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時衍見她感興趣，已經做好了付款的準備。
管它真的假的，只要舒意歡喜歡，能高興，哪怕把整條街盤下來都行。
“那個。”
舒意歡指了下放在角落裏，一個破舊，已經有裂痕的青花瓷小碗，眼中滿是興趣。
“老闆，能拿那個給我看看嗎？”
此話一出，旁邊其他的客人笑出了聲音。
“大妹子，你這眼光不行啊，那碗都裂開了，而且也不是配套的，根本沒什麼價值。”
“何止沒價值，那一看就是劣質品，白送給我，我都不要。”
“這碗放在這裏七八個月了吧，終於有怨種看上了，哈哈哈……”
“……”
雖然他們說的是實話，但是老闆聽到後還是有些生氣。
這破碗好不容易有人看上，這羣老登兒，故意這個樣子，不是擋他的財路嗎？
“去去去，都別在這裏胡說八道，影響我做生意昂，大妹子，這碗我是在鄉下一戶人家收的，聽說是清代祖傳的，要不是家裏面缺錢，不可能會賣出來的，你要是喜歡，給你十萬塊錢便宜收了。”
其他客人見狀，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老闆是真黑啊。
白送給別人都不要的破碗，居然敢要十萬？
舒意歡手裏面就三萬塊的經費。
哪裏能買的起。
況且她到古玩市場，不就是來撿漏的嗎？
“老闆，你開什麼玩笑呢，這碗上面都裂了，我拿去修復都還需要費用呢，你要我十萬塊，這不是宰我呢嗎？而且剛剛大家都說了，你這碗放在這裏將近一年都沒人買，繼續壓在這裏也沒用，不如痛快點，兩百塊，我收了。”
“嘿你這小丫頭，我十萬塊的東西，你給我兩百塊，你這哪裏是砍價，分明是在砍我大動脈。這個樣子，我給你便宜點，六萬六怎麼樣。”
老闆打量着舒意歡和慕時衍的衣着，眼底滿是精明算計，想要狠賺一筆。
舒意歡冷笑一聲，“那算了，我不要了，阿衍，我們走吧。”
慕時衍很是配合。
“行，我們再去別家看看。”
說完，他們倆人就放下東西，作勢要離開。
“老闆，讓你亂要錢，現在兩百塊都賺不了，要砸在手裏面咯……”
旁邊的客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冷嘲熱諷地說道。
老闆的心裏面也是真的着急了，這碗其實是他五塊錢，見長得像古董收回來的，打算隨機坑一個怨種，沒想到擺出來這麼久，一直都沒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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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不容易碰上有人願意買，但這價錢，實在是有些太低了。
心中不禁佈滿了糾結。
眼看着舒意歡和慕時衍真的要走——
他咬了咬牙，還是做出了決定，“算了，看在今天我們有緣的份上，二百就二百吧，拿走！”
這碗對他來說根本沒用，放在這裏還佔地方，不如就藉機賣了。
反正二百塊錢，對他來說也是賺了！
舒意歡早就料到，紅脣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行，那你給我裝起來吧。”
老闆痛快的應下，麻溜拿了個盒子開始出來裝。
“不過小姑娘，我這裏這麼多古董，你怎麼就看上這個碗了？”
舒意歡的眼中發沉，“我喜歡這個青花瓷的圖案。”
喜歡青花瓷的圖案……
老闆愣了一下，“我那裏還有很多，和這個同一花紋的，你要不要一起收了啊？”
反正賣不出去，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感興趣的人，不如全都賣了。
正好將庫房騰出來進新貨。
舒意歡錯愕，眼底泛起震驚的光芒，“還有很多？”
“是啊，還有廣口瓶，茶壺，茶杯……全都給你兩百一個，送貨上門，怎麼樣？”
他五塊錢一個收的，按照這樣全賣出去的話，少說也要賺個一千塊！
不虧！
舒意歡粲然一笑。
居然還有這樣的好事？
“行，沒問題！”
“……”
老闆讓旁邊的人幫忙看着攤子後，就帶着舒意歡和慕時衍去了他的庫房，在裏面的角落裏，的確是堆着許多這樣同款的瓷器，上面落了一層灰，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磨損。
“就這些，你付完錢留個地址，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舒意歡真的是被驚喜到了，痛快應了下來。
她淘到好東西開心，老闆清倉開心，完成了這筆愉快的交易。
“行妹子，以後還想買古董找我啊！”
“好勒。”
“……”
老闆的庫房在古玩市場的最後面，位置有點偏僻，幾乎沒什麼人路過。
周圍靠近居民樓，亂七八糟的電線在頭頂縱橫交錯，幾只麻雀站在上面，嘰嘰喳喳的。
“你不覺得我花了一千多，買了一堆破瓶子回去，很像怨種嗎？”
舒意歡走在小路上，心情愉悅，看了眼旁邊的男人，半開玩笑地問道。
誰料，慕時衍聽完了這話後，狹眸中卻滿是寵溺。
“你買這些，肯定有你的道理，我相信歡歡你的專業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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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舒意歡愣了一下，心中更多了幾分暖意。
隨後，她想起了正事，眼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芒，狀似無意地開口道。
“阿衍，你是不是有一輛賓利慕尚？”
慕時衍脣角的笑意一僵，神色發生了明顯的改變，“你問這個幹什麼？”
舒意歡的眼底異光閃過，試探地問道，“我聽古軒閣的店員說，這個車在網上的售價很高，也很難買，就想要問問看，你有沒有？”
“……”慕時衍頓了好半晌，這才抿了抿薄脣，“有。”
那天，她沒有看錯，那輛車真的是他的！
舒意歡的心跳在這一剎那停止了。
“那……在這輛車上，有沒有發生過什麼讓你難忘的事？！”
慕時衍，到底和那個男人有沒有關係？
聞言，慕時衍俊美的面色一變，狹眸微沉，看着她露出了震驚的光芒。
“你怎麼會知道？”
舒意歡猛地愣住，“什麼意思？！”
慕時衍似是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欲言又止，“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舒意歡看到他突然轉移話題，頓時感覺不對，眉頭緊緊擰在了一起。
他在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