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妍小心翼翼的打開首飾盒，慢慢伸着指尖去拿那條項鍊。
拿在手裏的感覺就是，沉甸甸的，很有份量，鑲嵌在上面的一粒粒鑽石都是閃亮亮的，特別是那顆翡翠，質感跟她頭上戴的那枚櫻桃小發卡比起來，不知要差多少倍。
但素妍更喜歡草莓髮卡和櫻桃髮卡，好像更符合她現在的年齡段，而上手拿起的這條項鍊，透着貴婦氣息，貌似更適合蘇老夫人。
不過素妍還是滿心歡喜的謝過沈老爺子，並說了些誇讚的話，“謝謝爺爺送給我的禮物，真漂亮，我都捨不得戴出去。”
“哈哈哈……喜歡就好！爺爺就怕你不喜歡，坐上飛機都心神不寧的。”
“卿南，給妍妍戴上，如果不好看，爺爺再買條新的。”沈老爺子端起一杯安神茶，朝沈卿南歪了歪頭。
沈卿南沒打算給她戴，就喜歡她光着的脖子，瓷白修長的天鵝頸，好看，不需要任何珠光寶氣的東西加以點綴和修飾。
他有話直說:“爺爺，這項鍊太老氣了，送給姑姑她都不要。”
沈老爺子差點被一口茶嗆着:“……哪兒，哪兒就老氣了？！臭小子，別掃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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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是實話。”沈卿南拿過素妍手裏的項鍊，隨便戴在自己脖子上，“您看，我戴上是不是很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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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爺子翻了道白眼，“你以爲你還小，都老孫子了。”
“您承認顯老了吧？”沈卿南摘下項鍊，裝進首飾盒裏，放到沈老爺子的腿上，“您老還是拿去送給奶奶，開股東大會的時候，還能秀秀恩愛。”
“臭小子！”沈老爺子真想拿首飾盒拍他臉上。
“她一老太太，都一把年紀了，戴這麼貴重的項鍊也不怕閃着脖子。”
老兩口一碰面就掐架，一掐架就看對方不順眼，不順眼就容易二次掐架，這會兒正處於冷戰期呢。
樓上兒童房，蘇老夫人將諾諾哄睡着，就輕手輕腳的下樓，正好聽到客廳裏的談話，就不禁冷哼一聲，幽怨的眼神掃了一眼沈老爺子。
“哼，我是老，你年輕行了吧？”蘇老夫人嘟囔道，“都是黃頭埋到喉嚨的七十多歲老頭子了，還成天自以爲是個小年輕，生意，生意，全世界到處亂溜達。”
“只要卿南能接手，我分分鐘就能卸任。”沈老爺子義正言辭的回懟道，“倒是你，一個婦道人家，七十歲的人了，也不知道在家閒着，非得去折騰那些幼兒園，能掙幾個錢？”
蘇老夫人也是不依不饒道:“只要卿南和妍妍接手那些幼兒園，我老太婆也能分分鐘卸任。”
素妍呆呆的眨了眨眼。
貌似今晚的爭論是有目的性的。
沈老爺子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喝口茶消消氣:“打住吧你，不到兩千所幼兒園而已，別說妍妍和卿南接手了。你問問管家，他可能都嫌棄的直搖頭。”
站在一旁的管家:“……”
如果真能選擇，他會毫不猶豫選幼兒園的。
“嫌棄到搖頭？？！好你個沈……”蘇老夫人念在良好教養的份上，不跟老爺子一般見識，“搖頭就搖頭，我就是幹到死，也不會選擇退股的。”
“誰稀罕……”
沈老爺子輕輕的哼一聲，不再繼續爭論下去。
接下來，客廳裏就是一陣詭異的安靜。
直到傭人把洗的水果端過來，氣氛才逐漸好起來。
“葡萄看着不錯，我給你剝皮？”沈老爺子主動示好，拿起一顆葡萄，準備向老婆獻媚。
“拿開。”老夫人看都不看一眼，往素妍的身邊挪了挪，拿起切成塊的橙子，遞給素妍，“來，妍妍。”
素妍雙手接過，“謝謝奶奶。”
沈卿南伸手，“奶奶，還有我。”
“你有手，自己拿。”蘇老夫人從來不慣着孫子。
卿南緊緊靠着素妍坐，伸着脖子，討要她喂到嘴邊的橙子，“老婆喂。”
素妍微微張着嘴只能閉上，將那塊橙子塞到沈卿南嘴裏，“好喫嗎？”
“阿妍喂的，怎麼能不好喫。”他皺了皺眉，“就是有點酸。”
看看人家小兩口都恩愛。
沈老爺子想跟老婆示好，用下巴指了指茶几上的果盤，“我也要，你那邊的橙子。”
蘇老夫人看他就來氣，冷聲冷氣道:“想喫自己拿。”
沈老爺子擡了擡手臂，面露難色，“這兩天肩周炎犯了，拿筷子都費勁，你給我拿。”
“那就別喫。”
“好嘞，我不喫。”沈老爺子突然就變乖順了。
沈卿南不想再聽兩位老人鬥嘴日常，拉着素妍起身，“我跟妍妍找上樓洗澡休息了，你們也早點睡，別互相看不順眼了。”
“這就睡了？”沈老爺子光顧着瞎掰，還沒說正事呢，“時間還早，再坐下聊聊。”
“坐。”沈老爺子眼神施壓。
兩人猶豫之下，只能再次落座。
“卿南啊，你跟妍妍，有沒有生二胎的打算啊？”沈老爺子直奔主題問道。
生二胎？
素妍終於知道那條項鍊的想法了。
沈卿南早就想到老爺子會問這個，所以纔沒收下那條項鍊。
“抱上一個小曾孫不夠，還想添一個？”
沈老爺子點點頭，“嗯。諾諾被你奶奶搶着抱，我都沒機會插手，再生一個，爺爺也能過過癮。”
沈卿南不急不緩說道:“姑姑最近在做試管嬰兒，不出一年，你們就能如願抱上孫子，到時候有您過癮的時候。”
“其實，爺爺想過癮的同時，也是想趁着我跟你奶奶還健在的時候，能看到諾諾有個弟弟或者妹妹，等以後你們老了不在世了，倆孩子也能相互做個伴，有個照應。”
催生就催生，藉口找的還挺煽情的。
“爺爺，您現在的心思不應該放在我和阿妍這裏，而是多關心關心您的女兒，她要做試管，需要呵護需要被關心，嗯？”
沈卿南不是不想再要個孩子，只是懷孕和生產對於瘦弱的素妍來說，太辛苦太難熬了，他不想看她再受那樣的苦。
“你姑姑那邊我自然會關心，而你和妍妍這邊，爺爺也是想要你們再生一個，也算是此生圓滿了。”
“我不想阿妍再生了，爺爺，你別勸了。”
“妍妍，你的想法呢？”沈老爺子又問到素妍。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