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節氣已然是中秋。
時前,一直下着大雨,這個秋天涼爽的緊,比往年秋天溫度都要低一些
白日裏有明晃晃的太陽,不曾感覺到寒意。
但……
到了夜裏,溫度下降的厲害,秋風一吹,便起了幾分寒意。
對於泡在湖裏的葉依柔來說,簡直就是刺骨冰寒,凍得她瑟瑟發抖。
偏生的,沒有一個人心疼她,也沒有人管她的死活。
皇后只顧着慕容奉的臉面,恨不得再拖上一段時間,把她凍死在湖裏。
許氏有心想把女兒弄上來,可……
現如今皇后權勢最大,不管什麼人都要看她臉色行事。
眼瞧着皇后眼神裏如此痛恨自己的女兒,她就算想救,也只能先暫時隱下。
畢竟……
和女兒傳出醜聞的是慕容奉,曾經的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的親兒子!
她小心翼翼跪在地上,不敢開口求饒,更不敢替葉依柔求情。
如果她此時開口,必然惹怒皇后,給女兒帶來更大的災難。
只是可憐了葉依柔。
泡在冰冷的湖水裏,身子越來越冷。
慕容奉很快就穿好衣裳,儘管衣裳上有些地方還是溼的,卻能遮住身子,不至於丟醜。
他一上岸,便來到皇后跟前便跪下。
“母后,兒臣自知有錯,未經得住誘惑,願受母后責罰。”
“只是,葉依柔跟兒臣有了夫妻之實,兒臣不想讓世人認爲孩兒是不負責任的狂悖之人,願意納她爲側妃,還請母后準允!”
林莞失蹤,林芷又對他諸般不滿,母后一直在爲他挑選女人,與其找個不熟識的,不如就葉依柔!
畢竟……
他們暗通款曲六年多了!
皇后是瞧不上葉依柔的。
但是……
在這個當口裏,兒子又說了這樣的話,即便她不想認這個兒媳婦,也不得不認下。
因爲,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納葉依柔爲側妃,兒子的名聲可以保全,又全了皇家臉面。
倒不失爲一個解決辦法。
橫豎就是個側妃,一個妾室,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雖因爲兒子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下如此醜事大怒,卻也知道,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強行壓下心頭怒火,看了看跪在跟前的兒子,嘆息一聲。
用力合了閤眼。
“也罷!”
“既然你願意爲她的名聲負責,那就依你說的辦。”
“即日起,納她爲側妃,接進宮裏來吧。”
“只是,你五皇弟那裏,你要怎麼解釋?”
她臉上雖然掛了笑,但所有人都能瞧得出來,那笑有多勉強。
葉依柔雖然跟太子有了苟且,可她名義上還是慕容烈的側妃。
這大伯子睡了弟媳婦的事,傳出去可不好聽啊!
尤其這皇家,臉面更加重要。
慕容奉咬牙:“回母后話,五弟沒碰過葉依柔,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回頭兒臣請他寫份休書,交宗政府存檔便是。”
衆所周知:慕容烈和葉依柔的大婚之夜被葉鳳頃取代,那天晚上葉依柔受了風寒,傷了身子,一直在調養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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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烈心疼葉依柔,根本就沒碰過她,平日裏都是好喫好喝好補着,哪敢讓她身子再受損!
皇后原是想用這個逼慕容奉收回他說的話。
如今聽他這麼說,便也不再計較。
沉默不語。
皇家出了如此大的醜事,看熱鬧的人都怕皇后遷怒於自己,即便有心看熱鬧,也不敢多說什麼。
一個個垂着頭,眼觀鼻鼻觀心,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心裏卻是樂呵的緊。
多少年來都遇上過這樣的事,回去茶餘飯後可有得談了!
眼見着這廂的事情已經處理好,皇后擔心母親身體,捏捏漲痛的眉心:“本宮乏了,先回去歇着,你們也都各自散了吧。”
摞下這句話,擡腳便走。
只不過……
她走的時候,恨恨瞪了一眼仍舊泡在湖水裏的葉依柔。
嘴角閃過一抹譏諷。
旁人沒瞧出來那一眼裏的厭惡,葉依柔卻是瞧得清清楚楚。
直到皇后走遠,許氏才匆匆忙忙跑到湖邊,捧着葉依柔的衣裳喊她上來。
“柔兒,快上來!”
葉依柔早就凍得麻木,身子已然僵硬,哪怕許氏這樣喚她,她都動彈不得。
“阿孃,我動不了了……”
許氏心疼女兒,顧不得湖水冰涼,急忙衝進去,把已經溼了的衣裳披在女兒身上。
女兒未着寸褸,不能讓旁的男人瞧見她的身子。
她不知道的是:先前那麼多人,大家都瞧見了!
皇后一走,看熱鬧的人便散了大半。
誰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收場,皇后不僅沒問罪葉依柔,還讓她成了恆王殿下的側妃,倒也真是大度呢!
葉鳳頃沒急着走,她看着葉依柔僵硬的身子從水裏被撈出來,笑的眉眼彎彎。
看得出來,葉依柔被凍得不輕,抖如塞糠,早沒了當初的半點風光。
因爲太冷,連話都說不出來。
只在經過葉鳳頃身邊的時候,衝她狠狠剜了一眼。
葉鳳頃笑眯眯收下她的刀子眼兒:“我的好姐姐呀,天氣這麼冷,可別泡冷水,對身體不好,當心宮體受寒,不易有孕。”
她笑的人畜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是扎心的緊。
當初,葉依柔爲了逃避和慕容烈圓房,在雪地裏凍了半天。
如今,她又爲了慕容奉這個不值得的男人在湖水裏泡了半天,說來真是嘲諷。
葉依柔心裏有氣,奈何肌肉僵硬,根本說不出話,張了張嘴,終究什麼也沒說。
恨恨自葉鳳頃身邊經過。
許氏忙把外裳脫下來,披在女兒身上,急匆匆帶着她離開。
衆人都散了,慕容奉也沒走。
尤其是在看到葉鳳頃的時候。
待到人盡散,他前行幾步,停在葉鳳頃跟前。
“葉鳳頃,本王知道這事與你脫不了干係!”
慕容焱怕他傷害葉鳳頃,上前一步,擋在葉鳳頃身前。
“皇長兄,沒有證據的事,還是莫要胡說的好!”
任誰都看得出來,慕容奉眼底盡是怒意,大有要掐死葉鳳頃的意味。
慕容焱不可能看着葉鳳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受傷害,便站了出來。
“說的好!”
慕容烈的聲音突然傳來。
接着,他疾步來到葉鳳頃跟前,立在他身側。
大馬金刀往那裏一站,直視慕容奉雙眼:“沒證據,還請皇長兄莫要胡說,以免冤枉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