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懷疑黎向晚
媽媽的病房裏,男人將她放下,沒有說一句話就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你到底什麼意思?”
溫寧莫名其妙,現在四下無人,整個病房只有她和媽媽兩個人。
厲北琛出來別墅,通過後門,走入樓上某間房裏。
監控室的保鏢嚇了一跳,回頭恭敬地站了起來,“三,三爺?”
男人注視着監控裏的女人,他出聲,“你出去。”
保鏢望了眼病房突然出現的少奶奶,不知三爺要幹什麼?立刻退出去。
—
樓下,溫寧也不知厲北琛去了哪裏,但機會難得。
她立刻走回病牀邊,摸上媽媽的手腕,哀傷的笑了笑,“好不容易纔能與您見面,媽媽,我給您把把脈。”
把脈過後,女人輕輕鬆開,嘆了口氣。
她開始給老人做手部按摩,隨後是一些穴位,起來又給她左右翻了翻身。
“這是做操,媽媽,等會有機會我把穴位告訴冬媽,現在我給您洗洗臉,我知道您愛乾淨的。”
她起身,玲瓏的身影走進衛浴間。
打來了水,仔細的給老人洗臉,擦手,雙腳也脫掉襪子,一個指頭一個指頭的按摩。
“這樣的力道可以嗎?您雖然不能說話,但我知道您能感知。”她輕聲俏皮道。
給老人做完了所有事,她又回到牀邊,把她的手輕輕按到自己肚子上。
“孩子好乖,平時它很安靜的,最近動的比較厲害,我會把它生下來,答應您的事也許只能做到這一件了……您知道嗎,月底他要訂婚了,您也不想看到我以別的骯髒的身份留下來,是嗎?”
說完,她就很安靜。
厲北琛死死盯着攝像頭裏,她擡手擦拭眼角,那是眼淚。
男人坐在椅子裏,深吸口氣,表情沉晦。
她不想他訂婚嗎?
他其實……可以不訂的,要報答向晚,娶她雖然是最好的選擇,但也有別的方式。
只要他強硬,黎家的要求是可以解決的……
厲北琛深深地看着這個女人,之所以要在監控下看她面對媽媽,就是想觀察她!
一個人即便會做戲,細微下的善惡是不能隱藏的。
她對媽媽的眼神,沒有惡,相反,還很關心,把脈擦身子,做的很自然。
就連向晚,從媽媽出事後,她也沒來伺候過,有些女孩會介意。
—
嘭,房門突然打開。
溫寧擡頭,愣愣的看到去而復返的男人。
她擔心他誤會,立刻站了起來,“我剛纔只是給媽媽擦了擦身子,你別誤會。”
她的惶恐讓厲北琛有些難受。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注視她,突然啞聲開口,“我想聽聽綁架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再說一遍。”
溫寧瞪大眼,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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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信她嗎?怎麼會突然問這個?
“厲北琛,我說的話,你又信嗎?”
“我自己會判別。”他沉聲。
溫寧便事無鉅細說了一遍,“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初衷是想救媽媽,也想保住舅舅,可能我太貪心,最後什麼都沒辦成,
但媽媽在我手裏時,胰腺炎發作止住了,她好好的,直到黎向晚把我打暈,接走她,三天後我去醫院,媽媽就成了植物人,還倉促做了捐腎手術。”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把母親害了,是向晚把母親害了?”厲北琛濃眉深鎖。
溫寧想到媽媽的血還在化驗,黎向晚捐腎手術的事,昨天她才拜託遙遙去查。
一切都沒實證,沒那麼快。
她苦笑,“我沒有暗指誰,真相我相信不久就會大白。但我請你仔細想想,我加害媽媽的動機是什麼?”
厲北琛表情一滯,一直以來,他被怒火包圍,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對啊,溫寧害母親的動機呢?
“厲北琛,我明明是想兜住舅舅,我怎會故意害媽媽腎衰竭?
這對我有什麼好處,落得現在被你恨,瑞天遭打壓,舅舅坐牢表妹生死不明的下場嗎?
我爲何要得不償失?”
厲北琛盯着她,似乎回答不上來。
溫寧又反問,“我沒得倒好處,那誰得到好處了呢?黎小姐可是馬上要和你訂婚了。”
“我相信向晚!沒人會蠢得先害別人,再捐出一顆腎,落個終身殘疾,何況,向晚對我有多好,你根本不知道,她多年前就救過我的命。”
厲北琛冷硬道,手下意識摸出褲袋裏的半戒,他目光變得很柔軟,“沒有向晚,我當年就死了!”
“……”溫寧驚詫的看着他手裏的翡翠綠戒指。
她終於想起來,爲什麼會覺得黎向晚包裏的那個眼熟了?
黎向晚的,和他這個,剛好湊成一個戒指。
她仔細回憶,關於厲北琛的救命恩人,還是上次黎向晚離開榕城時,故意說他心有所屬,爲了刺激她。
這樣說來,那個救命恩人,就是黎向晚?
溫寧沉思着,試探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黎小姐是你救命恩人的?”
“最近。這件事你不用多問。”深埋在心底的女孩,厲北琛不欲多言。
溫寧的眉頭卻更擰了,隱隱覺得不對勁。
若黎向晚真是恩人,她早八百年就用恩脅迫厲北琛娶她了吧,她那麼覬覦這個男人。
還會等到現在?
那是什麼原因?難道黎向晚以前也不知道,還是……她最近纔得到這支戒指?
猜測讓溫寧心頭打鼓,難怪厲北琛會對黎向晚那麼深信不疑。
原來他們有‘幾年前的恩人事件’。
溫寧不禁搖頭一笑,“厲北琛,黎小姐沒你想得那麼單純,戒指的事情我勸你再好好確認下。”
“你什麼意思?當年不是她救我,難道是你?”厲北琛匪夷所思。
溫寧一怔,大約幾年前,她倒的確救過一個男人,也是癔症發作,但當晚也沒看見他長相,至今不知道是誰。
她搖頭,“我不至於亂領功,只是有點奇怪,黎小姐對你真是煞費苦心,按她說的,幾年前救了你的命,這幾年你對她毫無迴應,她卻又無怨無悔捐了腎給你母親?
而且捐得太痛快,若是我,至少會徵求下父母同意,畢竟身體是父母給的。”
厲北琛一愣,黎父黎母的確不知情。
向晚捐腎緊急,他在警局,她沒有支會他也沒有支會黎家,毫不猶豫捐了,這一點是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