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梔緩緩地擡起眼眸,剛想要說些什麼,卻從不遠處傳來了一道聲音。
“讓她進來。”
南梔循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樓陽臺上的席燁臣。
只見他穿着一身睡袍,整個人盡顯慵懶跟隨意。
他在意味深長的掃了她一眼後,就轉身走了進去。
南梔收回目光的時候,原本攔在面前的保鏢也已經讓開了。
她就提腳走了進去。
待她來到客廳,席燁臣剛好從樓梯處緩步走了下來。
“你父親剛走,這會兒不應該忙得昏天暗地?光是公司的那羣人,都夠你頭疼的吧?怎麼還有空來找我?”
席燁臣會這麼問,其實就是代表,他已經猜到她來的目的了。
“我來找你,是想要跟你談個交易。”南梔一邊說,一邊已經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沙發上落座了。
席燁臣緩步走到另外一條沙發上落座後,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道:“找我談交易?”
“你這段時間的動作也不少……恐怕並不只是在穩固公司這麼簡單吧?”南梔一瞬不瞬地看着席燁臣。
好歹也跟他在一起那麼多年,對他總歸是有點了解。
尤其是他的那份野心。
這也是她當初決定,要跟他在一起的原因。
前陣子若非席燁廷傳出快要醒來的消息,她恐怕也不會那般痛快地答應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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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哪能想得到,席燁廷醒來後竟然成了一個傻子。
只能說,她押錯了。
席燁臣卻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所說的交易,是什麼?”
“跟我復婚。”南梔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樣,你就有了南家的全面支持,對於你往後徹底取代席燁廷,會有很大的幫助。”
“我也沒有別的條件,只要你幫我穩住南家的一切,就夠了。”
她對於席燁臣的能力,還是相信的。
只不過是席家的子孫真的都太過優秀了。
不管是席燁廷,還是席君寒那都是被稱作商業奇才的人。
席燁臣雖然沒辦法跟他們相提並論,但在商界當中還算是出彩的。
若非席君平這些年一直防着他,沒有將實權交到席燁臣的手中,席燁臣恐怕早已經有了一番作爲。
席燁臣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笑了一聲:“你這個女人……是不是只要能站穩腳跟,跟誰在一起都行?”
“明明是我哥的女朋友,那時卻又來勾搭我。前陣子還以爲我哥能靠得住了,你就一腳將我踹開了。”
“怎麼,現在是又覺得……我更有希望成爲你的保護傘?所以,又想要吃回頭草了?”
這樣的話,無疑是難聽的,又帶着侮辱性。
但南梔今天敢過來,自然也是做好了這方面的心理準備。
她只是神色淡然地擡眸,看向了席燁臣,說道:“咱們各取所需,這對你來說,也不是一個虧本的交易啊。”
“只要你幫我,我也一定會幫你坐在繼承人的位置上。”
席燁臣沒有馬上說話,而是先站了起來。
他在一旁踱步走了幾步,這才開口道:“但怎麼辦呢?你這棵回頭草,對我好像沒有什麼吸引力。”
況且,他已經下定決心,如果這輩子還要再結一次婚,他的新娘一定得是南初。
南初的生日就要到了。
他知道她馬上就要去巖城參加比賽了。
也就是說,她生日那天,她會在巖城。
所以,他打算趕去巖城給她過個生日。
南梔微眯了眯眼眸:“好,對於你今天的決定,你最好不會後悔!”
說罷,南梔就要起身離開。
但席燁臣在這時卻又叫住了她:“等等。”
“你不就是想要穩住南家,讓那羣老狐狸消停一點嗎?如果我能幫你搞定那羣人,你是不是什麼都能答應?”
穩住那羣人,這確實是當務之急。
只有這樣,她才能算是真的掌控了南家的一切。
想到這兒,南初還是重新落了座,但看向他的眼神當中,仍舊帶着警惕:“你想讓我答應你什麼?”
席燁臣輕勾了下嘴角:“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吧?”
“我爸不知道從哪兒聽說,沖喜有可能讓我哥恢復正常,現在正滿城張羅着想要給我哥找一個新娘。”
說到這兒,席燁臣嘴角的笑意,變得更耐人尋味了:“我倒是覺得……如果是你來當這個新娘,還挺適合的。”
“你開什麼玩笑!”南梔幾乎是一口就否決了。
就算她是真的喜歡過席燁廷,哪怕是現在,提及這個名字也做不到完全的心無波瀾,但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是傻子。
她怎麼可能將自己的一輩子,跟一個傻子綁在一起?
她人生的前面二十年都是輸。
她不能再輸了。
所以,不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饒是要讓自己的身上爬滿污點,她也得這麼去做。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席燁臣冷笑了一聲,隨即朝南梔湊近了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你以爲……弄死南天和的藥,是誰幫你找來的?”
聽到這話的南梔,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她這是又被人當槍使了?
爲什麼每一次,她以爲自己是掌控大局的人的時候,卻又會讓她遭受這樣的當頭一擊?
“你……”南梔動了好幾下嘴巴,卻半天都沒有再擠出一個字。
“對,你又被你的好姐妹出賣了。”席燁臣露出了一抹勝券在握的笑容。
南梔捏了捏雙手,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但還是說不上話來。
所以……在她的身邊,當真沒有一個朋友是真心待她的?
“所以,關於你託人買藥,還設計害死南天和的事情,我手頭握有確鑿的證據。”席燁臣在說話的同時,還微微俯下身,朝南梔靠近。
南梔氣不到一處來,擡起手就要給席燁臣一巴掌:“你卑鄙!”
但這一巴掌,自然是沒能落在席燁臣的臉上,而是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若論卑鄙,咱們應該不相上下。所以,半斤就沒必要說八兩了。”
“那我剛才說的事情……你答應嗎?”
南梔的眼底盡是翻涌着的怨恨:“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樣設計我,又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