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這個大動作直接嚇壞了人，姜安皺了皺眉頭。
“凜哥哥，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姜安要扶起他，只是被男人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滾開。”
陳凜最不喜歡的就是她。
也根本就不想看見她。
姜安的手下意識的就一頓，她蜷了蜷手指，心中有恨意閃過。
陳凜憑什麼這麼的對她？
她肯來這裏陪着他這個殘廢已經夠好了。
姜安很是煩躁。
要不是媽媽
叫她來沈叔叔這裏刷存在感，她纔不會來。
不過，她要忍。
沈家現在沒有女主人，說不定，是她母親上位的最好機會。
姜安的母親叫於笙，早些年因爲富貴，嫁給了京都一位暴發戶。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暴發戶最是無情。
於笙慘遭拋棄，小三上位，她甚至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她和姜安就被趕出來了。
於家的財力如今已經不能和沈家比了。
所以這纔是姜安努力在沈字文跟前刷存在感的原因。
姜安看着重新站起來的男人，臉色臭臭的離開了。
這算什麼？
她知道這個男人，很難接近。
但是從來都不知道，會這麼的難。
姜安罵罵咧咧的離開了。
走的時候還在想，不會的。
只要是個男人，她就有能力讓他作爲自己的裙下之臣。
她一定可以的。
姜安永遠也不會知道。
狗最是忠誠。
何況是陳凜早就臣服於程意的。
…………
程意果然沒有接到那一通長途電話。
她隔日看着那通陌生的號碼，標記是長途電話，警惕詐騙。
程意下意識的不去理。
她在國外又沒有朋友，哪裏會有長途電話呢？
她下意識的清空了通話記錄。
從陳凜不見了之後，她所有的記錄，都只保存和他有關的。
她想，這樣的話，她就能第一時間打開有關他的一切了。
甚至是，她想他的時候，就可以打開來看看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她的指尖一抖，手中的杯子就摔落了。
她一時忘記了這件事。
自然也就沒有刪成了。
她的眉頭直皺，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
怎麼一個晚上起來，人就拿不穩東西了？
好好的放在了手中的東西也可以丟了。
程意的額頭微微的刺疼，她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
“碎碎平安。”
她只能呢喃了這麼一句。
碎碎平安。
陳凜平平安安。
之後她纔去打掃了碎片。
蹲下去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噢！！！
原來孩子已經沒了。
程意的眼圈差點又紅了。
她哽咽了一下。
掃完之後她又學着往常那般的站在了窗臺前，看着雪。
像是柳絮一般的飛揚。
“孩子，下次再來吧。”
“下次，媽咪一定作好準備了。”
“這次爸爸不在，你先藏起來。”程意的指尖觸到雪，並不冷。
她的眼神迷離，嘴角微勾。
似笑似哭。
她真的要放下了。
沒事，說不定孩子很快就會有了。
北風呼嘯，刮的生疼。
正如她的心，一直不斷的泛着酸。
…………
大二的下學期，程意一個人開始了自己的上學之路。
周州也有一個消息，他要回本校了。
他原本就是外校的學生，這是他最後一個學期了。
之前因爲想逃避林夏夏的事情，他去了國外。
幾年的療傷，他大三的時候選擇來了S大，因爲程意和外婆算是他的親人。
如今，時間快到了，他也該回去了。
不過，很快就又會見面的。
程意在三月份的時候送他離開的。
離開的時候，她沒哭。
可是在聽到耳邊呼嘯起飛的飛機的時候，她才終於忍不住的哭了。
她的身邊又少了一個人了。
“陳凜，快半年了。”
她喃喃自語，眼淚又像是控制不住的水龍頭。
“周州，祝你一路平安。”
程意對着飛機揮了揮手，整個人都累了。
大二下學期的學習任務更重了。
程意開始學會了成長。
從前是佔着有陳凜這個小老師，她學習就半刻苦半靠着男朋友。
如今沒了陳凜，她倒是定下了心了。
現在不是泡在了實驗室就是泡在了教室。
兩點一線，沒人能影響到她了。
蘇芸看着她這樣都瘋了。
哪裏有人一天24小時有20小時都在學習的？
那個叫陳凜的男人果然沒有再出現了。
蘇芸想，應該是沒有結果了。
她也以爲程意放下了。
可是當程意每次都會坐在屬於男人的位置的時候，她才愣住了。
她不是放下了。
而是用了別的方式在懷念那個男人。
那個叫陳凜的男人。
長相兇狠，脾氣不好，可是寵程意寵到無話可說的男人。
蘇芸第一次覺得，程意可能會一輩子都記着那個男人了。
“意意，我們很久沒有一起去購物了。”
“今晚一起去吧？”
“要不要？”
蘇芸受了外婆的囑託，要讓程意不要一直這麼的沉默的。
程意只是在收拾書本的時候愣了一下。
之後她看了看外面春意盎然的景色，她搖了搖頭。
未來太多的不確定性了，她只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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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凜沒有回來之前，她會好好成長自己。
她抓緊時間長大。
孩子也沒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唯一還能擁有的，不過是自己的心了。
“蘇芸，對不起啊。”
“我沒有興趣去逛街。”
“我該回去了。”
“不然外婆要擔心了。”
程意的謊言異常的拙劣。
蘇芸沒有說的是，就是外婆要她帶她去逛街的。
程意變了，眼神也沒有多少的光了。
她的眼神開始學會閃躲了。
“程意，我不管。”
“你今天必須和我一起逛逛。”
蘇芸不管，她就是要和程意一起出門。
一起去逛街，不去的話，她就一直纏着她。
程意默了許久，目光還是一直盯着外面。
她坐在陳凜的位置，看着某個小街角，小角落。
那裏是她和陳凜待過的地方。
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
“好。”
她最終是妥協了。
去就去吧，她陪着蘇芸。
氣氛一時安靜下來，誰也沒有繼續開口了。
春天的氣息濃重，但是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