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鳳頃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盯着葉依柔的表情。
小白花今兒這麼能忍,不對勁兒!
葉依柔沒想到葉鳳頃這麼張狂,衆目睽睽下,什麼話都敢說。
恨恨瞪她一眼:“你少在那裏胡說!我怎麼可能害王爺!”
將手中的酒杯舉的更高一些,幾乎快要送到慕容烈嘴邊。
許氏也跟着在一旁幫腔:“二小姐說哪裏話?柔兒那麼愛王爺,怎麼可能害他?”
“你若是覺得我們害王爺,拿出證據來!”
“或者你嘗一嘗這酒!”
她說話時聲音很大,周圍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葉鳳頃也太過分了吧?葉依柔那麼愛寧王殿下,怎麼捨得下毒?”
“就算下毒,也不會選這個時候吧?葉鳳頃就是難纏!”
衆人的議論聲很快就蓋過了許氏的說話聲,高談闊論起來。
“葉鳳頃現在風頭正盛,根本不把旁人放在眼裏!”
“要我說,人家就仗着救過幾次百姓,在這裏耀武揚威呢!”
因爲慕容烈和葉鳳頃穿了一樣的衣裳,頗有情侶味道,那些暗戀慕容烈的人便紛紛詆譭葉鳳頃。
葉鳳頃倒是不在意這些,笑意盈盈望着舉着酒杯的葉依柔,好看的杏眼睨着她手裏的酒杯。
“有還是沒有,你自己心裏清楚!”
“真要證明我說的不對,你就把這酒喝下去!”
她這麼一說,衆人登時又針對葉鳳頃了。
“是啊!要是酒沒有問題,你就喝下去!”
“快喝呀!愣什麼?手舉的不酸嗎!”
說什麼的都有,葉依柔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咬咬牙,還是把酒杯舉到了自己脣邊。
“好!爲了證明這杯酒沒問題,我喝!”
說完,真就痛快利落的一仰脖子,把酒灌了下去。
喝下去後,特意將杯底亮出來,告訴衆人:喝完了,涓滴不盛。
衆人看着空了的酒杯,再看看葉依柔。
“葉依柔好好的站在那裏,這酒沒問題啊!”
“可不是!那葉鳳頃一看就是大驚小怪,故意歪曲事實,讓我們誤解葉依柔!”
許氏急忙跟着衆人起鬨:“葉鳳頃胡說,這樣冤枉我家柔兒,必須道歉!”
酒宴都還沒開始呢,便有這麼多的熱鬧可看。
衆人也不坐了,全部走過來,圍成一圈,看着葉家一家人。
姚淑婉看着好端端的葉依柔,暗暗替葉鳳頃擔心,忍不住在袖口裏捏了捏女兒的手,替她擔心。
葉鳳頃卻是笑着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擔心。
繼而走向葉依柔:“哦,也許吧,酒沒有問題就沒問題唄,我只是合理的懷疑一下!”
“爲什麼要我道歉?難道連個合理的懷疑都不能有?”
衆人“籲”聲一片。
都覺得葉鳳頃太過兒戲。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自己說錯話,也不向人道歉,還在這裏強詞奪理!”
“就是就是,明明是她說酒有問題,現在證明酒沒問題,必須向葉依柔道歉!”
那些貴女們大部分都暗戀慕容烈,因爲慕容烈更喜歡葉鳳頃,所以她們都想看葉鳳頃的笑話。
葉鳳頃剛要說話,慕容烈已經站到了她身前。
男人冷漠如霜的面上泛着怒意,桃花眼環視衆人:“飯堵不上你們的嘴?!”
他就是看不慣這麼多女人針對葉鳳頃一個!
那是他放在心尖尖兒上的人,豈容他人刁難!
果然……
黑沉着臉的慕容烈一出聲,衆貴女們都安靜了。
爲了表現出她們溫柔婉約的一面,個個垂着頭。
用眼角的餘光偷偷看向慕容烈,暗送秋波。
慕容烈根本瞧不見這些,滿心滿眼只有葉鳳頃,見衆人消停,走到她身邊。
“頃頃說什麼都對!”
“本王也覺得這酒有問題,讓你驗證一下。”
“不可以?”
衆貴女個個驚得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了,向來鐵面無私的寧王殿下,竟然這般護着葉鳳頃!
那個傻子到底給寧王殿下灌了什麼迷魂藥!
男人霸道而又張揚的維護,讓葉依柔心如刀割。
曾經……
他也是這般呵護着她的。
如今,那些寵愛不在,都給了葉鳳頃!
憑什麼?!
她不甘心!
可……
不甘心又有什麼用?
苦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重新坐回到屬於她的座位上。
給自己倒了一大杯酒,一杯接一杯的灌。
辛辣刺激的酒灌入喉嚨,燒灼般的痛,也讓她格外清醒。
葉鳳頃對慕容烈的維護十分受用,挨着他坐下,小指頭時不時勾一下他的尾指。
慕容烈則是快速的捉住那只小指,捏在掌心裏把玩。
葉依柔瞥見兩人間的互動,又是一陣心酸。
容妃主持大局,眼瞧着宴席就要開始,忙命人去請皇后過來。
催了三次,皇后纔在宮女的攙扶下,姍姍來遲。
大紅倨裙迤邐鋪開,兩名宮女在身後提着長長的裙襬,貴氣逼人的皇后坐上主位。
衆人紛紛見禮。
“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站定,雙手擡起:“都起來吧。”
“皇上說了,這次宴會要熱鬧,大家盡情暢飲!”
“都坐吧!”
衆人又是道謝,這才坐下。
月貴妃也來參加宮宴了,只不過,她坐在很靠後的位置,根本瞧不見她的人。
倒是皇后和容妃,大出風頭。
由於皇后的到來,葉鳳頃他們這一桌變得格外沉默。
姚淑婉與許氏不和,兩人誰也不看誰,整個過程無交流。
慕容烈抓着葉鳳頃的小手指,不時在袍袖底下搞着小動作,全然無視一臉幽怨的葉依柔。
因爲是宮宴,皇帝特意過來,說了一大通話,祝酒,而後又匆匆離去。
皇帝離開後,慕容奉和慕容耀也走了過來,一一向皇后和容妃問安。
瞧見慕容烈他們這桌的時候,忍不住走過來打趣:“還是五弟幸福,左擁右抱,如此和睦,真是羨煞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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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耀倒是什麼也沒說,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溫潤雅緻。
慕容烈起身,端起自己的酒杯與他們對飲。
“臣弟只有頃頃一個,皇長兄莫要胡說,萬一惹得頃頃不高興,本王晚上回去要跪鞋底。”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寧王殿下竟然是個妻管嚴!
這麼怕老婆的嗎?
慕容奉笑:“愚兄記得,你不是懼內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