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老爺子最後什麼都沒說。
喬寶兒內心很糾結,看着老人柱着柺杖一步步沉穩地離開餐廳,她想追上去。
可剛邁出一步,前面的老管家就朝她比了一個停止的動作,示意她別上前,喬寶兒僵在原地,心情更加焦慮。
總是這樣,他們什麼事都不願意告訴她。
她也只是想知道多一些關於君之牧的事而已……
叮叮——
外套口袋的手機震了起來,收到一則新短信。
【之牧在golden.a會所。】
喬寶兒握着手機,看着屏幕短信內容,沉默了起來。
是夏垂雪的手機號發過來的,只是這樣簡短的幾個字。
“君之牧現在在golden.a會所?”
golden.a會所,這是一家高級私人會所,喬寶兒是知道的,因爲一開始易司宸騙她去開房,她就在那家會所遇見君之牧。
她眉頭皺得更緊,心有疑慮。
看着這則新短信,低眸又緊盯着這條君之牧給她送的手信,名貴的‘chance’鉑金紅寶石項鍊,心跳得有些快,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之前集團副總明明說他明天才能回來,爲什麼夏垂雪給我短信……”
她到底想玩什麼花樣。
上次暴雨天,她也是收到一條莫名的短信,讓她去戈登酒店,可事後君之牧堅持說跟夏垂雪無關。
心亂如麻,她沉下氣,給夏垂雪的手機號回撥了過去。
【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
只有一串機械回覆。
這一遍遍的通話忙音,讓喬寶兒臉色黑沉,急地緊掐着手機,不斷地吸氣呼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冷靜,冷靜不下來了!!
昨天那個副總掛斷她電話之後,一直都打不通,還說什麼等君之牧醒來,家裏老頭說話莫名其妙,還有這個夏垂雪的短信。
他們總是說她幫不上忙,她不想給任何人添亂,可她在家裏坐如針氈,誰理解這種心情。
叫了君家的司機,立刻前往開車前往golden.a會所。
無論夏垂雪是不是像上次那樣捉弄她,無論是不是短信是否屬實,她也要過去看一看。
車子一路平穩前行,她沉默的看着車窗飛速後退的景物,聯想起最近君之牧那奇怪的舉動,腦子混亂成一片。
“你到底怎麼了?”她低聲喃喃。
她的眼眶有些溼潤。
心口升起一份焦慮和自我厭惡,她真的什麼都幫了他,她覺得自己真沒用。
四十分鐘之後,車子到達了golden.a會所。
喬寶兒下了車,君家的司機領着她到了會所前臺,前臺的服務小姐聽到司機的話,立即拿起內線電話,叫了會所的負責人出來,然後他們交談了一會。
“少夫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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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寶兒猜這家會所跟君家有密切的業務來往,對方態度相當恭敬,而且君之牧好像挺喜歡到這裏休息。
“君之牧現在在這裏?”她猶豫地問了一句。
會所負責人沒有隱瞞的意思,很乾脆的點頭,“是,之牧少爺就在2008房間……”
喬寶兒聽到這個回答,心裏有些五味雜陳。
他真的在這裏。
喬寶兒扯着勉強的笑容,冷淡的聲音,帶着些強勢的命令,“帶我去見他。”
“是。”
她隨着這位負責人走入一條歐式風格的典雅走廊。
走廊兩側懸掛着精緻的水晶燈,淡黃的燈光很溫和,這裏很安靜,腳下踩着厚實的紅地毯,途經並沒有遇見別的客人,看來這邊是貴賓區。
“房卡給我。”
來到了2008房間前,見這位負責人臉色有些爲難,喬寶兒直接跟對方要了房卡,讓他離開。
對方鬆了一口氣似的,規矩地說了句,“少夫人,您有什麼需要請按房鈴,那我先離開了。”
君之牧的脾性他們都非常清楚,沒有他的吩咐,一般人也不敢隨意打擾,如果是他妻子自己找上門,那自然就不一樣。
他們交際圈消息都很靈通,對一些特殊的人羣,尤其是君家的人需要非常瞭解,以免得罪人。據說君之牧的妻子很嬌縱難相處,現在看來比一般女人要好說話……
想到這裏,對方忍不住回頭,提醒一句,“少夫人,夏小姐也在……”
嘀——
嘀的一聲,喬寶兒利索地刷下房卡,房門也隨之打開。
夏小姐。
會所負責人那句‘夏小姐’剛落下,喬寶兒站直了腰板,她已經從門縫間看見了夏垂雪的身影。
“夏垂雪……”
她語氣複雜地喃喃這個名字,目光緊緊地看着房內的那個女人坐在牀邊,俯下身,像是在忙碌着什麼。
嗒嗒嗒地腳步聲,讓房內的人警惕地回頭……
夏垂雪一臉驚訝,“你怎麼來了?”
“是你讓我過來的。”
喬寶兒邁步走入套房,隱忍着一些情緒,視線朝牀那邊看去,牀上的男人已經醒過來了。
君之牧確實在這裏,他看着門口處的她,並沒有立即開口。
他們就這樣沉默以視。
喬寶兒突然覺得可笑,這算不算捉姦?
嚴格說起來應該算不上,至少這對男女身上衣服完好,也沒有曖昧出軌的動作……也只不過是夏垂雪表情擔憂,飽含深情,坐在牀邊照顧着她老公。
外面的女人憂心忡忡的照顧着她家男人,這場面實在是,喬寶兒有些想笑,譏笑。
不能生氣,甚至可能要對她說一聲謝謝呢。
“你怎麼會在這裏?”
君之牧從牀上支起身體,背靠着牀頭,他的嗓音聽起來乾啞,開口問了同樣的問題。
“夏垂雪讓我過來的。”
她臉上沒有太多情緒,一步步朝他走近,不再像以前那樣胡鬧喫醋,平靜地重複說了一句。
牀上的男人眉宇緊皺着,他瞥了一眼牀邊的女人。
夏垂雪急地反駁,“我沒有讓你過來。”
“我收到你給我發的短信。”
“我沒給你發短信。”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
大家的語氣都波瀾不興,喬寶兒隱忍着心口激動的情緒,咬牙開口,“那夏小姐,請問你手機有沒有我給你打過的未接來電呢?”
“50分鐘前你確實給我打了個電話,可是那時集團裏的助理正忙着跟我通話,我沒時間接……”
“真是巧合!”喬寶兒氣吼一聲,她已經假裝不了平靜了。
她很氣,並不是因爲夏垂雪跟他在這個房間裏做了什麼,而是夏垂雪她一次次地說謊!
“出去——”
依靠着牀邊的男人頭痛欲裂,他緊閉上雙眸,沉聲地喝斥一聲,“立刻出去!”
喬寶兒怔然,回眸直視着他,狠狠地瞪着。
你要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