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
又是那種奇怪的熟悉感!
他的身上,不僅僅有沈懷洲的身影,還有那一晚那個男人的身影。
莫名的……就是會勾起她在這方面的記憶。
而周淮深在她回過頭的那一刻,才回過神來,故作漫不經心地說道:“剛好看到那羣記者,就跟進來看一下了。”
實際上,就是擔心她。
但這樣的話,他不敢說出口。
就好比,剛才面對那些人的質問,他其實挺想直接告訴這些人,紀繁星沒有喜歡聞尋,她喜歡的人是他!
但思來想去,還是將這一念頭給打消了。
他如果當衆說了這樣的話,卻又沒辦法對她負責,那這不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爲嗎?
只是他沒想到,紀繁星竟然選擇了這樣的處理方式。
紀繁星在對上他雙目的那一刻,顯然也有點尷尬。
她忍不住抿了抿脣,說道:“對不起啊,我剛才也是情急之下,只能這麼做了。”
總要做點什麼,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不然,這羣記者勢必是不會就此罷休。
周淮深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問道:“你住這棟樓?”
紀繁星微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嗯,對,住這棟樓。”
“我送你上去。”
對於周淮深的這一提議,紀繁星顯然有點意外。
“誰知道等下會不會又從哪裏跳出來一羣記者?”周淮深一邊說,一邊已經率先走出了安全通道:“我還是送你上去吧。”
看着周淮深的背影,那一刻,紀繁星的心裏竟是安全感滿滿。
收回目光,她連忙加快了步伐跟上前去。
而這邊,楊蘭跟鄭佩依算是撲了個空,心裏自然是有點不快。
“阿姨,我覺得她剛才應該是演的,她肯定還是對阿尋賊心不死!”鄭佩依如臨大敵一般地說道。
楊蘭微皺起眉頭:“那你覺得,咱們應該怎麼辦?”
“阿姨……阿尋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想要讓他娶我,就得讓他對我產生責任心。”鄭佩依的眉頭輕挑。
楊蘭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許,一時還有點理解不了她的意思。
“什麼意思?”
鄭佩依湊過去,對着楊蘭的耳畔低語了一句。
楊蘭的面上隨之出現了幾分遲疑之色:“這能行得通嗎?”
鄭佩依卻是一臉的信誓旦旦:“阿姨,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也是我目前所能想到的,唯一能讓阿尋心甘情願娶我的辦法。”
楊蘭還是被鄭佩依說服了。
她輕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不管怎麼樣,你得把事情安排周到,千萬別讓阿尋看出什麼端倪來。”
“阿姨,這事兒您就放心的交給我。”
楊蘭笑了笑:“那我可就等着,你嫁進我們聞家的那一天了。”
聞家。
當楊蘭回到家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她知道,那是聞尋的車子。
她剛走進大廳,管家就迎上前來,跟她說道:“夫人,少爺回來了。”
“他在哪兒呢?”
“好像被老爺叫去書房了。”
楊蘭沒有應答,只是徑直提腳上樓去了。
很快,她就來到了書房外。
原本,她還打算推開書房的門,但書房內所傳來的說話聲,卻讓她伸出去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你怎麼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說話的人,正是她的丈夫聞紹輝。
聽似挺普通的一句話,卻讓她嗅出了一股不太一樣的味道。
所以,她沒有推門而入,而是選擇在門外聽着。
這時,書房內的聞尋卻是開門見山地道明瞭自己的來意:“我看到報道了,往後別再用這樣的手段去傷害無關緊要的人!”
“我不肯回到聞家,跟她沒有任何關係!”“我真正想要逃離這個家的原因,你直到此刻都還不明白嗎?”
聞紹輝顯然也有點生氣了,他直接拍桌而起。
“我管你是什麼原因!聞尋,我覺得你就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才會做出這麼任性的決定!”
“我不敢說,聞家有着多麼大的家業,但至少在整個雲城,那也是排得上名的!”
“而這一切,我捧到的你面前,你卻是一副不肯領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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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我欠你了嗎?”
聞尋的眼眶微微發紅,他不由得自嘲一笑:“你口口聲聲都在強調,你對我的付出,還有你們的功勞。”
“我不明白,如果是真的疼愛這個人,會這樣強調自己的功勞嗎?”
“這麼多年,你們確實是給了我榮華富貴,還有在外的體面,但卻唯獨沒給我愛。”
而這個,才是他最想要的。
當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卻不能同頻的時候,根本就沒法快樂。
而他也始終沒辦法,真的把自己當作這個家的一份子。
“好了,我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類似的事情如果還有下一次,我也不會再袖手旁觀的。”
聞尋扔下這句話之後,就準備轉身離開了。
但聞紹輝卻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就不好奇,我當初爲什麼要領養你嗎?”
這句話,確實是成功地讓聞尋停下腳步。
類似的問題,他當初不是沒問過,但每一次父親的回答,都是避重就輕。
他一直都覺得,原因應該沒那麼簡單。
如今,父親終於願意告訴他了嗎?
想到這兒,他緩緩地轉過身去,看向了父親,沒有說話,而是等着父親繼續說下去。
聞紹輝的眼眸微垂,似乎在一番的心理掙扎後,他才開口道:“你不是我的養子,而是我的親生兒子。”
聽到這兒,聞尋的眉頭倏地皺起。
這個說法,是他從未設想過的。
站在門外的楊蘭,整個人也跟着愣住了。
她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一副快要站不穩的樣子。
她跟聞紹輝同牀共枕這麼多年,聞紹輝卻瞞着她這樣的祕密?
聞尋是他的親生兒子?
一時之間,楊蘭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她就這麼愚蠢的,幫聞紹輝跟另外一個女人,養了這麼多年的孩子?
“什,什麼意思?”聞尋目光定定的問道。
“就是字面意思。”聞紹輝正色看向了他:“咱們是親生父子的關係。”
“至於你爲什麼會在孤兒院長大,這得從二十幾年前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