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鬱檀琦還是給海東青取了原着中男主給它取的名字。
青鷹。
只是叫出名字的時候她忍不住笑出聲。
原着作者真是取名天才。
青鷹,青櫻。
看到姜時看過來的眼神,她忍笑道:“我只是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像一個姑娘家的名字,不知道青鷹是雄還是雌。”
原着中青鷹恰巧也是一只雌鷹,因爲雌鷹比雄性更加威武強壯。
姜時說道:“也許它正好是雌鷹。”
“嗯。”鬱檀琦捂住嘴脣笑得肩膀不停顫抖。
姜時看着她,嘴脣微抿。
直覺告訴他,她笑得不能自抑不只是因爲青鷹聽起來像一個姑娘家的名字。
很奇怪,她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可他總覺得兩人之間有着一道看不清的屏障。
像是薄霧一般難以驅散。
他自認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然而事實上仍然隔着一層單薄卻難以消散的雲霧。
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只是她不說,他也不便問。
少年垂下眼眸,鴉羽似的長睫遮住漆黑如墨的瞳孔,神情看上去有些落寞。
鬱檀琦不經意看到姜時的神情,心臟一刺,下意識解釋道:“我忍不住笑是因爲我突然想到我曾經看過一本話本,裏面的女主人公閨名就叫青櫻,青色的青,櫻花的櫻。”
姜時睫羽輕顫,脣角不禁上揚,白皙臉龐的落寞陰翳一掃而空。
“原來如此。”他溫聲說道,“那個話本一定很有意思,不然檀琦不會笑得這麼開心。”
鬱檀琦看到他笑了,下意識鬆了口氣,也彎脣笑道:“是啊,挺有意思。”
不過爲什麼有意思,她還是不說好了,因爲說不清楚。
總之海東青的名字就這麼愉快地確定了下來。
而姜時又寫了一封信給宇文驍,禮貌地詢問他能否再送一只海東青,作爲回報,他可以答應他三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事情,而不是條件。
比起條件,自然是力所能及的事情更容易做到。
看到姜時咬文嚼字,宇文驍嘴角一抽。
“海東青又不是狗,能夠隨處可見。光是這一只海東青就花費了我不少財產,我上哪兒再去給他找一只。”
宇文驍不禁吐槽,知道姜時肯定是想給未婚妻一只海東青,或許他送他的海東青已經被他送給了未婚妻。
“嘖,姜世子可真是一個寵愛未婚妻的好男人。”
宇文驍給姜時回信。
海東青暫時是沒有的,不過若是姜時答應幫他,他承諾事成後一定會再送一只海東青。
姜時收到信後一番思索後,終於同意了和宇文驍單獨相處交談。
此時已是六月中旬,宇文獻已經“重病”一個多月,他的侍衛已經寫信想要稟告天齊皇帝,宇文驍讓人悄悄攔截,這才沒讓宇文獻癲了的消息傳回天齊國。
和姜時單獨相談時,宇文驍將這個消息告知他。
宇文驍說道:“我知道因爲宇文獻試圖傷害鬱姑娘,姜世子想讓宇文獻死,我可以幫忙。”
姜時輕笑:“二殿下似乎說反了,不應該是你想讓宇文獻死,而我正好幫了你的忙嗎?”
一身青衣的少年即使坐着,背脊依舊挺直,白皙昳麗的臉龐帶着淺淺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沒有鬱檀琦在身邊的姜時溫和卻又淡漠疏離,看似平易近人,實則讓人望而生畏。
宇文驍也笑了:“不愧是姜世子,想必我在你面前並沒有任何祕密。既然如此,我便直說,希望姜世子能助我一臂之力,幫我殺掉宇文獻,不讓人懷疑到我的頭上。”
他眸光閃爍,“作爲報答,若我成功登上那個位置,我會與萬晉簽訂和平共處的合約,姜世子意下如何?”
那個位置是什麼,不言而喻。
這個外人眼中平平無奇的天齊二皇子,看似沒有爭儲的野心,然而生在皇家,不爭就會死,宇文驍不得不爭。
平庸無能只是他的一層保護色。
姜時看着宇文驍,“我如何能夠相信你?口說無憑。”
宇文驍道:“我送你的海東青便是一個信物,它的珍貴程度,我想姜世子應該有所耳聞。”
“海東青是你送的,我不能完全相信我能夠按照你的辦法完全馴服它。”
“姜世子不用擔心,我可以讓我的貼身侍衛親自教你該如何馴服海東青,讓海東青認主需要三月,屆時你可以看到,海東青只會認一個主人,它後面不可能會聽我的話。”
“你們應該不能夠在萬晉待三月之久。”
“是不能,但以姜世子的聰慧,我想只需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便能夠掌握馴養海東青的方法。”
“那便等我會了,我們再談論此事。”
“……”
宇文驍沒有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誰讓他在天齊國也沒什麼地位,不然也不會想到同敵國的人合作。
他何嘗不是有賭的成分。
只是當他帶着林相如再次進入武安侯府,不出意外果然看到姜時的旁邊站着一個俏生生的綠衣姑娘。
姜時果然將海東青給了鬱檀琦。
果真捨得。
儘管早有預料,宇文驍還是再次感到心疼。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一只被馴服的海東青可比三個武功高強的死士還要珍貴。
姜時就這麼給了他的未婚妻。
難道在他眼裏,未婚妻的安危比自己的安危還要重要嗎?
宇文驍不明白這種感情,他也不需要有這種感情。
成大事者,怎能有兒女之情。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選擇。
姜時真的能夠幫到他嗎?
六月中旬的一日,被禁足的四公主高嫺月的宮殿起了大火,燒了一天才被熄滅,而高嫺月並沒有被救出來,出來的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身。
所有人都說高嫺月死了,因爲宮殿裏發現的屍體數目不多不少,屍身的裝扮正是高嫺月平日的裝扮。
姜時得到消息時,微微蹙眉,“那不一定是高嫺月的屍身,她應該還沒逃出皇宮,派人去抓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姜時黑眸幽深,神情淡漠,不見往日的溫和。
對於一個敢試圖傷害他的未婚妻並通敵叛國的人,他怎會讓她輕易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