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兒……好難受……」她依舊撒嬌地低喃著,可是卻沒有一雙軟軟的小手輕摸著她的臉,只有著一方手帕輕拭著她不住冒出的汗珠。
北陵飛鷹拿著手巾,難以置信自己居然會在照顧一個女人。
因為這個女人生病的原故,他不得不留下,而要商隊先行送貨物回飛鷹堡。
其實,他大可以留下一筆的錢,讓客棧的老闆娘照顧她,在她好了以後,再遣人送她回去,然而,他卻因為她捉住他的衣袖不放,那該死的信任再一次地教他做出不但下屬驚訝,連他自己也不敢置信的事。
這女人,已經昏睡了足足三天的時間,三天以來,他一直留在這床邊,替她拭汗,要老闆娘替她換掉汗濕的衣衫,而且還得逼著她喝下藥。
他,北陵飛鷹,堂堂一方的霸主,怎麽會落得照顧一個女人的田地?
就因為,那份該死的信任!
撐開沉重的眼皮,丁憐兒水氣氤氳的眸兒好不容易才集中起焦點,看向眼前似乎在哪兒見過的男人,不是熟悉的臉,教她更加地難受。
她想開口,可是喉間卻乾澀得無法發聲。
眼前的男人是誰?
為什麽她會這麽的難受?
美人閣的嬤嬤跟姐姐們呢?
她想問,可是卻被喂下一口又一口苦得教人掉淚的藥,她無法拒絕,甚至連別過臉的力量也沒有,只能任著他將碗中的藥一涓不剩地全喂進她的口中。
小舌上傳來可怕的苦味,好像無數根的小針在螫著她的舌頭似的,她的淚再也無法忍耐的掉了下來,好在,下一刻,送進她口裡的糖飴稍稍減低了口裡可怕的苦味,也讓她的淚停了下來。
水眸再次尋找著男人的蹤影,這一次,她看清楚男人的臉,也記起了他無禮的行徑。
這男人瞧不起她的曲,沒有留下半聲的掌聲便揚長而去,可是,為什麽這男人會在這裡,而且,他好像在照顧著她?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隨著藥性的伴來,教她再次陷入黑暗的昏睡裡。
不管為什麽他會在這裡,又為什麽會由他來照顧她,她全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只是這樣地被他看守著,她居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好像他必定會好生地守護她,陪在她身邊似的,明明,兩人就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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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這個怪異的念頭,她再次陷入昏睡當中。
看著她再次陷入昏睡,一副似乎沒有認出他的模樣,北陵飛鷹竟然有著一抹小小的失落,但很快,他就將這個怪異的感覺拋諸腦後。
他有很多的事要做,但為了看守這個女人,他已經浪費得太多太多的時間了,這不應該是他做的事。
可是,再那軟軟的,帶著點汗濕的小手再一次握住他的掌,似乎不握住他,她就不好安睡的模樣,再一次地,抽動了他的心。
他該走的,但他卻好像被什麽綁住了似的,走不了。
他到底是怎麽的一回事?
他不斷地問著自己,可是,無解。
輕歎口氣,他擱好了藥碗,重新坐回床邊,沉默地,守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