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永年覺得很難向華君澤解釋,他能怎麼說?說自己其實是穿越人士,一心想回到原來的那個世界,因此,不願意在大順留情嗎?
那不是瘋了嘛!
長期的拒婚經驗,讓井永年找到了最不得罪熱心保媒人士的藉口。
井永年神情黯然地嘆了口氣說:“我心中有鍾情之人,可惜因爲種種原因,我們不能在一起。然而,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華君澤:“!!!”
華君澤愣了半天,擠出一點尷尬的笑,問道:“爲什麼不能在一起?是因爲那女子已經嫁作人婦了嗎?”
這回,連傻子都能看出來華君澤的滿身醋意了。
井永年忙擺手說:“不是,不是,那女子紅顏命薄,早逝了。”
荷香決定幫井永年一把,她給華君澤使了個眼色,用口型說“紀~千~柔”。
華君澤恍然大悟,他知道井永年鍾情紀千柔,難道經歷了這麼多變故,他到現在都沒能忘情?
華君澤勸慰道:“人嘛,總還是要往前看的。難道你要終身不娶?”
井永年苦笑了一下說:“以後再說吧,至少眼下我無意成親。”
聽雨看着窗外,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幸好,井永年很快轉移了話題,說起了國子監裏的趣事,華君澤也顯得挺精神,跟衆人講了朝中大臣的趣事,馬車裏的氣氛逐漸活躍起來。
這樣一來,一車人說說笑笑,旅途還算輕鬆愉快。
等回到山莊,已經是中午時分,荷香下了馬車,就向雲心住的小院兒奔去,問雁在後面追都追不上。
荷香走到院子門口,看到小丫鬟正陪着雲心在散步,雲心正說着:“隨軍出征的傅家子弟不少,如今打起傅家旗的人,未必就是傅鶴宣。雖然我很希望是他,但是……”
荷香邁步走了進去,笑着說:“沒有但是,那個人就是傅鶴宣。”
雲心這纔看到荷香,她挺着大肚子,手撐着腰快步走過來,急切地問:“嫂子,你們已經得到消息了嗎?確定是傅鶴宣嗎?”
荷香喜氣洋洋地說:“是傅鶴宣,他派人給華君澤送來了書信,你看看這是他的字跡嗎?”
雲心接過去一看,眼淚頓時流了出來,顫抖着聲音說:“一看這蚯蚓爬一般的字,就知道是傅鶴宣所寫。旁人他也寫不了這麼難看的字啊!”
荷香:“……”
雲心激動得微微顫抖,她突然緊緊抓住小丫鬟的手,睜大眼睛深吸氣,嘴裏發出“嗯啊”的呼痛聲……
荷香嚇得傻了眼,早知道就緩着點兒告訴雲心這個好消息了,這姑娘是高興得過頭了吧?可別昏過去!
小丫鬟皺眉對荷香說:“夫人,我看着雲心姑奶奶這是要生了吧?”
荷香恍然大悟,可不咋地,這看着是已經開始陣痛了。荷香喊道:“來人啊,快去請穩婆。”
荷香幾天前就安排人請了經驗豐富的穩婆上山,另外一個小丫鬟聽到了,趕緊去請了。
荷香與小丫鬟一起扶着雲心到房內躺着,荷香照着電視劇裏演的樣子,讓人去多燒些開水備着,又讓匆匆趕過來的問雁去拿人蔘。
荷香拼命在腦海裏搜索生產相關的知識,她想到一點就說一點:“雲心啊,你不要喊疼,喊沒有用,只會徒然消耗體力。你這是頭胎,從陣痛到生,應該還有不少時間,你先閉目養神吧。”
雲心聽話地咬着嘴脣,不再呼痛。
穩婆很快就到了,將衆人都趕了出來,只留下幾個丫鬟在裏面伺候。
荷香賴着不走,在牀邊坐着,陪伴着雲心。穩婆笑着說:“夫人,產房是血腥之地,夫人還是出去等着吧。”
荷香笑着逗趣:“這有啥?女人哪個月不血腥上幾天?”
衆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產房的緊張氣氛緩和了一些。
穩婆說:“原是怕驚着夫人。”
荷香笑着擺擺手說:“無妨,生孩子是女人的一道關口,這****,我這當嫂子的,怎麼能掉鏈子?”
穩婆羨慕地說:“你們姑嫂感情可真好。”
雲心偷偷擦了一把眼淚,荷香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說:“親愛的,很快你就會有一個可愛的寶寶了。我已經派人去鄉下請你的父母了。”
雲心緩緩搖搖頭說:“傅家出事的時候,他們都不敢讓我進門,此時來不來吧,也沒多大意思。不過,謝謝嫂子了,你什麼事情都替我考慮得很周到。”
荷香心疼地說:“你別考慮那麼多,先專心把孩子生下來。等傅鶴宣凱旋的時候,咱們抱着寶寶去迎接他們。”
雲心想想就激動,她抹抹眼淚,她一定要平安生下寶寶,等着傅鶴宣回來。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凌晨,雲心才艱難生下一個七斤多重的女嬰,母女平安。
守了一夜的荷香親手給女嬰裹上小被子,將她抱到雲心跟前,筋疲力盡的雲心看了一眼,說:“怎麼這麼醜啊?”
荷香:“!!!”
荷香慍怒地說:“呸呸呸,你說什麼胡話?這哪裏醜了?剛出生的嬰兒都是這樣,這絕對是嬰兒界的美人了,妥妥的美人坯子。”
雲心虛弱地笑了笑:“也就是她的舅母,才能這麼違心誇她。”
荷香將嬰兒抱在自己胸前,逗雲心:“你若是不要,我可就抱走養着了。你也知道我多想要個女兒。”
衆人都笑了起來,這時候,荷香讓雲心好好休息,荷香將小七斤交給奶孃,也要回去休息一會兒了。
聽雨和爾雅在雲心這邊照顧着,荷香自然放心。
荷香回到臥房時,華君澤已經回了豫陽府。
問雁說:“夫人,大人本來似乎有話想跟您說,但他看您在忙,也不好叫您出來,就連夜回了豫陽。”
荷香“嗯”了一聲,倒頭便睡。
第二天,荷香決定去安邑城南郊的青雲寺還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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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寺是極有名氣的千年古剎,人們都說很靈驗。荷香之前陪幾個貴女一起去青雲寺上香,祈求菩薩保佑大順,保佑家人平安,保佑雲心順利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