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檀琦大膽起來是真的膽大。
彷彿剛剛那個害怕得肩膀不停顫抖的人並不是是她。
姜時垂眸看着她,眼底隱忍的情/欲像是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
修長骨感的手放在她纖細滑膩的脖頸,感受着少女跳動的脈搏,他低聲道:“真的要我幫你擦嗎?”
鬱檀琦嚥了咽口水,抿緊嘴脣應了一聲。
反正難受的不是她。
她沒心沒肺地想。
“檀琦現在又不害怕了?”姜時的聲音無比沙啞。
她眼眸清凌凌地看着他,甜甜軟軟道:“因爲我相信你啊。”
不,這個時候她不應該相信他。
姜時閉了閉眼睛,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他當然知道她是在故意撩撥他。
“好,我幫你擦。”
他拿出隨身帶着的白色錦帕,上面用黑色針線繡着“琦”和“時”兩個小字,是鬱檀琦知道他有隨身帶手帕的習慣後,特地讓人在上面繡這兩個字。
她當時笑盈盈地說道:“這樣子安要是不小心掉落了手帕,被別人撿去,也會一眼就知道手帕的主人是有主的。”
鬱檀琦有時候會有些孩子氣,就像是在物品上特意落下自己的名字,彷彿這樣就能夠表示這是屬於她的。
姜時溫柔地縱容着她的孩子氣,後來的每一張手帕上的字都是他親手一針一線縫上。
他想,就當是先熟悉該如何繡蓋頭,等到將來兩人成親,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此刻看着少女瘦白的鎖骨和飽滿的胸脯,姜時將繡着他們的名字的那面錦帕放在她的/胸口,低啞着聲音問道:“是這裏嗎?”
鬱檀琦忍住想要捂臉的衝動,用氣聲說道:“你自己不會看嗎?”
而她的手已經快要把軟被抓爛了。
他知道少女存了心要點火,卻不會管熄火,想要他獨自承受被火焰灼燒的煎熬。
然而姜時感受着她胸口下不斷跳動的心臟,知道她此時也並不平靜。
夜還很長。
姜時垂下長睫,微微彎脣,故意慢慢地摸索着她的鎖骨。
鬱檀琦咬緊嘴脣,身軀卻止不住地/顫/抖。
可惡。
好癢。
她不由得盯着面前少年鼻青臉腫傷痕交錯卻多了份戰損破碎美的臉龐,時不時又看向他的喉結,她不信他不難受。
少年修長蒼白的手指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她險些沒控制住/發/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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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檀琦用力咬緊嘴脣,眸中閃過一抹羞赧。
她不放棄地盯着姜時的臉龐,不肯錯過他任何一點反應。
然而少年全程低頭垂眸,似乎很是認真地在給她擦//胸/口,如果他的動作沒有太過慢又有點巧勁的話,她差點就要被他騙過去了。
鬱檀琦努力讓自己忽略他的/手,目光落在他的一絲不苟的衣領上,微微蹙眉,莫名覺得不公平。
她都一絲不/掛了,他怎麼能夠一絲不苟。
於是她伸手去扯他的腰帶。
姜時一驚,連忙抓住她的手,“怎麼了?”
鬱檀琦說道:“你說過,我答應換衣裳,你就給我看你身上的傷。”
姜時勉強鎮定道:“你的衣裳還沒有換好,等給你換好了再看。”
“不行,我就要現在看。”
姜時不敢想象他此刻脫下衣裳的畫面,試圖溫柔勸阻她:“檀琦,我先給你換好衣裳好不好?你不穿衣裳會着涼的。”
鬱檀琦卻說道:“沒事,我可以邊穿衣裳邊看你身上的傷。”
“我幫你換衣裳的時候不好再換下自己的衣裳。”
“我可以幫你脫。”鬱檀琦語不驚人死不休。
姜時下意識一只手抓緊她的手,另一只手抓緊自己的腰帶。
然而對上渾身雪白的少女的眼眸時,他恍然反應過來自己才是男子,怎麼能像個小姑娘似的生怕被人看光了身子。
他與她彷彿交換了位置。
姜時無奈地搖頭笑了笑,低聲道:“真拿你沒辦法。”
他最終還是鬆了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乾淨小衣,“我先給你換上。”
她去扯他的腰帶,這回他沒再抓她的手阻止她。
只是他要給她系身後的蝴蝶結時雙手張開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裏,她沒辦法舒展手,也不能夠立馬扒下他的衣裳。
鬱檀琦眼珠子一轉,忽然直接伸手探進他的衣裳。
姜時身體瞬間緊繃,但仍然紋絲不動,任由那只柔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腹上游走。
鬱檀琦終於如願以償再次摸到了心心念唸的腹肌,然而還沒來得及多高興一會兒,忽然就摸到了開始結痂的傷疤,微微上揚的脣角瞬間向下。
她連忙摸向其他地方,竟然又摸到了幾道傷疤。
少年的身軀緊緻有力,連微微凸起的傷疤都硌人。
她又驚駭又氣憤,只是一個腰腹後背就有這麼多道傷疤,其他地方呢?肯定也還有。
姜時幫她換好肚兜,剛微微拉開兩人的身位,衣領就被扯開,露出肩膀和一大半胸膛。
鬱檀琦紅着眼睛看着他胸口處的傷疤,心疼地輕輕撫摸,聲音顫抖:“怎麼身上有這麼多傷疤?就算傷口不深,這麼多傷口肯定也流了不少血。”
姜時摸了摸她柔順的長髮,溫柔低聲哄道:“都是皮外傷,沒有流多少血,檀琦不用擔心害怕,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地在這裏同你說話嗎?”
“非要見了骨頭才是重傷嗎?”她擡起小臉有些難過又氣憤地看着他,“要不是我今晚沒睡着,正好發現了你,你打算瞞着不見我多久?”
姜時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不會多久,我怎麼捨得長時間不見你呢。”
鬱檀琦冷笑:“不會多久是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姜時連忙搖頭:“自然不會一年這麼久,最多七日。”
“七日就不久了嗎?你一日躲着不見我我都急死了,還七日,你是想換個未婚妻了是不是?”
“當然不是!”
姜時急忙否認,看到鬱檀琦眼眶紅紅的可憐模樣,連忙將她整個抱在懷裏,“我從未有過這種想法,你也不準有。我們的姻緣是彼此還未出生時就定下的,是天賜良緣,哪怕死都不能改變。”
他鄭重道:“鬱檀琦,你是我的未婚妻,也會是我唯一的死,生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