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話語明顯肯定的口氣,近乎瞬間她又將貓塞回了貓包:
“我的土豆呢?”
沒想到許久不見、她一眼還能認出自己的貓,殷立霆深感歉意之餘、心裏也不免閃過一絲驚詫:
“抱歉,土豆之前一直很好,我剛要給你送回來,沒想到剛剛它突發疾病……”
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頓了頓,殷立霆只能盡力彌補道:
“念卿,抱歉沒給你照顧好,我也沒想到會突發這種意外,這個我是照着之前元……土豆的照片去給你找的,是一樣的ny十二色,就讓它代替土豆陪你吧。”
這貓除非放在一個籠子裏,否則哪怕顏色不同、大小不一,他都分不出來,真不知道她是怎樣一眼認出的。
其實過來之前,他有想過能糊弄過去他就不坦白了、或者晚點等她跟新貓有感情了再坦白,畢竟之前他給她發過兩次元寶的照片她其實也根本沒察覺,不知道爲何這一眼就認出來了。
看着她震驚難過的樣子,殷立霆也很不是滋味。
這之前去拿貓的路上,他還挑着看過一點監控,家裏傭人被安排去照顧貓的真是盡心盡力,而且,管家可能也是怕出問題,每次都是兩個人一起的。
而且,貓貓有點拉稀或者稍微不精神,他們都及時找獸醫過來或者帶去檢查了。
他真的挑不出刺兒。
在殷立霆的心裏,不管貓多麼貴重,不管是誰的寵物,哪怕真是失物造就的,他也不可能爲了一只貓去跟人計較。
出力不討好、尤其還是最後一刻竹籃打水一場空着實讓人挫敗,殷立霆這一刻其實挺後悔當初這個決定的:
“抱歉。”
“土豆,我的土豆,這怎麼能一樣?”
紅着眼眶,祝念卿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幾次殷立霆想說話,她都背過了身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兒?你答應過我的。”
“念卿,你別激動。”
生怕她再因爲一只貓引發舊疾,殷立霆剛要說什麼,祝念卿又突然道:
“是不是鬱清落,是她故意害死我的土豆的是不是?”
口袋裏攥着U盤的手一頓,殷立霆下意識地搖頭,眸子不自覺都瞠大了幾分:
“不是,你怎麼會這麼想?”
她怎麼會想到她身上?
從始至終,她根本就不知道土豆的存在,甚至於回家過年那幾天,沒帶元寶,她想元寶,他都沒帶她去看過。
“不是她,土豆怎麼會突發疾病?她是不是知道我要將土豆要回去故意的?”
“土豆那麼可愛。”
“你不用替她瞞着,她見不得我好、要我不痛快我都能理解,情人眼裏不容沙,我也是一樣的。”
“只是爲什麼連只貓都不放過?”
“得虧我還特意跟你打了招呼,就怕突然要回土豆你們不習慣,我的土豆,我不該出去這麼久的。”
“咳咳……”
捶着胸口,祝念卿嘀嘀咕咕,肉眼可見要上情緒的架勢,沒出聲,殷立霆眸底的歉意卻一點點被冰冷取代。
剎那間,涌入他腦海的卻是之前不適合養寵物卻養貓、幾次三番要求自己親自照顧土豆還有母親之前跟自己說過的一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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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司清長得一樣,骨子裏肯定流着相同的血,她能好到哪兒去?
第一次,殷立霆對眼前的女人、對眼前這張面孔有種陌生的感覺。
這一切當真都是巧合嗎?
她託給自己照顧的貓怎麼偏偏這時候死掉了?
若期間真有鬱清落的參與,這會兒或多或少他們應該也生些嫌隙了吧!
雖然只是一只貓,也細思極恐。
原本想要解釋的心思、想要拿出的監控他都打住了,掏了一包紙巾,他遞了過去卻什麼都沒再多說:
“抱歉。”
“不,是我一時接受不了有點失控。”
發泄過後,兩人客套了幾句,祝念卿就通情達理地收下了那只貓,而爲了表示歉意,殷立霆當着她的面打電話給她訂了個奢侈品女包當賠償,隨後兩人才分道揚鑣。
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殷立霆就給管家打了個電話:
“把土豆挖出來送去檢測機構,我要知道貓的真正死因,還有之前我帶過去的貓糧、貓用品,只要還能找到的,都送去化驗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
“做的隱祕點。”
放下手機,殷立霆就覺得鼻子隱隱有些癢,而後便是接連幾個噴嚏:
“阿嚏!阿嚏——”
揉了揉鼻子,一陣似有若無的香味飄過,殷立霆擡着手臂輕嗅了下,一陣眉頭直蹙:
這什麼怪味?
倒黴,她手上不會沾到貓屎了吧!
……
這一天,殷立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半,認知顛覆、瑣事煩心加上又喝了點酒,他像是置身冰山火海,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很不舒服。
進門,扯着衣服一路走一路褪,幽暗的客廳裏看着一角流瀉出的明顯光暈,腳步一頓,他才猛然清醒了剎那。
臥房門口,她給他留燈了?
“落落~”
有她的感覺真好,有她纔有家。
一陣清風掠過,殷立霆鼻息間全是自己身上的酸腐的酒氣跟濁氣,腦子有些沉,不想洗澡也怕吵醒她,最後轉身,甩掉外套,他就在客廳的沙發裏躺了下去。
睡夢中,隱約似是聽到了些動靜,鬱清落翻身,手下一摸還是一片微涼的空,打着呵欠她就睜了下眼,見門口處的小夜燈還亮着,翻身掃了眼牆上的掛鐘,她又閉上了眸子。
還沒回來呢~
同樣的動作也不知道重複了幾次,直至十二點四十了,隱約似又聽到了響動,鬱清落才坐了起來。
今天這是不回來了嗎?
翻着手機看了看,也沒見他的信息,覺得有點口渴,拿着手機她就出了臥室。
轉悠着,一擡眸,她就發現玄關處給他留的燈已經關了,一個激靈,鬱清落就給嚇醒了視線一落,她就看到了地上散落的衣服跟沙發上蒙着頭蜷縮的高大身影。
回來了怎麼不回房?
“老公?”
緩步上前,鬱清落剛想叫醒他就聽到了輕微的酣睡聲,再見他衣服鞋子都沒脫、滿身倦累跟酒味,第一見他如此,第一次驚覺他跟普通的男人一樣也有生活的壓力跟辛苦,鬱清落突然就很心疼他。
轉身,她又回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