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不怒自威
“那需要奴婢跟隨嗎？”
“你留下來，錦茹跟我一起進宮，對了，把給太后準備的禮物帶上。”
“是。”
……
守門的侍衛們見到太后的金牌便立刻放行，馬車一路緩緩朝着內宮大門行進。
抵達內宮後還要步行一段時間才能到太后的寢宮，錦茹扶着鳳凌雪下車，看着她搖搖欲墜的虛弱模樣，不禁擔心起來。
“小姐，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您的身體……”
“無礙，我可以堅持，走吧，此事不能再拖了，否則夜璟沐一旦先發制人，我們豈不是白忙了。”
鳳凌雪站直身體，努力保持清醒，然後在錦茹的攙扶下慢慢地往慈寧宮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沒喫早飯又乘坐馬車的原因，她像是暈了車，渾身無力、頭暈目眩。
不對勁！她的身體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鳳凌雪心頭生出些不好的預感，她擡手搭上脈，這才察覺到自己並不像感染風寒，而是體內似乎被什麼侵入，脈搏一片混亂。
什麼情況？她這是怎麼了……
突然間，鳳凌雪眼前一黑，就這麼倒在了地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錦茹嚇了一跳，沒能及時撐住她，只好蹲下身去抱着她的上身輕聲喚道：“小姐？小姐你沒事吧？你醒醒啊，你可不要嚇奴婢……”
她十分急切，可是又不敢在宮中大聲喧譁，只能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向路過的宮人們求助。
……
再次醒過來時，眼前是一片華麗的牡丹祥雲牀幔。
“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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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有人說話，鳳凌雪循聲望去，只見一襲玫紅色宮裝的鳳凌語正坐在牀邊的凳子上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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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是……”她蹙眉，漸漸明白過來，“是你的寢宮？”
“不然還能是哪裏？”鳳凌語紅脣微揚笑了笑，轉頭吩咐道，“添香，倒杯水來。”
“是。”添香立即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溫熱的水端了過來。
鳳凌雪撐着坐起身來，接過水一飲而盡，然後靠在牀頭，精神也恢復了不少。
“謝謝貴妃娘娘。”
“你我雖然不是同母，可也算是親姐妹了，何故如此見外？”鳳凌語美豔的五官露出一絲憂鬱。
“民女不敢逾越，既然是在宮裏，還是要守規矩纔好。”鳳凌雪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給人一種冷淡疏離的感覺。
鳳凌語生的美極了，與鳳凌雪完全是兩個類型。
她生了一雙豔麗的桃花眼，挺鼻櫻脣，淺淺一笑帶着令人心動的梨渦，嫵媚又溫婉。
是個男人，就抵擋不住這樣的臉龐。
而鳳凌雪的五官則更清麗脫俗，微微上揚的丹鳳眼，俏麗的鼻子和飽滿的脣瓣，看起來不入凡俗，精緻且高冷。
一個像媚骨天成的妖姬，一個更像是仙姿玉貌的神女。
前者領男人心動，後者卻領男人神往。
兩人倒也有些相似之處，比如眉毛和臉型，就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鳳凌語嘴角牽起一抹苦澀的笑容，語氣淡淡地說道：“我們小時候一起去看花燈，一起坐船，還一起串過糖葫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些。”
“記得如何不記得又如何？姐姐難道想與我敘舊？”鳳凌雪擡眼，目光透着一絲不屑。
鳳凌語見她如此冷淡，便嘆了口氣也不再說這些話，而是直起腰背面色凝重地問道：“你這次遇險，可受傷了？聽說，五王爺捨命相救？”
鳳凌雪冷笑，早已經料到對方就是這個目的。
於是她大方地承認：“是啊，如果沒有他跳下懸崖給我當肉墊，我怕已經粉身碎骨了。”
鳳凌語手指在袖子中緊緊握着，指尖陷入手心，傳來陣陣刺痛。
可這些，遠比不上她的心痛。
她手上使勁，可面上卻故作輕鬆，還勉強撐着一絲笑容，繼續說道：“原來是這樣，那可要好好謝謝五王爺了，我就知道他不會對你見死不救的，當年他答應過我，要對你好一些。”
鳳凌雪微微蹙眉，輕蔑一笑，揶揄道：“是嗎？感情夜璟瀾救我全是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啊？看來，妹妹大難不死全是拖姐姐的福。誒對了，既然夜璟瀾這麼聽姐姐的話，不如你下次遇見他的時候，幫我跟他求個情，讓他別再糾纏我了。”
“他……他糾纏你？”鳳凌語滿臉不可置信。
“對啊，我都煩死了呢。”鳳凌雪眯眼一笑，神色自若。
鳳凌語眸光閃過妒意，可是很快便隱藏起來，她臉上的笑容僵硬的有些破裂，強撐着說道：你……你還是自己跟他說吧，我身在後宮怎麼可能隨時見得到他。”
見她裝模作樣，鳳凌雪就覺得噁心，這種綠茶表，她見多了，但是這麼能裝的，還真是極品。
她笑了笑，故作無意地說道：“不能見嗎？奇怪，上次他還說你跟他在後山溫泉相見呢。”
果然，這句話說完，鳳凌語整個人都不好了，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不安。
她沒想動，鳳凌雪竟然連這個都知道？
難道是夜璟瀾告訴她的？
不可能！
夜璟瀾怎麼會把這種能置她於死地的事情告訴鳳凌雪？
他們不會這麼親密的……不會的……
四目相對，一個慌張一個淡然，氣氛陷入深深的尷尬與沉默。
“皇上駕到——”
宮殿外的通傳聲，喚回了兩個人的思緒。
鳳凌語收斂了神色，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然後快步出去迎接夜璟顏。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一身明黃，高不可攀、不怒自威，夜璟顏氣宇軒昂地走進來，英俊的臉上帶着一抹淺笑。
“愛妃請起。”
他雙手將鳳凌語扶起來，眼底帶着極盡的寵溺和溫柔。
“朕聽說，你妹妹在宮道上昏倒了，所以特意來看看，她無礙吧？”夜璟顏一邊問，一邊就往寢宮內走去。
“無礙，此時剛醒。”鳳凌語回答道。
夜璟顏大步流星地直奔裏屋，鳳凌雪見他們進來，這才起身下牀，跪在地上請安。
“民女拜見皇上……”
“快起來，你身體抱恙，就不必在乎這些虛禮了。”夜璟顏立刻走上前去將她扶起來，並且語氣輕柔地說道，“還有什麼不舒服儘管說，進了宮就跟在家裏一樣，朕絕不會怠慢你。”
此話一出，鳳凌雪和鳳凌語皆是一愣，兩人偷偷對視一眼，心中狂跳。
“多謝皇上恩賞，民女惶恐。”鳳凌雪連忙後退一步，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行了個大禮，即規矩又疏離。
夜璟顏一怔，臉色瞬間陰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