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再給一次機會
太子黨沒戲,璃王性命垂危,兩個重要人物都倒下,豈不是便宜了其他虎視眈眈的皇子
一山不容二虎,人家是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他們這是兩虎相爭,兩虎都傷,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弘正帝親眼看到那疊銀票後,已經氣得狠穩的篡緊拳頭,他一臉失望的瞪向太子,咬牙切齒,滿臉盛怒的怒吼道:“皇后,太子,證據都擺在這裏,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
皇后一聽,一顆心攸地沉了下去,看到弘正帝盛怒,容貴妃步步緊逼,不把自己逼倒誓不罷休的樣子,她顫抖的退了兩步。
突然,她冷冷的轉了轉眼珠,心一橫,心中有了個主意。
她走向太子,把太子的衣袖狠狠的撩開,露出太子手上包紮的紗布。
然後撲通一聲,帶着太子跪到了弘正帝面前,那烏黑的眼底,早已經聚起濃濃的淚水,一臉悲憤的道:“皇上,不是臣妾有意欺瞞,臣妾只是不想讓皇上爲太子憂心。大家都知道璃王中毒,誰也不知道,其實太子在上紅冢山爲皇上找治風寒的草藥時,不小心被一只毒貂咬中,居然中了貂毒。”
說到這裏,她又是一臉堅強隱忍、委屈大度的模樣:“臣妾知道璃王病重,不想讓太子中毒一事來打擾皇上,才編了個藉口,假裝請流月姑娘來喝茶,實則是希望她給太子解毒。因爲解毒需要的藥材實在珍貴,要耗費不少銀子,臣妾便答應流月姑娘,只要她給太子解完毒,臣妾就給她三萬兩銀票作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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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月姑娘醫術高明,剛纔已經幫太子解了貂毒。太子這人一片孝心,卻不愛居功,他雖然是爲了孝順皇上被毒貂咬,可硬是強忍着不告訴皇上,生怕皇上擔心。皇上,臣妾真的沒有害璃王的心,皇上,太子也是你的兒子,你可否看他一眼他也身中劇毒,要不是流月姑娘幫忙解毒,他也活不過幾天”
皇后說到這裏,一臉難受的抹着眼淚,太子受她影響,也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做出一副虔誠無比的模樣。
這時,所有人都看到太子手腕上包裹着的紗布,那紗布上還瘮着點點血跡。
在那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只打開的醫藥箱,裏面的紗布、繃帶和銀針擺放得很亂,一看就是剛纔醫治過人的模樣,衆人頓時有些相信皇后的話。
弘正帝也愣在那裏,他沒想到事情又有了變化。
他更沒想到,太子竟然爲了給他採治風寒的草藥,被毒貂所咬。
而且,他居然會一直隱忍,倒讓他刮目相看。
他平時對這個太子很少關心,只知道他被皇后教得挺懂事的,沒想到他竟那麼孝順。
哎,他平時是太漠視他了。
皇后見弘正帝的表情有所鬆動,又淚眼鏈鏈的道:“皇上,其實太子已經中毒三天,臣妾見你爲國事和璃王中毒一事茶不思、飯不想,臣妾很擔心你的身體,囑咐大家都不要拿此事來打擾你。沒想到倒讓妹妹誤會了臣妾,都怪臣妾事先不說清楚。”
“臣妾也是沒辦法,臣妾請了好多太醫,太醫們都對此奇毒束手無策。臣妾見流月姑娘上次給臣妾治好疥瘡,又想着她能給璃王解毒,必定是個醫術高明的姑娘,才帶着太子來試一試。”
“沒想到,她真的很厲害,用獨門針法幫太子解了毒,今日多虧了流月姑娘,太子的性命才得以保全。還請皇上要怪就怪臣妾,不要怪流月姑娘,她不是害璃王的兇手,反而是救太子的功臣。”
皇后一習話說得娓娓道來,聲音也不尖刻,哪怕她是跪着,也是滿身的威儀和風華,立刻就將咄咄逼人的容貴妃給比了下去。
不過衆人也理解容貴妃,畢竟璃王殿下變成這樣,她這個做母親的激動一些實屬正常。
容貴妃哪想到事情會如此變化,她此時呆呆的愣在那裏,不敢相信的搖着頭,美目裏浸滿淚水,眼眶紅得像兔子,“好,就算臣妾相信你的話,可是,她不過給太子解個貂毒而已,你賞她個幾千銀兩就夠了,爲何一給就是三萬兩你是銀子多了沒地方花嗎”
一下子就給三萬兩銀票,很難讓人以爲是賄賂,這筆錢實在太多了。
