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認知讓殷立霆整個人都不好了。
攥着檢查單,他久久未語。
門外,斷斷續續卻也聽到了兩人談話的關鍵內容,鬱清落也震驚不已:
避孕藥?
她這些不舒服不是氣的、不是喫壞了東西而是因爲被人下了避孕藥?
誰?
誰不希望她有孩子?
第一個出現在鬱清落腦海中的其實是殷立霆,但轉念一想,他剛剛的反應似乎也很震驚,再想起關於避孕兩人其實有過交流,她又把他排除了。
就在她挖空腦袋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大伯母的主治醫生打來的,通知她有項費用需要補交,讓她有空補一下,急需治療,醫生沒聯繫上大伯所以打了她的。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鬱清落掛了電話,就跟殷立霆看了個眼對眼,隨後,江拓也走了出來。
示意地跟江拓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鬱清落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轉身就往回走去。
“落落~”
喊了一聲,想起什麼地,殷立霆又跑回屋內拿了那幾張檢測報告。
“落落——”
一路追攆着,殷立霆幾次想跟她解釋,鬱清落都加速了腳下的步伐,經過岔口,伴隨着一陣嘈雜的響動,又一道熟悉的聲音飄入了耳底:
“這是醫院,你們憑什麼攔我?”
“不好意思,先生,左側是私人病房,禁止任何人探視,你要探病,請繞行。”
鬱清落一轉頭,就見周玉朗被兩名身着保安服飾的男子給攔在了外圍,兩人手裏還拿着類似電棍的長杆,正橫身將他往另一側的道口逼。
另一側的繞行通道幾乎可以抵達所有的病房,但唯獨不能進她這一側的單間。
兩人隔空一個對視,彼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昨夜,周玉朗其實是跟着兩人來了醫院的,只是他沒敢靠前,還是後面拐着彎才大概瞭解了下她的情況。
怕因爲昨天兩人動手的事兒連累她,他纔不放心地想過來看看,沒想到殷立霆這次竟然安排了人。
兩人停滯的功夫,殷立霆也追攆了上來,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想說的話近乎瞬間就忘了個一乾二淨,隔開兩人的視線,殷立霆直接攬住了鬱清落的肩膀:
“回去吧。”
商量的話語卻是不容置喙的口氣,這一次,鬱清落沒甩開他,而是配合地由着她攬回了病房。
她從來沒想過要在兩人之間遊走。
回到病房,鬱清落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寡淡,甩開他的手就爬上了牀,按開手機,漫無目的地她就劃了劃,不知怎的就點開了通話記錄。
剛剛大伯主治醫師的號碼陡然進入視野,猛不丁地,鬱清落就想到了昨天跟母親的偶遇、母親的那瓶水還有母親催生的極端方式、跟那個銀箱子。
靈光一閃,她臉色瞬間又青白了幾分。
避孕藥?
難道是母親?
後背一陣發涼,她還沒反應過來,手機突然被人抽走了,取而代之是幾張報告單塞了進來。
以爲是血液化驗的報告,腦子有些亂,燙手山芋一般她就甩了回去,然而不等她的手鬆開,就被殷立霆整個抓住了:
“怎麼知道不是吻痕不敢看了?”
鬱清落一怔,殷立霆擡手就在她青白的臉頰上捏了捏:
“落落,我沒背叛你。”
扭着脖子將那塊紅痕展示給她看,殷立霆手下還指了指報告:
“不知道接觸什麼還是吃了什麼可能有點過敏,又被衣服或者拉鍊摩擦到然後才這樣的,你不說我自己都不知道這還有異。”
“看報告,江拓可以用了資源給我詳細檢測的,連皮膚上沾染的一點一絲鐵屑粉末的成分都給標註出來了。”
“你總不會懷疑我拿個嘴巴上帶銅綠鐵鏽的女人親密接觸過吧?”
“你不怕我還嫌惡心。”
“落落,祝念卿去青城是參加品牌站臺活動的,我們只是碰巧偶遇,那天,我是喝多了點酒、脾氣也不好……”
把那天大概的情況跟她說了說,殷立霆還誇張地揉着胳膊打了個寒顫:
“其實那天還真虧她出現,要不然你過去撞破更嚴厲的一幕是小,我要真犯錯了我不得哭死?你不知道我睜眼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房間裏還有兩個吵鬧的女人,嚇得三魂七魄只差沒飛了。”
“落落,我不該大意惹你不高興,不該對你兇。”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念……祝念卿的事兒全部處理好的,別生氣了好不好?”
拉着她的小手揉了揉,殷立霆滿臉的歉意與戀戀不捨。
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會是這樣,腦子越發的亂,再見殷立霆眼下還帶着烏青,跟她說了幾句話的功夫明顯倦累地幾次都想打呵欠的模樣,鬱清落也惶惶地點了頭:
“嗯,那就留校察看一月吧。”
“好。”
心頭的石頭落了地,最後,鬱清落躺下,他也真在牀畔趴下補了個眠,眼睛開開合合了幾次,鬱清落滿腦子卻都是避孕藥的事兒,這最重要的一茬,幾次陰差陽錯地兩人卻都忘了溝通,誰也沒想到某天這也會成爲一顆雷。
……
身體沒什麼大礙,鬱清落就沒讓殷立霆留在醫院陪她,趕了他去上班,她也提前辦理了隔天出院的手續。
殷立霆讓人把她的車開了過來,她就利用醫院的便利找了個藉口讓人給化驗了下瓶子裏的水。
很快,她就拿到了檢測報告,然而結果,出乎她的意料。
礦泉水水裏沒有檢查出任何藥物殘留、也沒檢查出任何有害物質。
沒有問題?
不是母親那會是誰?
殷立霆最近都在出差,她似乎也沒接觸過外人,連可能的情敵祝念卿都不在這個城市,誰還能對她下這個手?
目的又是爲何?
醫院裏走着,幾乎將整個檢查結果全都背了下來,一個垃圾桶處,鬱清落隨手一撕、就丟了進去,擡眸,導向牌上幾個大字就進入了視野:
男科?生殖泌尿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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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過道科室門前稀稀拉拉坐着等待的清一色的男人,不是蔫頭耷腦就是面壁思過,顯然都很避諱隱私,拉好口罩,鬱清落就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