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她的視線也將各個科室的名稱盡收眼底,一直到了過道盡頭的拐角,一道封閉的鐵門才進入視野。
捐精處。
果然有!
鐵門的兩邊還有幾間屋子,分別掛着“取精處”跟“值班室”的牌子,周邊更是等待區、衛生間、雜物室一應俱全。
不得不說,醫院的設計真是挺人性化,這一處區域近乎是獨立出來的,私密性很好。
而此時,有幾個年輕的男子拿着資料從值班室走出,看着都年輕體壯的,還不錯。
視線在衛生間的指示牌上掃了眼,鬱清落還大概看了下捐精的流程跟要求,見對年紀、身體健康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補償費用也不過一萬左右,心裏有了底,她才轉身離去。
……
隔天,鬱清落就按照計劃,打完吊瓶後就出了院。
進門第一件事,她就跑去貓籠看了看元寶,鬱清落剛一打開貓籠,貓貓就衝着她仰起了大腦袋:
“喵,喵~”
伸手擼了兩下,鬱清落一顆心都要軟化了:
“好了,好了,知道了,寶兒想我了是不是?我也想元寶,不委屈了哈~”
抱起貓給它順了順毛,抓了一把貓糧鬱清落就餵給了它:
“晚上給你煮肉肉,乖了哈。”
說着將貓放在地上,鬱清落就進去打掃貓籠了,看着手中還沒放下的行李箱,殷立霆也只能無奈地搖頭。
等他將行李箱拖回衣帽間再出來,客廳裏飄蕩地全是女人低柔哼唱的小曲聲。
幹活還這麼開心,出個院怎麼跟換個人似的?
不自覺地,殷立霆脣角的笑意也加深了。
接了個電話,他也沒在家裏久留,跟鬱清落說了聲,他便又離開去忙了。
……
而後接連的幾天,殷立霆幾乎都是早出晚歸,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手頭的工作剛告一段落,他就接到了祝念卿的電話。
“土豆,今晚嗎?”
聽她說傍晚到江城,問方不方便把土豆接回去,殷立霆自然沒異議:
“方便,我讓……”
剛想說“家裏人收拾下”,想起之前她交代自己照顧的事兒,頓了頓,他又改口道:
“一會兒我回去準備下,給你送過去。”
掛了電話,殷立霆就給家裏的傭人打了個電話,還特意問了下土豆的情況,一聽說貓貓很好,很活潑還又胖了一點,他也安了心。
下午三點,剛開完會回到辦公室,他就接到了管家的來電,一聽說土豆突然暴斃,殷立霆整個都驚了:
“怎麼回事?你們怎麼照顧的?”
關鍵時候掉鏈子!
“少、少爺,這個我也不知道,之前你來電話我們去看還很好,沒發現什麼異常,我們還逗着貓餵了餵它,我們一直都是這麼照顧的,從沒懈怠。”
“今天還兩個傭人、陳嫂都在,等我們收拾好一切,準備裝貓籠試試的時候就、就發現貓橫躺着,沒氣了。”
“我們叫了獸醫過來,他也沒檢查出什麼毛病,說可能要解剖才能確定。”
“對不起,少爺。”
“只是現在貓已經沒救了,您看這兒?”
事到臨前來了這麼一出,殷立霆氣得腦殼一陣直抽抽:
“行了,我知道了,先別動,我回去看看。”
掛了電話,殷立霆又翻出了之前貓舍老闆留的聯繫方式,給他打了個電話溝通了下,讓他照着之前元寶的標準再給挑一只貓。
安頓好一切,殷立霆開車回了一趟老宅。
不想,還沒進門,先撞到了外面回來的母親,殷媽媽一聽他是爲了一只貓、而那只貓還是跟祝念卿有關的,也不顧大門口,拎着包就是一頓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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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人下降頭了還是腦子有病?讓你少沾少沾你怎麼就是不聽!”
“我是你親媽,你以爲我挖空心思阻攔是喫飽了撐地、就爲了看我親兒子不高興、親兒子恨我嗎?”
“你怎麼就油鹽不進呢~”
捶着胸口,殷媽媽氣得一陣頭暈目眩,她一個後趔,殷立霆趕緊拉扶住了她:
“媽,我……”
“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戀愛腦!你知道你愛地是個什麼玩意嗎?我真金白銀地掏着、好心好意供養着他們,多少年如一日,我不求他們感恩,不求他們成才,我只希望他們自食其力之前能過得好一點,可她呢?她竟然妄想做我的女兒?”
嘶吼着,殷媽媽那個氣啊:
“我又不是沒有女兒,我要收乾女兒我哪兒不能找一個,我需要她送上門來?我資助她長大、供她上大學,是讓她吸我一輩子的血的嗎?”
“做不成殷家的養女就妄想做我的兒媳婦,我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兒子,是給她當跳板的嗎?她一個親爹親媽都不要的,她配嗎?”
“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麼?”
“她說你們是愛情,她說我要阻攔死也要死在我們家,還要拽着你一起,讓我後悔一輩子。”
“這就是我們殷家上上下下多少年慈善、親近善意養出來的。”
“我不排斥她的親近示好,甚至不介意她有點小心思藉着這點親密過的更好,可她不該把手伸向殷家、伸向我愧疚還引以爲傲的兒子。”
“十多年,我養條狗都知道對我搖尾巴,她卻生怕我們家不夠晦氣,千方百計死在我們家。”
“這麼些年爲什麼我們只捐款都不再資助孤兒了?還不就是因爲她!”
“我自己的兒子沒有爭權奪利,我資助的不求上進、卻妄想來覬覦我的家產?我特麼的瘋了嗎?”
“白眼狼!不識好歹!”
“司清是孤兒,祝念卿跟她長得一模一樣,你要說兩人沒有點親緣關係我一點都不信,流着一樣的血她又能好到哪兒去?”
“你都結婚了還來麻煩你,一點邊界感沒有,跟那個司清有什麼區別?”
“貓被你照顧死了,你又要開始愧疚了吧!”
“爲什麼就不放過我們?怎麼就攤上這麼顆老鼠屎?我好好的兒子,我好好的兒媳婦,我好好的家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多少年了,爲什麼你就不能忘了她?”
泣不成聲,殷媽媽垮着肩膀,一副備受打擊又強忍的崩潰模樣。
從沒想過還有這麼多自己不知情的內幕,殷立霆驚在了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