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們通過監控查到了病房內的情況。
周淮深第一時間就通知了警察。
大家悄悄地上了天台。
關於江惠英跟周政鴻後來的一些對話,周淮深是聽到了的。
他還有點意外,周政鴻在這種時候,竟然會選擇保護他。
這應該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被周政鴻保護吧。
至少,在他的記憶中,真的是第一次。
這會兒,看着周政鴻面色蒼白地倒在地上,他的心裏頭也確實有點不是滋味。
“趕緊把病人帶去手術室!”緊跟上來的,還有醫生跟護士。
醫生跟護士看到這一幕,立馬將周政鴻從地上扶了起來。
很快,周政鴻就被送去了手術室。
而江惠英則因爲故意傷害,被抓走了。
當江惠英被抓上警車的時候,醫院大門口圍了一大羣人。
但她沒有注意到,在人羣中,正有一雙眼正難過不已的看着她。
這個人,正是周恩婷。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家庭會變成這樣。
雖然她也能感受得到,父母親的感情並沒有那麼好。
但至少面上還算是和睦的。
至少她在一個完整的家庭長大,也得到了完整的父愛跟母愛。
沒想到,這一切,在她26歲的這一年,全都破碎了。
她甚至還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被抓走。
她不敢再看了,只能逼着自己收回目光。
就在她擠開人羣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因爲沒有擡頭看路,而撞上了一個人。
她仍舊沒有擡頭,只是同對方說了一句:“對不起!”
剛想離開,卻被對方直接攔住了去路。
她這才擡眸,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她的心口自然隨之竄起了一股無名火。
“唐晉南,我現在真的沒空也沒那樣的心思,陪你玩那些無聊的你追我逃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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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離我遠一點吧!”
說罷,周恩婷就紅着眼眶快步離開了。
但唐晉南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後。
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走,他也走。
她停下來,他也跟着停下來。
如此重複了幾次,周恩婷實在忍無可忍。
這個人怎麼能一點分寸都沒有!
他難道看不出來,她現在的心情有多糟糕嗎!
周恩婷氣得直接撿起了腳邊的一塊石頭,很用力的朝身後的唐晉南扔了過去。
“你給我走啊!”
原本她以爲,他可能會躲的。
沒想到,他卻定定的立在原地。
所以那塊石頭,直接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石頭不算大,但從這麼遠的距離扔過去,殺傷力肯定是有的。
幾乎同一時間,她就看到有鮮血,從唐晉南的額頭上流了下來。
周恩婷看到這一幕,也有點被嚇到了,她只好走上前去,問道:“你幹什麼不躲啊?”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唐晉南這樣的人啊!
明知道石頭朝自己丟過來了,卻偏偏不躲。
他所做的事情,永遠都不在她所能預想到的範圍之內。
而這會兒,唐晉南甚至還有心思跟她開玩笑。
他的雙目定定的看着她,說道:“你不是心情不好嗎?那我就讓你打一下,這樣說不定你的心情能好點。”
周恩婷橫了他一眼。
實在沒辦法理解這傢伙的腦回路。
她別過臉去,聲音淡淡地說道:“你腦袋出血了,進去包紮一下吧。”
“你陪我。”
周恩婷抿了抿脣,剛想拒絕,就聽唐晉南說道:“你把我弄傷的,不該陪我去嗎?”
周恩婷確實是有這樣的義務。
所以,她沒有拒絕,而是將唐晉南帶去了包紮室。
當唐晉南包紮好,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走廊上已經不見了周恩婷的身影。
“剛才送我過來的那位小姐呢?”唐晉南詢問前臺的護士。
護士想了一下,馬上想起了什麼,她說道:“她說有事情就先走了,不過您包紮的所有費用,她都付了。”
“哦,對了,還有這個,也是她留給你的,說是讓你買點東西,給自己……補補腦子。”護士在說到最後的時候,都有點說不出口了。
但她所說的,都是實話。
每一個字,都是周恩婷讓她幫忙轉達的。
唐晉南的脣角慢慢的勾起了一個弧度,並且從護士的手中接過了那幾張紅色的鈔票。
這女人……
她所說的讓他補補腦子,大概是真的想讓他補補腦子。
但因爲是她,所以不管她做些什麼,他都不會生氣。
相反的,還會覺得有點可愛。
病房內。
周淮深有一種如坐鍼氈的感覺,他的雙目也時不時地往門口瞟去。
這個紀繁星,怎麼能讓他一個人面對周政鴻啊!
這會兒,兩個人相對無言,整個病房好像都被一股尷尬且奇怪的氛圍所籠罩着。
就在他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周政鴻卻率先開了口。
“我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如果你有事情,可以先去忙。”
人家都這麼說了,周淮深當然也不會繼續留下。
反正,經過包紮,周政鴻背部的傷,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但轉念一想,今天的正事兒都還沒辦呢。
周淮深便說道:“給你找了個醫生,幫你做一下檢查。”
聽到這話的周政鴻,他馬上朝周淮深投去了詫異的目光:“你給我找的醫生?”
“這很重要嗎?”周淮深卻是不答反問。
這樣的問題,他一點都不想回答。
但很顯然,周政鴻也很執著於這一問題的答案。
“當然重要。”周政鴻近乎滿目灼灼地看着周淮深。
周淮深的雙目,更有了一種無處安放的感覺。
他只能別過臉去,並且一臉嫌棄地說道:“你能不能別這樣盯着我……這樣真的很奇怪。”
周政鴻倒是聽話的收回了目光,而看着周淮深的這副樣子,他的心裏當然也有了答案。
他便說道:“既然是你找來的醫生,你就讓她進來吧。”
周淮深生性傲嬌,在某些事情上,他就是不願意承認。
所以,即便都已經被人看穿了,他也還在爲自己找補:“我只是不想讓恩婷失去這個家。”
如果周政鴻也沒了。
那麼這個家,就是真的沒了。
所以他這麼做,也確實有這麼一層的原因。
周政鴻沒有繼續爭論下去,而是安靜的躺在那兒,等着周淮深將醫生領進來。
而當他看到紀繁星的那一刻,分明有些不敢相信。
“你說的醫生……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