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錯覺?
她怎麼覺得,許譯對這位老丈人的態度,特別的冷淡呢?
而且她之前聽周恩婷提過,說許譯跟周政鴻相處得特別好。
因爲兩個人都很喜歡下圍棋,而許譯算是圍棋中的高手。
每一次下棋,都能帶給周政鴻驚喜。
見許譯也不打算多說什麼,紀繁星也不好再多問什麼。
但這種相對無言的感覺,對於紀繁星來說,還挺窒息的。
她最後還是又找了別的話題,問道:“那你跟恩婷的婚禮,定好日子了嗎?”
“嗯,下個月,恩婷的生日那天。”
紀繁星淺笑着點了點頭:“生日當天的婚禮,還挺有意義的。”
而接下來,許譯所說的一句話,卻有點出乎紀繁星的預料。
“你到時候也來吧。”
紀繁星微微一愣,隨即擺了擺手,說道:“我好像不太適合去參加這場婚禮吧……畢竟,我跟周淮深也不是夫妻關係了。”
“也不是非要以周淮深妻子的身份。”許譯頓了頓之後,從西裝內袋內掏出了一張請柬,遞給了紀繁星:“你來,恩婷也會高興的。”
紀繁星似乎也有點拒絕不掉了。
她只好接過了這張請柬。
不過,這張請柬卻又讓紀繁星的心裏生出了些許疑惑。
他隨身攜帶請柬嗎?
但轉念一想,人家日子剛定下來,現在隨身帶着請柬,也沒什麼說不過去的。
可能就是有碰到朋友之類的,就送上一張請柬。
“好,我一定會到場的。”紀繁星一邊說,一邊將請柬收了起來。
許譯輕點了點頭,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周淮深從周政鴻的病房內走了出來。
他朝周恩婷投去了一道責備的目光:“你確定,他真的命不久矣?”
“哥……”周恩婷也挺無奈的。
這對父子,不過才說了幾分鐘的話,但每句話卻都在針鋒相對。
而她夾在中間,都快窒息了。
看來,想要讓這對父子的關係有所緩和,真的可以說是道阻且長。
周淮深的目光一冷,也不再多說什麼。
周恩婷在心下措辭了一番,才一臉認真地說道:“哥,如果不是前陣子從爸的房間裏翻出一樣東西,我也不敢說這樣的話。”
“爸他的心裏,一定是有你的。只是他還沒想明白,該怎麼跟你相處。”
聽到這兒,周淮深的眉頭不禁微微一蹙:“什麼東西?”
“我已經讓人搬了放在你的車子旁邊了,你等下自己打開就知道了。那些,都是爸想要送給你,卻沒勇氣送出去的。”周恩婷仍是一臉的認真。
周淮深卻擺出了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說道:“那我先走了。”
他剛準備轉身,周恩婷卻叫住了他。
“哥,你有空就多來看看他吧……咱們誰也不知道,他到底還能撐多久。”說到這兒,周恩婷的心裏當然是挺難過的。
誰能想得到,周家會在一夕之間發生這麼大的變故?
作爲繼承人的周見辰,被曝出是別人的孩子。
而目前掌控着公司的周政鴻,身子又一下子垮了。
這對公司已經帶去了一定的影響。
大家都在預測,屬於周家的輝煌是不是馬上要劃上一個句號了。
周淮深放在身側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幾分。
數秒後,他扭頭看向了周恩婷,說道:“他的病歷本呢?”
周恩婷微愣了一下,就趕忙從包內拿出了周政鴻的病歷本,遞給了周淮深:“在這兒呢。”
“我先拿走。”
周恩婷並未多問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周淮深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樓下。
紀繁星看到他,就提腳朝他走了過去,問道:“他怎麼樣?”
“暫時死不了。”周淮深卻故作冷冰冰地這樣說道。
“……”
聽到這話的紀繁星,是真的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周淮深並沒有就這一話題多說什麼,而是擡眸朝一旁的許譯看了過去,說道:“我們先走了。”
“好,路上慢點。”許譯面色溫和的應答道。
很快,紀繁星跟周淮深就來到了停車場這裏。
果不其然,在他的車旁正放着一個箱子。
紀繁星卻是有點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
“沒用的東西。”周淮深的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手卻打開了後車廂,並且將這個箱子給放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紀繁星也更確定了這傢伙的嘴巴,到底有多硬!
因此,她也沒有追問下去。
上車後,周淮深有點欲言又止地問道:“你那個師傅……”
“嗯?”紀繁星扭頭看向了他。
周淮深抿了抿脣,似乎是鼓足了極大的勇氣,才開口道:“就是那個飛雪神醫,她最近有空嗎?”
“怎麼了?”紀繁星的眼珠子轉了轉,很快就猜到了什麼,她便直接問道:“是想要讓她給你爸治病?”
“是他讓我問的。”周淮深卻很快這樣糾正道。
紀繁星卻是瞭然的挑了下眉。
有些事情,看破不說破。
她便順着周淮深的話說下去:“他想要治病?”
東方黑龍 https://power16888.com/
“嗯……你出面找飛雪的話,應該說動她的概率會大一些。至於酬勞,她來開。”
紀繁星很快語氣篤定地說道:“她答應了。”
周淮深狐疑的看向了她:“你這都還沒問呢,就能確定,她會攬這個活?”
“我跟我師傅的交情,根本就不需要問。”紀繁星仍是一臉的篤定。
“那酬勞呢?”
“往後再說吧。”
“你師傅賺錢……這麼佛系?”
“……”紀繁星語塞。
並不是她賺錢佛系,這該賺的錢,她一分都不會少。
但這事兒是周淮深提出來的,好像……就變得有點不太一樣了。
她也不想去深究,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就當是朋友之間的一種幫助吧。
“反正,等給你父親診治過了再說吧。”
“這是他的病歷本。”周淮深一邊說,一邊從口袋內掏出了病歷本,遞給了紀繁星。
紀繁星看着這個病歷本,忍不住說道:“你對他……其實也是關心的吧?”
周淮深卻仍在嘴硬:“我對他有什麼好關心的?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是他自己怕死,讓我幫他找醫生。”
“那你希望他好起來嗎?”紀繁星再度問道。
周淮深的眼神略有些閃爍:“我希不希望的,也不重要吧。能不能好起來,還得看他自己的命數。”
紀繁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論嘴硬,你這個人如果排在第二位,絕對沒人敢認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