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在嬰兒店逛的笑話。
她甚至都開始看衣服了。
她還買了飾品，買了女孩子的髮夾。
她還在想，肚子裏會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她還說，希望是男孩子
。
因爲陳凜喜歡男孩。
可是，一切都沒有了。
都是泡沫了。
她沒有孩子了。
陳凜也不會回來了。
他不會見到小孩了。
程意哭到後來，整個人都安靜了。
她呆呆的坐在了地板上，頭埋進了膝蓋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後來回神的時候，還是因爲外婆敲門了。
原來已經晚上了。
“意意，出來喫飯了。”
外婆有些年邁的聲音在外面想起，但是沒有進來。
程意擦了擦眼淚，之後纔出去了。
“外婆，我來了。”
程意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意，只是那雙眼睛依舊透紅。
“喫飯吧。”
外婆沒有說別的，只是點了點頭。
程意喫的不多，只是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了。
她沒有胃口。
餐桌上一陣安靜。
在不知道過了多久，外婆纔出聲。
“去洗澡睡覺吧。”
“外婆陪你。”
“沒事的。”
“孩子是假的，說明現在沒有緣分。”
“以後還是會來的。”外婆摸了摸她的頭，輕聲哄。
“外婆知道陳凜那孩子很重要。”
“你很喜歡他。”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
“你這麼的傷心，那孩子知道了，也許會更難過。”
外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她不站在批判者的角度。
孫女她就只有一個，不護着怎麼行？
何況，程意都這麼的難過了，她也不想說什麼了。
“外婆，他說過會娶我的。”
“你瞧，這是他給我的戒指。”
“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所以纔不能回來的。”
“我信他。”
程意抽了抽鼻子，將戒指拿了出來。
那個戒指價值不高，但是也沒有那麼低。
外婆看了一眼，全明白了。
有一顆鑽戒，倒是有心了。
“外婆不管了。”
“你開心就好。”
“不過，別哭了噢。”
“上天不會隨便拆散好不容易纔在一起的人兒的。”
程意點頭，有被安慰到。
她知道了。
送外婆回房間之後，程意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她回了自己的房間衝了一個澡，好了一些。
忙完一切的時候，也不過才九點。
程意呆呆的抱着那張紙躺在了牀上。
她一直看着那四個字。
假性妊娠。
多麼可笑的字。
想着想着，程意的淚水又砸下了。
“陳凜，你孩子都沒了。”
“你還不回來。”
“嗚嗚嗚。”
程意想到這個就更生氣了。
從前是難過，現在多的是參雜了生氣。
再不回來，她就生氣了。
嗚嗚。
她不要原諒他了。
她一定要教訓他。
臭陳凜。
程意像是發了瘋一樣的又拿起了手機，點開了男人的對話框。
【陳凜，你再不回來。】
【我就生氣了。】
【以後不管你怎麼哄，我都不會理你的】
程意又發了好幾個兇兇的表情包。
他再不回來，她真的瘋了。
本來以爲有了寄託，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讓她失望的是，發出去的消息，都沒有收到回覆。
“真的死了嗎？”
她不信。
程意將那張紙給撕碎了，站在了窗前。
她笑着看着那些雪花。
她下意識的就想撫上自己的肚子。
她已經習慣怎麼給孩子將這個世界了，講她和陳凜的故事了。
突然間孩子也不存在，沒有了傾訴對象。
程意一夜未眠。
她睡不着了。
…………
陳凜拿到的手機的時候，是偷偷和一個醫生借的。
醫生給他的另一條裝假肢的時候，病房裏終於只剩下他和醫生兩個人。
醫生說着一口流利的英語，陳凜的眉頭皺的死緊。
他英語是個二流子，根本就不是很會。
成績也就選擇題隨便蒙40多分，其他都不會。
陳凜在口語這裏犯了難。
“canyou借meyourphone？＂
陳凜沉吟了一會，之後才試探的開了口。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這麼的狼狽。
“phone？”
醫生有些聽不懂，愣了好久才知道他說什麼。
最後他點了點頭將手機遞給了陳凜。
陳凜拿到手的時候，整個人都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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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他就要聯繫到了程意了嗎？
雖然他有些猶豫，可是思念想念，佔據了全部。
他要程意。
他想程意了。
可是陳凜在拿到蘋果手機的時候愣了好久。
沒有v信。
國外的通訊軟件和國內的不一樣。
他們國外都是用whatsapp，國內用v信。
陳凜翻了一眼，沒有看到熟悉的v信。
他也記起來了，在陌生的手機登錄v信也要驗證碼。
他的手機號都沒了。
不過還好，他記的程意的號碼。
電話撥打的那一刻，陳凜抑制不住的激動。
他看了看醫生，發現他不介意這才放心。
電話通了好久，還是沒有人接。
陳凜的心口跳到了嗓子眼了。
門口突然被打開，是姜安進來了。
陳凜下意識的就掛了電話還了手機。
對了，他忘記了一件事了。
現在國外是白天，國內是凌晨了。
程意現在是在睡覺了。
陳凜的失落佈滿了胸膛，很不開心。
程意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她還好嗎？
陳凜的思念快溢出來了，看着姜安都沒有好臉色了。
醫生給他裝了假肢，之後就離開了。
他現在可以裝假肢了，然後開始鍛鍊走路。
假肢是用最好的材料定製出來的，比從前他穿的時候還好用。
最是重要的是，不是很磨肉了。
“凜哥哥剛剛和醫生說什麼？”
姜安進來的時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她剛剛在外面聽到說話聲了。
陳凜不說話，拿着柺杖要開始下牀了。
他要努力鍛鍊走路，之後就可以回到程意的身邊了。
程意，等我。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陳凜急於求成，沒有想到的是，還沒有走一步，就因爲站不穩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額頭磕到了桌角，出了血。
…………
作者話：凜哥英語不好，真的。
回憶殺：程意：“陳凜，你好色。”
陳凜：“不好色，howare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