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便是新的一週,按照計劃,殷立霆公司開完會,開車出城繞了一圈後便換車轉進了江拓的療養研發中心。
而後的一週,除了方毅,殷立霆幾乎斷絕了跟外界所有的聯繫,連家裏的來信能不回的他基本都選了不回,就專心地配合檢查跟治療,每天他做的最多的除了看書就是運動。
出乎意料,接連的幾天除了偶爾的噩夢驚醒他幾乎都沒有特別的症狀出現,加上身體也查不出絲毫異樣,搞到最後,他跟江拓都是大眼瞪小眼、全懵逼了。
要不是曾經親眼所見,江拓都要懷疑他的病是不是裝的了。
商量着,兩人決定提前結束療養。
就在殷立霆收拾完行李,心情美美地就準備回家跟老婆團聚的時候,那股異樣的感覺突然就冒了出來,控制了不到半小時,他就抱着腦袋按響了急救鈴。
頭疼欲裂,整個世界又像是被一片灰暗籠罩了。
昏沉中,他看到一羣身着白大褂的人走了進來,而後,他就陷入了一片幽暗之中。
等他再睜開眼,人已經躺在了病牀上,頭頂一片刺目的白,周邊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的手臂上還掛着吊針。
“先生,你醒了?您別擔心,這只是葡萄糖跟一些促排的藥物,是江院長吩咐我來照顧您的,你身體沒什麼問題。”
小護士起身,先把一邊的遮光簾拉開了一些:
“要我扶您起來嗎?”
揉了揉還有些昏沉的太陽穴,殷立霆不至於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擡手就擺了擺:
“不必。”
隨即他又閉上了眸子,原本僵着的身軀也癱到了牀上:
離開,果然是妄想。
吊瓶差不多打完的時候,江拓也走了進來,打發了小護士,他才把手中的報告遞了過去:
“霆哥,你剛剛接觸或者吃了什麼特別的東西嗎?你的腦神經剛剛明顯劇烈波動,顯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可不管是大腦還是身體,我又沒檢查出任何病變或者異常。”
他這種情況,的確很邪門。
“沒有啊,我就是只是收拾了下行李,抽了支菸,那煙之前幾天我也抽過。”
殷立霆也想不明白,還以爲這幾天都沒出現症狀,他已經好了呢。
“我看過監控,煙我已經化驗過了,沒問題,那你之前每次發作是不是都在抽菸之後或者接觸過煙之後?”
努力回想了下,殷立霆搖了搖頭:
“沒有,之前幾次我都沒抽,有時候是發作後、病急亂投醫纔會抽一下,應該不會跟煙有關吧?我對煙不挑,每次抽的也不是一個牌子。”
他的煙癮本來就不大,當年也是因爲這個病才抽上的,有時候路邊隨便買,有時候還會特意買便宜貨、不同的牌子試試。
“我也覺得不應該,那我們再繼續試幾天……”
而後接連的一週,殷立霆每天都會隨機抽上一根或者幾根菸,但每次的情況很難言說,有時候他接連幾次都很正常,有時候還是會突然就發作,毫無規律可循。
但幾天下來,江拓跟幾個專家卻都可以確定,他這個病一定是存在的,至於病因——未知。
最後一次,不知道是病重了還是被折騰地煩了,殷立霆失控地把江拓都給打了,冷靜後,他就看着自己的手懊惱地又想去撞牆了。
“霆哥,對不起。”
江拓前所未有的挫敗,他找不出病因,他幫不了他,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很沒用。
扣着他的肩膀,殷立霆用力地按了按:
“該說這句話的是我。”
“霆哥?”
擡手,殷立霆直接制止了他的後文:
“給我配點緩解控制的藥吧!在還有理智之前,我總得安排好一切、還有很多事要做。”
“霆哥?”
這一次,江拓的眼眶紅了,嗓音也哽咽了,擡手,他越發懊惱地有股想要撞死自己的衝動,然而他的手還沒抓到頭上,卻被殷立霆先按住了:
“去吧,消失地夠久了我們該回去了。”
至於其它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人終歸沒法跟命運抗爭。
……
證券辦公室裏,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鬱清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翻着手機看了又看。
還沒有消息?
兩週了,竟然一點音訊沒有,前兩天她還試探着跟殷媽媽打聽過,只聽方毅說是個保密的CASE,一切順利,應該快回來了。
明知道不該打擾他,不知怎地,鬱清落突然就十分想他。
翻着信息來回看了幾次,最後,她還是沒忍住主動給他發了一條,沒敢說“想他”之類的情話,只是問了問他是否安好、什麼時候回來。
等了半天沒反應,她就收拾了東西準備下班。
一個人懶得做飯,鬱清落就在外面吃了碗麪,而後給元寶買了些貓糧貓罐頭她才拎着大包小包回家。
進門,放出貓貓,她就連擼帶喂、帶吐槽:
“一問一個不吱聲,他都不想你,很可惡是不是?”
“寶兒,咱以後可不能這樣!”
“我跟你說話呢,就知道喫~”
戳着貓腦袋,鬱清落幽幽又嘆了口氣:
“哎,在的時候煩人,聯繫我生氣,不聯繫我也生氣,光惹我生氣,不過,時間久了有時候還真是挺想他的。”
“他在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一定是這個房子太大了,我都多愁善感了,其實以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跟裴駿馳戀愛的時候,兩人經常也是半個月一個月的一個電話都說不上,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
“果然,有了依靠就容易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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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沒有元寶,她一個人也不覺得孤單,談戀愛到崩她照樣能坦然做戲、冷靜處理,怎麼一到他這兒,她就覺得難熬,脾氣還經常像是吞了炸藥、半點刺激都受不得。
以他的身份條件,對她也算包容了。
也許這纔是愛吧!酸甜苦辣想想都幸福,天崩地裂了也好像還有根弦牽着,離不了散不了。
此時,四縱國際總裁辦公室裏,同樣的,殷立霆捧着手機從天明坐到了天暗。
走了個神,鬱清落自嘲地笑了笑,又狠狠擼了兩把貓:
“幸虧有你,寶兒啊,你要真是我們的寶兒就好了。”
正欲起身,她的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