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一眼,並且壓低了聲音,提醒道:“這裏是公司!葉小姐……”
話音剛落,卻見葉落落的鎖骨處慢慢的露出了一道圖案。
原來,她是爲了讓他看她脖子上的那處紋身。
“好看嗎?我剛紋的。”
“你不是說,你最怕痛了嗎?”程硯蹙了蹙眉,心裏已經猜到,她應該不僅僅只是想要讓他看紋身這麼簡單。
葉落落緩緩地起身,走到了程硯的面前,她的神情也隨之變得認真起來。
“你覺得這處紋身,像什麼?”
程硯哪敢真的去看啊?
畢竟,是紋在她的鎖骨附近啊。
一個大男人,盯着人家女孩兒的鎖骨看,這多少不太合適吧?
程硯只能趕忙找了個說辭,說道:“葉小姐,我還有別的工作,先走了。”
但葉落落哪能就這麼放他離開?
在他準備轉過身的那一刻,她一把拉住了他,並且用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讓他不得不看着她的鎖骨處。
不得不說,葉落落現在的主動程度,確實出乎他的預料。
“葉小姐……”
但葉落落卻不顧程硯的掙扎,而是一臉認真地說道:“這個紋身,是我偶然聽說的。說是紋上去之後,就會一直在那兒。”
“也就是說,它不會消失。就算你想洗,也洗不掉。”
程硯這會兒已經看清這個紋身的圖案了。
是兩個字母。
cy.
是這個兩個字母,幻化成的圖形。
“cy,程硯,是你。”葉落落說這話的時候,神情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柔跟深情。
程硯的眉頭卻是隨之蹙了起來。
這太讓他意外了。
他從來都不敢想,有一天會有一個女孩兒,會將他的名字紋在身上。
而且這輩子,都不能再洗掉了。
一輩子……
她向他許諾的,可是一輩子啊。
只是,他真的被心裏的顧慮壓得根本不敢邁出這一步。
“我想告訴你的是,這輩子能讓我這麼做的人,就只有你。現在是你,往後也只會是你。”
“我從來都不想去考慮,往後會怎麼怎麼樣,當下才更重要不是嗎?”
程硯差點就動搖了。
但這時,會議室外卻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而這敲門聲,也彷彿瞬間將程硯拉回了現實。
“程特助,有人找您。”
他的目光閃爍了幾下,隨即推開了葉落落捧着他臉頰的手,說道:“我真的得去工作了。”
說罷,他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葉落落這次倒是沒有叫住他,只是衝着他匆忙離開的背影說了一句:“我們現在已經在一個公司了,反正你是逃不掉了!”
快步地出了會議室之後,程硯仍在極力地平復自己的心情。
而這時,剛才敲門的那個人看出了程硯神情的不對勁,便忍不住開玩笑道:“程助理,您這是怎麼了?整個耳朵都紅了……”
“是不是見到美女攝影師,害羞了?”
程硯可從來都不是那種會跟人開玩笑的。
他馬上說道:“走吧,工作去了。”
說罷,他便率先提腳離開了。
但只要一想到,自此跟葉落落都在這家公司,心情多少也變得有點複雜。
這低頭不見擡頭見的……
而他根本也料不準,葉落落又會給他搞出什麼花招來。
……
又結束了一天的看診之後,紀繁星抽空去了一趟警察局。
她申請了對紀家成的探視。
她心裏很清楚,從梁瑛的口中絕對是問不出她母親的下落了。
畢竟,梁瑛已經不存在什麼軟肋了。
但紀家成就不一樣了。
紀家成更在意的,是自己一手創立的公司。
申請還算順利,紀家成也同意見她。
相信紀家成應該也有不少的話要跟她說。
兩個人見面的時候,中間是隔着一扇玻璃的。
彼此都是通過眼前的話筒,跟對方溝通。
紀繁星落座後,盯着玻璃窗內的紀家成看了好一會兒,譏諷道:“你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變得這麼落魄吧?”
曾經都是西裝革履,又無比注重外表形象的紀家成,這會兒卻是一身破舊的囚服。
那張原本意氣風發的臉,現在也是寫滿了疲憊跟滄桑。
這也足以讓人想象得到,紀家成在監獄內過着的是一種怎樣的生活。
“是你乾的吧?”紀家成紅着雙目看着紀繁星。
但讓紀繁星意外的是,她並沒有從紀家成的眼裏看到仇恨。
相反的,似乎看到了一絲釋然。
“什麼我乾的?”紀繁星卻仍在裝糊塗。
紀家成輕勾嘴角,說道:“公司突然出問題,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吧?”
只能說,這一直以來,都是他低估了紀繁星。
曾經那個被他趕出家門,只能無助的跪在雨中大哭的孩子,已經長大了。
“與其絞盡腦汁的去想,到底是誰做的,倒不如想一下,你這算不算是咎由自取?”紀繁星冷笑了一聲,不以爲意地說道。
紀家成倒也沒有爭論下去,而是問道:“你今天過來,就爲了看一下,我現在有過落魄嗎?”
“梁瑛被抓了。”
“我知道。”
“所以現在能救你公司的人,就只有我。”
“你想怎麼樣?”
“不如,我們來做個交易吧?”紀繁星一瞬不瞬的看着紀家成。
紀家成的眼眸微眯,眼底也閃過了幾分警惕跟防備:“你要做什麼交易?”
“我幫你保住公司,等你幾年後出獄,公司原封不動地給你。但你得告訴我,我母親的下落。”
對她來說,更重要的,是母親的下落。
至於紀家成的公司,她有的是辦法收回來。
有些東西,遲一點早一點,這都無所謂。
紀家成聽到她的話語,卻是一臉不解地問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你媽都死了多少年了!”
“紀繁星,你是腦子進水,還是出問題了?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紀家成的話語,也讓紀繁星愣在了原地。
她能看得出來,紀家成的反應是很真實的。
他確實覺得,她在胡說八道。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究竟是梁瑛騙了她,還是說,這事兒連紀家成也是不知情的?
紀繁星的腦子確實有點亂了,但她還是儘快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問道:“我媽死了?”
“不然呢?”紀家成特別費解地看着紀繁星:“紀繁星,要不你直說吧,你這葫蘆裏到底又在賣什麼藥?”
“你別問我這麼詭異的問題,我怕我今晚睡不着覺。”
“梁瑛沒告訴過你,我母親其實還活着嗎?”紀繁星繼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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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都來了,她總得問出點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