皇后淡淡的勾起脣角,眼裏浮起一縷濃濃的皇后威嚴,不緊不慢的道:“流月上次給本宮治病沒收診金,本宮很感激她救回太子,纔給了她三萬兩診金作爲報答,本宮給那麼多銀票也是爲了鼓勵她,讓她繼續學醫,爭取以後造福我大晉的百姓。容貴妃,皇上都曾下旨,若誰能治好璃王,許黃金萬兩,良田千畝,珠寶無數。
怎麼到了太子這裏,本宮給流月姑娘三萬兩銀票,你會覺得是賄賂難道你兒子的命是命,本宮的兒子就不值錢了”
被皇后冷冷的將了一軍,容貴妃頓時咬牙切齒的愣在那裏,頓時覺得心如死灰,感覺世界失了顏色,一片灰敗。
皇后心思詭詐,手段凌厲,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當然,容貴妃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她偷偷的打量了弘正帝一眼,發現弘正帝的目光居然掃到了太子身上,再見太子依然跪得很誠懇,還做出一副聽話乖順的模樣來,她的身子頓時抖了抖。
好一個奸詐的小狐狸。
誰不知道太子是什麼人,心胸狹窄,陰毒狠辣,只會在皇帝面前裝可憐罷了。
可是,皇帝又不是神,他怎麼知道太子私底下是什麼人。
他只能看到別人想讓他看到的東西。
這下,皇帝看太子的眼神由之前的厭惡,慢慢變爲了有些愧疚,看着他受傷的手,還有些憐惜。
容貴妃知道,她不能再說下去了。
皇帝的心已經被皇后扭轉,她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流月看容貴妃呆愣的樣子,頓時知道,楚非離和太子不同,不喜歡給母親告狀。
太子打不過就喜歡回家找媽告狀,楚非離具有強烈的男子氣概,從不在背後嚼舌根,也不屑於告狀。
所以,容貴妃根本不知道太子上紅冢山的真實意圖,是爲了和楚非離爭紅冢花,想破壞楚非離解毒。
但是,這件事現在就算提,皇帝也不會信。
因爲他已經被皇后和太子一副母慈子孝的情景所打動,誰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指責太子,他會非常不悅。
因爲他心中已經選擇暫時相信太子,就反射性的不會相信別人的話。
況且,皇后那麼善於狡辯,一樣可以用太子給皇帝採中藥一事狡辯。
流月想,救楚非離的時間很緊急,再讓雙方這麼爭下去,這場爭鬥何時纔會結束
她趕緊上前一步,朝弘正帝認真的道:“皇上,如今這些都不重要,臣女已經想到辦法可以救璃王殿下,請皇上再給臣女一次機會臣女一定能治好璃王”
弘正帝一聽,眼裏閃起一縷驚喜,那原本已經心如死灰、一臉蒼白的容貴妃聽到這話,也陡地瞪大眸子,不敢相信的盯着流月。
不過,哪怕流月說得斬釘截鐵,她還是不敢相信。
“上官流月,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麼歪主意現在離兒還有一口氣在,你是不是還想害他,把他最後一口氣都害沒”容貴妃實在不敢再相信流月,因爲她在心底已經把流月歸成了皇后的人。
流月朝容貴妃冷笑的一聲,剛纔這個容貴妃就一直在針對她,不過她也不生氣,她理解。
所謂瓜田李下,她被當衆抓包和皇后在密會,容貴妃不信任她很正常。
她冷冷的眯起鳳眸,不看容貴妃,而是看向弘正帝,一臉的胸有成竹:“皇上,剛纔臣女解毒失敗,是因爲用錯了藥,臣女突然想起來,臣女在紅冢山的一個洞裏,偶然遇到一棵龍腦樟樹,臣女當時也颳了龍腦香作備用。有了這真的龍腦香,璃王的毒必解,皇上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紅冢山那個山洞裏搜尋,看有沒有那棵樹。不過,璃王能不能再等那麼久,則由皇上決定。”
再拖下去,過了今晚,楚非離就會沒命。
弘正帝一臉驚異的看着流月,見她胸有成竹,而且還解了太子的貂毒,心想這丫頭應該是有幾分本事的人。
只是,一聽到容貴妃對她的懷疑,他又不由得轉了轉眼睛,一臉的晦暗不明,“朕憑什麼相信你”
“憑臣女這顆項上人頭”流月語氣鏗鏘,臉上是一副精國不讓鬚眉的姿態,“皇上,再拖下去就天黑了,到時候哪怕華佗在世,估計也救不了殿下。臣女手中有真的龍腦香,只要皇上再讓臣女試一試,臣女一定會抓住這最後的機會。”
“你試什麼試離兒都讓你給試成這樣,誰還敢讓你試”容貴妃陰測測的瞪着流月,是一臉的憤恨和不相信。
不光容貴妃不相信流月,在場的宮女太監們也不相信流月。
畢竟大家親眼看到她把璃王治成那樣,短時間內,是沒人會相信她的。
當然除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