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回來的並不算晚,彼時姜明月剛洗漱完,聞他身上酒氣很重,就知今日他這身衣裳恐又替他擋了不少的酒。
不過怕男人早上起來難受,姜明月還是讓他喝了碗醒酒湯。
謝淵放下空碗溫聲道:“事已辦妥,你先休息,我馬上就來。”
姜明月聞言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男人的臉頰。
“相公辛苦啦!”
謝淵輕輕摸了摸媳婦的小腦袋,轉身進了浴室。
他梳洗一番回到臥室,發現妻子已睡着了,被子的一角被她壓在身下,黑髮鋪在身後,在一片紅色的映照下,有種誘人的風情。
謝淵站在牀邊,並未第一時間上牀,垂眸看了好一會,這才俯身抱起她,將她壓在身上的被子抽了出來。
姜明月睡的迷迷糊糊的蹬了一下腳,聲音軟綿綿道:“困……”
謝淵安撫地親了親懷中的人,將被子重新整理好,輕輕將人放在了牀裏面的位置,脫掉衣裳睡在她的身邊,伸手把妻子攬進懷裏後先是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是脣……
以前姜明月時常聽成了親的好友說男人酒後興致會特別好,那時她還無感,今日她總算體會到了,最後姜明月都不知是何時睡着的。
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才醒,剛睜開雙眼,旁邊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傳了過來。
“渴不渴?要不要喝杯水”
姜明月不理他,躺平伸懶腰時,渾身那個痠疼讓她瞬間想到了昨晚的事,二人成親至今,她還是第一次嚶嚶嚶哭着求饒,要是在平時,男人早就哄她了,昨晚也是哄,但哄得相當沒有誠意,動作一點都沒有放慢。
謝淵端着一杯溫水走到牀邊坐下,溫柔地看着妻子。
“我餵你喝水!”
姜明月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擡起手有氣無力地推倒他,聲音軟綿無力道:“討厭,我渾身又酸又疼的。”
謝淵將茶杯放在一邊,伸手扒開她臉頰上的烏髮,湊過去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對不起,下次輕點,一會喫過早飯,我再重新給你抹一遍藥如何?”
姜明月聞言掀開被子嗅了嗅,果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香,知男人事後還給她抹了藥,她心裏舒服多了。
“渴了!”
謝淵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了懷裏。
姜明月一連喝了三杯水,又閉上了眼,一臉放鬆,安心地靠在了他懷裏。
謝淵輕輕撫摸着她的烏髮溫聲問:“困?”
姜明月只知道‘嗯嗯’話都懶得講。
“喫點東西墊墊肚子在睡如何?”
姜明月眼睛都懶得睜,臉埋在他懷裏裝睡。
謝淵抱着媳婦並未在打攪她,一邊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一邊伸手將桌子上的書拿了過來。
姜明月再次醒來已到了午時末,睡了這麼久,她總算精神了,隨男人一同用過了午飯,二人一起進了書房,男人看書,姜明月做衣裳。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已是五天後,二月十五下午,姜明月午休起來,聽了蘋果的稟告知謝淵、弟弟已在竈房忙碌了許久,好奇了走了進去問:“你們在做什麼?”
“姐夫在幫我炒麪,明日考場喫。”
姜明月上前看了一眼發現炒麪裏不僅放了芝麻還放了花生和豬油,可以說很頂飢了。
“不能帶糕點、包子之類的嗎?”姜明月好奇問。
“可以,但官差們會檢查的很嚴格,他們會掰成一點點的,而且他們檢查的可不止小弟一人,那只手從早到晚不知摸過多少東西……”
姜明月直接打斷了丈夫的話。
“別說了,我懂了。”
謝淵聞言笑了笑低頭繼續炒麪。
二月十六,寅時還未過半,姜明月三人已起了牀,只因今日是縣試的日子。
他們這還算起來的遲得,如果家在村裏,丑時就要起,謝淵說當初他縣試的時候子時剛過就出發了。由此可以想象這個時代的讀書人當真不容易。
起來這麼早姜明月、謝淵都沒有什麼胃口,只是特意給弟弟準備了一些喫食。
姜明弘喫飯時,姜明月將筆、墨炒麪之類的放入了考籃中,寅時末三人出門時,謝淵隨手帶了兩把傘。
他們剛走出棗林衚衕,就下了雨,雨雖不大卻細細密密,三人趕快撐開了傘。
“相公,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姜明月看着男人誇了一句,初春天還很涼,如果淋了雨在考場裏發熱感冒,那可是要命的事。
謝淵一手打傘一手牽着媳婦的手溫聲道:“只是經歷的多了。”
他頓了頓看着姜明弘:“可冷?”
“不冷,很暖和呢!”
三人邊說邊走,縣衙距離他們住的地方並不遠,三人花費了一炷香的時間也就到了,彼時天還未亮,天一片黑沉,只有縣衙門口的燈籠散發着淡淡的光芒。
也許是下雨的緣故,排隊等着進考場的人有些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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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掃視了一眼排隊的人羣,領着弟弟走到人少的那一隊提醒道:“有些人雨傘撐的較低,小心一點,別被傘傷到了臉。”
姜明月聽了這話掃視了一眼兩邊的人羣,果真是如此。
當然並不是他們不願意撐高一點,而是因爲他們比較矮,只能撐這麼高,而有些油紙傘的邊緣特別尖,一不小心還真有可能會戳到臉,謝淵還真是細心。
“我會小心的,天冷,姐姐、姐夫快回去吧!”
“不急,等你進入考場了我們再回。”
姜明月頓了頓問:“小弘,可有看到你班裏的人?”
自從來到縣衙,姜明弘一直都在尋找,只可惜天太黑了,因下雨的緣故大家又都打着傘,根本就分辨不出誰是誰。
“沒有!”
三人聊天之時,前面突然一陣騷亂,謝淵長的高看的遠。
“好像有人暈倒了。”
這時候暈倒恐很難在參加縣試,之前的努力算是白費了,又要苦熬一年,想到這姜明月看着身邊的人道:“咱們去看看如何?”
謝淵聞言立刻猜出了妻子心中的想法。
“可!”
二人叮囑了小弘兩句,撐着傘走到前面,發現暈倒的乃是一少年郎,臉色蒼白,身材單薄,穿着一身很不合身的舊棉襖,看他的樣子應該是受了寒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