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好幾個鍾才天亮。
可是他等不了。
陳凜渾身都充滿了陰冷，他查過了。
最早的一班到S市的
航班，是9點。
他要去等着。
飛機站候客廳從不關門，只是會將一些重要的部門給關好了。
陳凜就這麼傻傻的，他呆呆的從凌晨四點，等到了早上。
一直到早上9點他登機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從那一通電話之後，程意沒有再聯繫他。
不過陳凜倒是發了好一些。
他在飛機上拍了的照片，都發給她了。
希望她能希望。
很好看的。
這次，他沒有給她發消息了。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
飛機3個鐘就到了。
陳凜下飛機的那一刻，整個人都愉快了。
S市，一年不見了，正如他離開了程意一年了。
陳凜搭上出租車的時候，眼睛離不開外面。
他一直看着外面熟悉的景色。
他距離程意更近了。
一直到了程意的家門口，陳凜的心口已經止不住的狂跳了。
“程意，我回來了。”
陳凜看着她的窗口，喃喃出聲。
他終於回來了。
在每個日日夜夜，在每個他想念她的日夜。
陳凜又忘記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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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二，程意在學校。
陳凜本來是想去學校的，可是腳步又頓住了。
他突然有些慌。
見到的第一面，他該說什麼呢？
程意該哭了吧？
最後，陳凜決定在外面等她，就這麼等着她。
從上回國的時候，他就沒有怎麼喫東西了，陳凜皺了皺眉頭，肚子在叫了。
可是他還是執着的不離開。
餓一餓，也算是他給自己的一點懲罰了。
…………
那邊的程意上課總是走神了。
她知道陳凜回國了。
她從週末就開始等了。
一直等到了週一，一天她都在等。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週二都要過了，她還是沒有見到他。
這讓她再一次覺得自己是不是做夢了？
夢到了陳凜的電話，夢到了他說他要回來了？
程意失神，有些難過。
以至於她今天放學之後也沒有留在實驗室。
才4點她就放學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很累，她只想好好的回去躺着。
什麼都不想，只想躺着。
只是，林柔好像不讓她如願。
再一次見到林柔，她的情緒沒有多大的波動。
不過，程意還是控制不住的掃了一眼林柔的肚子。
原來，她也沒懷孕。
程意不知道怎麼的，又想到了之前自己的孩子。
“程意，我有事情和你說。”
林柔突然出現，攔住了程意的去路。
她這次是真的有事情要說。
要不是家裏突然出事，她纔不說。
可是，程意並不打算聽。
她爲什麼要聽?
林柔說的事情，她一點都不感興趣。
程意繼續往前走，林柔直直朝她開口。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林柔今天沒有和梁齊一起，就是想單獨和程意說這件事。
沒有辦法，林家突然經濟有些困難，所以要聯姻。
林柔不想被嫁給糟老頭，但是程意可以。
程意也是林家的女兒呢！！！
程意果然頓住了腳步。
不過，不像林柔想象中的充滿驚訝的樣子。
她只是嘲諷的勾脣笑了。
“關我屁事？”
程意只知道，她的親人只有外婆了。
至於身世？她不關心。
程意不再說話，一路出了校門。
林柔似乎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所以她愣住了。
等到她回神的時候，程意已經不見了。
現在說不了，她總要找個機會說出。
程意到家的時候，已經4點半了。
她依舊慢吞吞的往家走，已經快10月了。
秋天的氣息太過濃重了。
“陳凜，快10月了。”
“又要食言了嗎？”
程意看着落下的樹葉，以及吹過的秋風。
又要食言了嗎？
她會生氣的。
她生氣之後，可就難哄了！！
程意吸了吸自己的鼻子，陳凜不在，她會照顧好自己的。
她攏了攏自己的外套，下意識的就想拿起手機看。
只是在出了小巷子的時候，她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程意要不是緊緊的抓着自己的手機，說不定就要賠了。
利落的寸頭，高高清冷的身影，這不是她記憶中熟悉的那個人，是誰？
是陳凜。
程意頓住了腳步，不再往前。
陳凜也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他緩緩的轉過。
視線碰撞的那一刻，誰也沒有動。
程意率先紅了眼睛。
女人的小手無力的垂在了身側，她就這麼的看着那個夢裏夢了好多次的男人。
反應過來之後，她的嘴脣微嘟。
陳凜好壞，怎麼還不來抱抱她？
陳凜也站着不動，他掃了程意好幾眼，掃了她全身上下。
得出的第一個結論就是，程意瘦了。
“意意，我回來了。”
男人大步上前，下一刻直接將女人給扯進了懷中。
清冽的氣息包圍住了程意，她的鼻尖就更酸了。
男人的力氣很大，直扣着她的腰肢，像是要將她給揉碎。
“意意，我錯了。”
“你別生氣好不好？”
“你想怎麼罰我都成。”
陳凜抱着人，下巴抵在了女人瘦弱的肩膀。
他知道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錯在離開她這麼久，錯在他沒有躲過那場謀殺。
程意垂在身側的手，默了好久之後才終於抱上了男人的後背。
她的嗚咽聲聲聲傳來，很是低吟，也很是壓抑。
陳凜真的回來了。
溫熱的她，真的回來了。
“嗚嗚嗚。”
她只知道哭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她就窩在了男人的懷中，默默的哭了。
這一年的委屈，從悲傷無助，到以爲懷孕的歡喜，再到發現是假性妊娠的無助痠疼，再到後來的綁架麻木，程意哭的不能自已。
他終於捨得回來了。
“你還回來做什麼？”
“去你的美洲。”
“去你的閻羅山。”
“現在還來找我做什麼？”
程意受的委屈一旦爆發出來，就不可收拾。
她也不想怪他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終究是有些怨氣的。
她討厭陳凜這樣，討厭他不在身邊的感覺。
她不要輕易的原諒他。
…………
作者話：要不要虐虐陳凜？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