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妤這纔回過神來,微微低頭:“我,我沒想到璟王殿下會醒過來,一時被驚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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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姜姝妤手足無措的樣子,蕭璟川淡淡的瞥了一眼,而後看向翊風:“翊風,這次我昏迷了多久,”
翊風手上一緊,而後恭敬的回答:
“主子這一次昏迷的時間,比上次多了一個時辰!”
“竟這麼久,此毒果然霸道!”蕭璟川擡起自己的手掌細細端倪,明明受傷不深,卻偏偏渾身無力,內力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隨着他昏迷的時間越來越久,愈發的感到力不從心。
翊風何時見過蕭璟川如此弱不禁風的樣子,不由得眼眶微紅:“主子放心,許大夫已經找到了醫治的辦法,如今還差一味藥材,待許大夫找來,主子便可恢復如常!”
冷冽的聲音略顯熟悉,姜姝妤不由得僵在了原地,那些被她刻意遺忘的細節,又不由自主的迴盪在她的腦海,
本來姜姝妤已經自我安慰,選擇性的遺忘了她和蕭璟川之間被設計的細枝末節,將他當做一個陌生人對待。
如今,蕭璟川活生生的出現在她的眼前,姜姝妤感到那些記憶前所未有的清晰,讓她不由自主的驚慌失措。
感受到那人投過來到的目光,更是讓她無處遁形,臉色肉眼可見的變紅了,一直蔓延到耳後。
對於蕭璟川,姜姝妤並不瞭解,唯一的一次親近,便是她被人算計那次,對於他的認知,從來都是道聽途說,
傳聞他十三歲初到邊關,便斬殺了忤逆他的士兵,之後更是嗜殺如性,喜怒無常,加上他常年征戰沙場,身上的氣息愈發的冷血殘暴,讓人不由退避三舍,敬而遠之。
雖然剛纔只是驚鴻一瞥,但愈發覺得傳言不可信,蕭璟川面如冠玉,劍眉星目,如今重傷未愈,讓他身形略顯清瘦,長長的墨發如瀑,不扎不束,說不出來的雍容儒雅,誰能想到令敵軍談之色變的璟王殿下長相竟然如此俊雅,
看着蕭璟川目光灼灼的盯着姜姝妤看,翊風這纔想起他家主子向來不近女色,當初主子加冠的時候,皇上送了他四個美人,幾人還未近身,便被他家主子直接丟進去了軍營,
雖然他也不喜姜姝妤害他主子落水,但她到底是姜大將軍的女兒,更是許大夫的徒弟,如今主子還要靠着許大夫救治,實在是丟不得啊!
“主子,該用藥了,屬下伺候您喝藥吧!”
翊風擋住了蕭璟川的視線,生怕蕭璟川一個不喜,姜姝妤便人頭落地。
蕭璟川眸光微暗,而後便點頭應允,當初贈藥的情義恍如昨日。
這段時間他昏昏沉沉,半夢半醒,一時之間分不清今昔是何夕,在夢裏,總有一個女子似嬌似嗔,似憂似怨,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撫平她的眉頭,
他明明看不清楚她的真容,可當他看到眼前的女子落水,他的心彷彿被揪住了一般生疼,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救她,這種感覺很是奇妙,讓他有一種不想放手的衝動。
翊風拿了個枕頭,輕輕的靠在蕭璟川的背後,而後將湯藥端了過來,輕輕的晃動湯匙,神情很是拘謹。
“咳…咳……”一口藥沒有服下,反而嗆的蕭璟川一陣咳嗽,
“屬下該死!請主子責罰!”
翊風忙跪下請罪,心裏不由得懊惱不已,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蠢笨,跟隨主子上陣殺敵,他沒有一絲含糊,怎的給主子餵過個藥,竟讓他如此畏手畏腳。
姜姝妤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看着翊風故作鎮定的說道:
“將軍把勺子傾斜一些,或許會好一點!”
就是正常人,這一大勺下去也很難下嚥,何況璟王殿下身受重傷,稍有不慎,便會牽扯到傷口,不嗆咳纔怪呢!
“你來!”
蕭璟川冷冽的聲音傳了出來,讓姜姝妤兩人都很震驚。
翊風忙將手上的藥碗遞到了姜姝妤的手中,
“麻煩姜三姑娘了!”
姜姝妤怔怔的看着手上的藥碗,臉上錯愕不已,而後硬着頭皮應了下來.
“是,不麻煩,這是臣女應該做的!”
聽着姜姝妤言不由衷的話,蕭璟川的臉上閃過一絲極淺的笑意,轉瞬即逝。
蕭璟川倒是很配合,很快碗裏的湯藥便見了底,這讓姜姝妤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蕭璟川卻有些意猶未盡。
翊風看着蕭璟川如此溫潤如玉的樣子,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他家主子什麼時候如此憐香惜玉了,
許是翊風的眼神太過明顯,蕭璟川不由得看了他一眼,翊風這才反應過來,將目光看向遠處。
姜姝妤並沒有發現翊風的異常,隨即便起身把藥碗放下,看着蕭璟川的裘衣被血跡浸染,不由得眉頭緊皺,“璟王爺,你的傷口……”
蕭璟川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傷口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他竟然毫無感覺,想到其中的厲害,蕭璟川不由斂下眼眸。
翊風臉色一變,忙看向蕭璟川:“主子……”
蕭璟川看了他一眼,翊風立馬便止住了,隨即便看向姜姝妤平靜的說道:“麻煩姜姑娘替我家主子包紮一……下”
不待翊風多說,姜姝妤手上已經拿起藥包,便直接來到蕭璟川的面前,看着他平靜的說道:
“得罪了王爺,”
隨後便直接撕開蕭璟川的裘衣,看着傷口處鮮血淋漓,姜姝妤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如今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蕭璟川身上的傷口卻沒有癒合的跡象,長此以往下去,結果可想而知,難怪師父再三叮囑,
來不及多想,姜姝妤便仔細的爲蕭璟川清理傷口,將金瘡藥倒在上面,直到傷口處不再繼續出血,姜姝妤這才作罷,隨後又重新包紮了下來。
雖說當初她並沒繼續跟着師父繼續學習,但她的醫術並沒有因此懈怠,知道蕭瑾瑞不喜她學這些他自以爲下三濫的東西,在進入瑞王府的幾年,她學會隱藏,私底下將姑母的醫典學了個遍,不過她卻沒有機會學以致用,便死於非命。
蕭璟川身上的毒和姑母醫典上的記載,有着驚人的相似,或許她可以從其中窺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