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裴敘準備的更多。
白天平平無奇的過去,晚上卻開始放起爆竹。
隨着爆竹聲響起,新年拉開了序幕,顧嬌容也實打實的體驗了一番熱鬧。
直到很晚,顧嬌容才漸漸感到疲憊,打起了哈欠。
“累了?”
裴敘扶住她的身子,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顧嬌容無力的點了點頭,靠在他的身上,聲音軟糯又黏糊。
“嗯,好睏。”
她說着又打了個哈欠,可見是困的厲害了。
裴敘將她抱起來,帶她回去睡覺,而顧嬌容也乖順的待在他的懷裏,並沒有拒絕。
剛一被放到牀上,顧嬌容就閉上了眼睛,而她下意識在柔軟枕頭上蹭了蹭,陷入了溫暖的被窩。
她不知道自己在孕晚期睡得多是否正常,但她確實沒什麼精氣神,也容易覺得疲憊。
或許是因爲兩個人的原因吧,她這樣告訴自己。
反正褚風華沒有說過不好的話,她也就這樣認爲了。
裴敘也沒有離開,而是在房間陪着她。
晉州城或許是他們這段時間來,過得最開心的時間了。
等到回京城的時候,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日子了。
裴敘在努力拖延時間,他的計劃是等到顧嬌容生了孩子以後,但京城傳來消息,皇帝已經接受了三皇子的死亡,而五皇子也重新活躍了起來。
說到底,死了的兒子,就算再捨不得,也比不過活着的人。
這些事情他沒有告訴顧嬌容,眼見着顧嬌容快要生了,他不想讓顧嬌容再費心神。
肚子裏的孩子似乎是感受到了父親的急迫,因此並沒有等到預產期,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了。
那是一個清晨,雪已經停了,但溫度仍舊很低。
顧嬌容在睡夢中感受到了疼痛,她在睜眼時,穩婆就已經站在了她的牀邊。
雖然還沒有到生產的時候,裴敘就已經準備了穩婆,以備不時之需,也免得顧嬌容多受苦難。
產前焦慮的不止顧嬌容,裴敘也同樣格外的擔心。
誰能想到,這孩子竟然如此的貼心。
“生了,生了,是龍鳳胎,恭喜王爺。”
一兒一女,這簡直是巨大的驚喜,裴敘大手一揮:賞!
褚風華把脈的時候,只說胎像穩固,並沒有告訴他們,可能會是雙胞胎。
裴敘對於孩子的性別,也沒有好奇過,在他看來,無論男女,這都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很喜歡。
“容兒如何了?”
裴敘有心想進去看她,但顧嬌容在生產前告訴過他,不許他看。
顧嬌容知道生產的場面是格外血腥的,她的模樣也不會好看,因此不希望裴敘看到。
說什麼讓對方知道她所受的苦,顧嬌容並不覺得這樣就能讓對方明白,苦不苦只有經歷過的才能真正明白。
“王爺放心,大人孩子都好,只是生產到底消耗元氣,如今人已經睡了過去,等醒過來就好了。”
聽到這話,裴敘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王爺看看孩子吧,兩個孩子都很可愛。”
裴敘點了點頭,但看着剛出生的孩子,並沒有覺得哪裏可愛,皺巴巴的,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剛出生的嬰兒都是如此,裴敘已經做過功課了。
他從沒有抱過孩子,哪怕是動作小心,但孩子到了他的懷裏,還是啼哭不止。
裴敘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他在面對小嬰兒時,已經不再是那個雷厲風行的王爺,而是一個普通的、剛榮升爲父親的男人。
“王爺,孩子剛出生不能這樣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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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請來的奶孃,開始教裴敘如何抱孩子最好。
裴敘無比的耐心,而他抱孩子的動作也愈加的熟練。
兩個孩子輪流被他抱着,也不再啼哭,顯然是他的動作變得更加溫柔的原因。
顧嬌容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體疼痛無比。
生孩子果然不是那麼好生的,就算有褚風華這個神醫的幫忙,但她仍舊是受苦的。
好在孩子不需要她看,有奶孃,也有裴敘這個親生父親在。
顧嬌容就整日躺在牀上,好好的養着身子。
由於孩子的提前出生,裴敘的時間突然沒有那麼緊急了,他可以好好的佈局了。
而他手上的東西,也該遞到皇帝的面前了。
裴雲清剛開始的好日子,馬上又要結束了。
而這一次,他又能得到一段時間的空餘。
裴雲清一直以爲,他殺裴雲照的事情,裴敘是不知道的,畢竟在場的人都被殺了,胡德全也被他拉入了自己的陣營。
這世上不該有人能拿這件事來威脅他,偏偏從始至終沒有出現的裴敘做到了。
裴雲清甚至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因此在父皇召見他時,他壓根就沒有想到會是因爲這件事。
不,他應該知道的,畢竟過來的太監,不是胡德全了。
皇帝信任胡德全,許多事情都是交給他辦的。
“老五,你當初怎麼說的,老三是被歹人劫持,在爭鬥之間,丟了性命,可如今,有人將證據送到了朕的跟前,真相似乎並不是這樣。”
皇帝老了,也糊塗了,但還不是全然的糊塗。
他的底線還在,兄弟相殘,是他不能容忍的。
何況,裴雲照的背後有世家大族,他們扶持的皇子被殺死了,而真相併非是他們所得知的那樣,他們自然會憤怒。
“父皇,一定是有人誣陷兒臣,兒臣絕不敢撒謊。”
裴雲清沒有見到證據,但他也知道,不能承認,一旦承認,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皇帝沒有應他的話,而是看向太子。
“太子,去查,查個水落石出。”
太子與裴雲清如今爭的你來我往,這樣的好機會,他不會放過。
“是,父皇。”
太子離開後,皇帝又看向裴雲清。
“老五,你讓我很失望,在真相查明之前,你就留在宮中反省吧。”
皇帝不會將裴雲清放回去,他怕裴雲清真的有造反的心。
可裴雲清留在宮中,纔有機會見他埋下的釘子。
皇帝的寵妃,他始終沒有動的這顆棋子,太子若是真的離開,纔是給他機會動手。
裴雲清不想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