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顧寒霆一直都明白。
所以面對那些插進來的眼線,他只要知道,便讓人看着。
從來都沒有刻意進行打擊的動作。
可是這種什麼都查不到,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威脅的隱患。
“所有?”
付林的眉頭不經意的皺了一下,轉身的動作又折返了回來。
“有什麼問題嗎?”
付林的工作能力,顧寒霆非常的清楚,這件事情對於他而言並不難。
“自從您來這之後,往咱們公司裏查人的幾乎都被HR給刪掉了,除了一些和我們有品牌競爭的人私下找了我們幾位員工進行賄賂,之外就只有池瑜和……”
“和誰?你直接說。”
我看付林說着說着,眼神不自信的往我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我的心跳咯噔了一下,有些催促的說道。
“和夫人的父親。”
池父!
說實話,聽到這個消息,我一點都不意外。
可我的腦子還是蒙了一下,我突然想到池父對我說的話。
讓我儘快給顧寒霆生下一個孩子,再讓顧寒霆的公司出一點問題,讓顧寒霆交出一點股份給我……
原來早就已經有釘子在那了。
突然,此時此刻,我竟有一些羞愧於面對顧寒霆。
吸血鬼的孃家,屬實是讓我擡不起頭了。
聽完付林的彙報,顧寒霆沒有着急發表意見。
我也沒有說話。
直到又一聲突兀的鈴聲響起來,我看着來電顯示並不像顧寒霆那般坦蕩,直接接起來。反而是握着手機走到了。房間內把門給輕輕的關上了。
“女兒,網絡上的那些消息,你應該都已經看到了吧?”
池父“關心”的語氣從電話裏面傳了出來。
要是真關心的話,早在事發的時候就給我打電話了。
偏偏拖了這麼久,我對於這一頭披着羊皮的狼,一點好感都沒有,不過……
“爸,我看見了,我也不清楚那些網絡上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點證據都沒有,就對我進行網絡暴力,我真的好害怕呀,能不能讓我回家待幾天?”
回家!?
電話那一頭的人,果然陷入到了沉默裏面,再開口又是讓我一陣又一陣的心寒。
“現在顧寒霆是你最好的保護傘,你一旦回家之後,鬼知道會不會有別的女人爬上他的牀?所以你這段時間就跟顧寒霆好好的在一塊,最好是能夠肚子裏揣上他們顧家的種,這樣你生死都有一個保障。”
都到了這一步了,居然還在想着通過我懷孕了,拿捏顧寒霆。
這人怎麼這麼的愚蠢?
果然在他的心裏面,所有東西都是可以拿出來交易的。
包括我。
“可是畢竟咱們纔是一家人啊,待在家裏我纔會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你現在正在被網絡暴力,你一旦回家,那不是給家裏面的人找麻煩嗎?你就乖乖的在外面,絕對不能再提回家的話了!”
早就已經做好了對方涼薄的心理準備,於是這番話說出來,我的內心平靜的像一潭死水。
可我感覺池熙身體好像還是明顯的痛了一下。
看樣子她還是對這個家庭有所眷戀的,只不過這一家人都是吸血鬼。
也是,人總是那麼不輕易死心的動物。
“還有,我看傅南州對你也挺上心的,依我之見,顧寒霆是一個選擇,可是傅南州也挺不錯的,你怎麼想?”
什麼我怎麼想?
我現在都和顧寒霆住一塊了,你難不成讓我去勾搭傅南州?
想到我作爲喬汐的時候和傅南州的那一些牽扯,我的心裏就是一陣又一陣的噁心。
“傅南州來找過我了,說是讓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我看那小子挺坦誠的,你們兩個人空了也可以見見面,沒必要把關係搞得那麼僵,你覺得呢?”
媽的,我一定要跟你斷絕關係!
池父說話的道德底線越來越低,我的噁心感也越來越強。
我強烈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衝動,我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的咬着牙。
“池熙,我知道你根本沒有那麼聽話,但是我得警告你,你要是不想那個女人死的話,就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否則那個女人一旦死了,你就是殺人兇手。你這輩子你都跑不掉陰影。”
池父都有恃無恐,這才讓我想起來了,他的手上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人。
那個人和我沒關係,但是卻一定和池熙有非常緊密的聯繫。
我既然用了這具身體,我就要對這具身體負責,我一定得把那個人先找到,確保她的安全。
當我接完這一通讓人無比心寒的電話往外走的時候,顧寒霆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我打開門看了一眼,我並沒有反鎖。
“你剛剛怎麼沒有進來。”
顧寒霆如果進來的話,就能看清楚我是一個如何威脅,如何在黑暗裏面夾縫生存,而且有時候不得不向黑暗去妥協的一個壞女人了。
“你關上了門,我想你應該不想讓我聽,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我很願意聽。”
果然是一個很聰明的男人。
“我爸打來的,不過就是把我這個女兒當成了一場交易而已,沒什麼好說的”。
“他要多少錢我都給得起,我唯一擔心的是我給的越多,他就越把你當成可以壓榨的工具。這樣的日子只會反覆的循環,而達不到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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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到或許還有至親血脈在池父手裏,我的心裏就像是被狠狠的壓了一塊石頭一樣,始終都輕快不起來。
打了電話,離席回來的池父笑眯眯的看着傅南州。
“我剛剛給我寶貝女兒打了一個電話,我在語氣裏聽出她對你也是有些好感的,但是你畢竟有未婚妻,她有很多話不方便說,但我這個做父親的很清楚。”
傅南州端着面前的茶垂眸飲下一口。
前幾次和池熙的接觸都不順利,足以見得這個女人對我的抗拒了。
眼前的人在撒謊,被他一眼看穿。
不過商場上的人都習慣了,我看穿且不說破。
“只是當一個朋友互相瞭解一下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那是肯定的。”
池父的目光笑眯眯的看着傅南州身後的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