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謙頓了頓,神情十分認真,“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可夢裏的感受太過真實。如果月見草如此詭異的話,我不知道繼續研究下去會發生什麼事。可它太神祕,我始終忍不住去探索。”
“或許,它能讓人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永生也說不定。”
視頻很長,但似乎都是經過剪輯了的。
“最近,我看到很多陌生人出現在實驗室,他們好像在大廳月見草的事。我發現手機裏不知道什麼被人安裝了監控軟件,我想是有人盯上我了。”
視頻越往後,舒謙變得越加憔悴和敏感。
“我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是不是出了問題,我感覺靈魂離開身體的時間好像變長了,只要待在月見草的身邊,即便是白天我也會夢到我變成了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在他的世界已經死了。我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月見草就像是一個詛咒一樣,一個人的靈魂能夠進入另一個人的身體,想想就很詭異。”
楚染知道並不是舒謙有問題,而是這件事太過詭異。
因爲她也只是進入到了這具身體的一個平行時空的靈魂。
她也從一開始的迷茫、慌亂道後面慢慢接受。
“楚染,那些人幾乎每天會守在我的窗戶外面,我去找過林教授,我想報警,可他說如果月見草那麼神奇,我們將會惹火上身。我去楚家找你,他們說你還沒有回來。”
楚染拳頭攥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暴起,那時候的舒謙一定很絕望。
“自從我夢到靈魂出體後,月見草的生長速度變得很快,現在已經長高了很多,葉子是透明的,高三十釐米。可是現在,它好像停止了生長,細胞依舊很活躍。”
緊接着,視頻畫面變黑,楚染還以爲是電腦出現了故障,正要檢查一下,舒謙略顯蒼白的臉出現在顯示屏是上,“楚染,那些人已經找上我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月見草。可是我看他們的樣子不像是好人。我…我看到他們殺人了。”
如果他把月見草交出去,他們說不定也不會放過他。
他也想過各種方法,可是那些人每時每刻都監視着他,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昨天,我同村的同學陶粒來找我,她是我的女朋友,爲了不讓月見草被發現,我偷偷讓她替我把東西帶回了尋龍村。尋龍村是一個邊陲小鎮,那邊交通不便,人煙稀少,東西交給她一定很安全。”
尋龍村,就是舒謙捏在手裏的那個字條。
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些人一定會去尋龍村。
這時,視頻上舒謙,一臉懇求,“如果你看到這個視頻,請你一定要保護好她,這塊手帕替我交給她,下輩子,我一定娶她。”
手帕繡着兩只依偎在一起的鴛鴦,看得出來繡工很好。
楚染合上電腦,舒謙已經死了,她絕不會讓陶粒出事。
“放心,學長,我一定替你守護好她。”
楚染把電腦放進隨身包裏,收拾好東西,從窗子裏翻窗出去。
與此同時,她撥通了阿辭的電話,讓他立刻開着直升機到湛江市接她。
她必須第一時間趕到尋龍村。
第二天下午,楚染到了舒謙的老家。
“你確定是這裏嗎?可千萬別走錯了。”阿辭有些擔心地看着楚染,她已經十幾個小時沒有說話了。
“嗯!”楚染點點頭,她已經找四哥確認過了。
爲了不嚇到當地人,阿辭把直升機停在山裏一個隱蔽的草地上。
並且提前從城裏僱了一輛山地越野車到了鎮上,這邊山路崎嶇,沒有車的話,他們想去哪裏都很困難。
更何況從鎮上到尋龍村還有二十幾公里的路程。
楚染一行人,扮成去尋龍村收集藥材的商人,楚染查過,尋龍村人傑地靈,遠處的山脈裏有着一片原始森林,名貴藥材衆多。
這樣一來,一方面可以掩人耳目,一方面也能消除尋龍村人的疑慮。
一行人剛坐上車,一個年輕的女人輕拍着窗戶,長相不算驚豔,盈盈的笑臉卻讓人很舒服。
楚染搖下車窗,女人渾身透着一股書生氣,很有禮貌地開口問:“你們這個方向是要去尋龍村嗎?能不能帶我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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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辭剛要拒絕,楚染笑着點點頭,“上車吧,我們也要去尋龍村。”
“幾位不是本地人吧?你們去尋龍村做什麼呢?”
“聽說尋龍村有很多名貴藥材,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會不會有什麼收穫。”楚染輕聲回答,有些佩服她的膽量,一個嬌弱的女人居然敢隨意坐陌生人的車。
不過也沒有辦法了,這個時間早就沒有班車了,如果她今天不能回去,就得等到明天早上了,加上他們這個地方的人都很淳樸,打車這種小事,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拒絕。
“啊?你們也是來收藥材的嗎?”女人看起來很驚訝,隨即有些遺憾地說:“可惜你們晚了一步,前兩天已經有一批人來村子裏收藥材了。”
聞言,楚染雙眸閃過一絲冷光,很快恢復了笑意,“你也是尋龍村人嗎?那你認識一個叫陶粒的人嗎?”
女人瞬間提高了警惕,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你找她做什麼?”
楚染愣了愣,又笑着說:“我有個朋友是眠城大學的學生,他說有些東西想讓我帶給她。”
女人眼睛一亮,脫口而出一句話,“什麼東西?”
楚染和阿辭相互看了一眼,問:“你就是陶粒吧?”
女人抿脣不語,只是微微搖頭。
“是舒謙讓我把這塊手帕帶來給你。”
楚染拿出阿辭去湛江接她之前,從舒謙寢室裏拿來的手帕。
手帕疊得方方正正的,還有淡淡的香味,看得出來主人很愛護這塊手帕。
陶粒看到盒子時,呼吸頓時停滯,渾身也在微微顫抖,他說過死也不會讓這塊手帕離開身邊,難…難道他出事了?
她考完了期末考試,想等他考完試,一起放寒假回村,可他說什麼也不肯,還讓她先帶着一盆從未見過的植物回來。
現在相信,陶粒覺得他那時候就很不對勁兒。
“他…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楚染勉強地擠出一個恰當的笑,“沒有,學長好着呢,他實驗室裏種着的番茄都要紅了。”
“學長?你也是眠大的學生。”
楚染點點頭,迅速找了個藉口,“其實我這次過來是爲了拿他給你那盆植物,不過學長怕你不相信,所以就把手帕給我帶過來了。他還說讓你乖乖在家等着他,他一回來就去你家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