找幾個警察上門去了解下情況、順便警告下,尤其要當着裴俊馳的面,給她好好長長記性。”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想這些歪門邪道、打鬱清落的主意。
“好,我知道了。”
視線落回到手機之上,殷立霆的肩膀又垮了下去:
“方毅,今天,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