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復下情緒，周挽沒忘還有一件事他沒說。
而蔣禾看時間差不多了，在她粉脣上親了口：“我要準備去公司了，老婆也換個衣服，先送你們到那邊。”
“那你中午回不回那邊喫飯？”周挽真的是一點也不想去那邊，但身爲媳婦不去又不行。
蔣禾豈會不懂她，抱着她安撫：“放心，我一定回。晚飯我們跟公司員工一起喫，所以中午一定要在那邊喫。”
聞言，周挽驚訝地看着他，但也納悶：“我跟着去不太好吧？你們說的我也不懂。”
“就當陪我了，好不好？”
“那好吧。”
蔣禾拉她起來，推她去換衣服。
可在他轉身要出去時，周挽拉住他，正色地問：“之前你要我生寶寶，是爲了辰辰嗎？”
蔣禾輕怔，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想了好幾秒纔開口：“我說是，老婆生我氣是應該的，但這也只是最後一個辦法。”
得到他的真實迴應，周挽沒有生氣，而是說：“相較於生個孩子，老公你就沒想到由我本人來跟辰辰匹配，成功率不是更高嗎？我們生的孩子只會降低成功率。”
聽見她說的，蔣禾看她完全是近乎呆的狀態，因爲完全沒考慮過她會願意這個問題，而他更沒想過要她來做。
他伸手摟她到懷裏，內心是感受到她真心愛辰辰的，“老婆有這份心就行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去換衣服吧。”
周挽還想說，被他推去換衣服，然後就走出去了。
“我下樓等老婆。”
周挽沉默着，聽見他的腳步似乎走出主臥門口了，才以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的聲量“哦”了聲。
樓下，蔣禾朝等在客廳門前的陳姨緩步走去，陳姨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回家了，他最後在兩三步之處停下。
“家裏人來到了嗎？”
“到了到了，謝謝先生夫人的關照。”陳姨連聲說，“先生，廚房和其他地方該收拾的我都收拾好了，沒別的事的話，那我就回家了。祝先生夫人辰辰小少爺新年快樂。”
蔣禾微點頭，“也祝陳姨和家人新婚快樂。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謝謝先生。”
待陳姨走後，蔣禾轉頭去找蔣北辰，見他一點聲音都沒有地坐在沙發前玩玩具，走過去在沙發坐下。
“辰辰，上去拿個外套，等會兒我們去爺爺奶奶家。”
“不要。”蔣北辰頭也沒擡，“你幫我拿。”
蔣禾伸手輕按一下他小腦袋，起身朝樓梯走，正巧周挽換好衣服下來，手裏拿着件小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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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站在樓梯下望着她笑，目光打量着她今日的裝扮。
周挽裏面穿了套長及腳踝的米白色高定冬裙，戴了那枚胸針，別的首飾是他之前在拍賣會拍下的粉鑽手鍊，和婚戒。
“真好看，老婆。”
快靠近他了，周挽伸手給他，而他伸出手掌托住她的手。
“忘跟你說了，”她跟他說，“阿婆被向家留下喫年夜飯，說回這裏不方便，因爲要回公館那邊，人多嘴雜，阿婆跟他們都不熟……反正向伯母想得比較多。老公覺得呢？”
蔣禾道：“這樣吧，中午吃了飯，我們帶辰辰去一趟向家，問問阿婆的想法。”
“好。”
—
蔣公館
車子在停了六輛車的院子裏停下。
下了車，蔣北辰在前面跑，蔣禾牽着周挽的手走在後面。
進門後，蔣禾體貼地幫周挽脫下羽絨交給傭人，然後叫來劉管家，讓她帶人去車上拿東西進屋。
站在玄關都已經聽見屋子裏的說笑聲了，周挽在來的路上已經想好了，不管發生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進去吧老婆。”蔣禾擡手攬她肩頭，帶她一同步入廳內。
裏面人看見他倆一起回來，笑聲都小了，但也不算冷場。
“老七和七嫂回來了，辰辰呢？”秦珊笑問。
難得見大嫂今天會在家，蔣禾讓周挽在沙發坐下，站在她身旁微微笑了下：“早進來了，估計去找哥哥姐姐玩了。”
“那你今天不去公司了嗎？”秦珊又問。
“怎麼可能，老七忙得很咧。”方可菲說。
其餘幾位嫂子也跟着，說起往年年三十喫晚飯了才見上他一面，今年是因爲結婚了陪七嫂回來才見得着之類的。
周挽也是這時才知，他往年都不太回家。
“現在就要走了。”蔣禾說完低頭看一眼周挽，周挽聞言也恰好仰頭看他。
二人對視一眼，便懂彼此的心，他隨後轉身離開。
“七嫂今日不用上班了嗎？”趙海琴笑問，“醫院不是都挺忙的，過年都是要排班，休假也是輪着來。”
周挽一看是二嫂，微微而笑着迴應：“我今天開始休年假，只有五天。”
“這麼少嗎？不止吧？”羅茹大驚小怪開口，轉頭看一圈妯娌們又看回周挽：“我知道的最少一個星期，加上平時的年假，怎麼着也有十天。”
這話說的，任誰都聽得出是什麼意思，明裏暗裏說周挽故意說少。
“四嫂，確實不止五天，有事可以提前休年假，不是得在一個特定時間纔可以休。”周挽淡淡笑應。
羅茹笑着點頭，笑容裏掩着絲被人看破的心照不宣的尷尬。
一時間沒人再說話，安靜的氣氛放大羅茹的尷尬感。
“淨說這些，”方可菲出來打圓場，“七嫂也可以不上班的，只不過喜歡醫生這份工作而已，是吧七嫂？”
周挽還是微微笑着直言：“不喜歡，只是專業學得好而已，混口飯喫。”
額……
幾位嫂子反應不一，周挽看得挺過癮。
秦珊卻是直接笑了，“我也不喜歡做生意，奈何操心的事情太多，又放不下，就這麼一干幹到現在這個歲數。”
“大嫂，你就別拿自己來說了，你是女強人，就該賺錢。”方可菲道。
這時劉管家過來了，恭敬道：“各位少夫人，廚房裏的食材都備好了。”
周挽還有點懵，看見嫂子們都起身，便也跟着起身，她們怎麼做她就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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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嫂不知道嗎？”二少夫人趙海琴經過她身旁時，伸手拉她一道走，“昨晚媽打了電話，說今天午飯我們幾個妯娌一起做，晚飯請廚師做。”
“沒人通知我。”周挽直言。
此話一出，都曉得是婆婆區別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