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橙禾臉頰越來越紅：“打住！”
她趕緊說：“把話題回到溫院長的身上……誰不喜歡年輕小姑娘啊，我們家冷曦長得這麼可愛，我要是男生我都喜歡她這樣的！”
傅銘諶臉色又瞬間沉下：“你喜歡她這樣的？”
“……你能不能不要只聽半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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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諶哼了聲，顯然略微不爽。
林橙禾趕緊問：“所以到底有沒有可能性嘛？”
“沒有可能性，不用想了。”
傅銘諶看着自家小丫頭那滿眼期待的樣子，不忍心，還是軟了態度：“溫南黔除開年齡閱歷之外，未來將要繼承溫氏總醫院，以及整個溫家旗下的醫療產業，所以你那個小同學並不適合他，明白嗎？”
林橙禾明白了，不只是身份地位不對等，還有許許多多方面的問題，成年人的感情世界不太可能純情只在乎喜歡兩個字。
“那你呢？”林橙禾問，“要這麼說，你又爲什麼要喜歡我，我跟你可不只是不對等。”
傅銘諶目光很深，其中的情緒皆藏在無盡幽淵，無人能輕易看透。
他笑了笑：“所以你不一樣。”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林橙禾而已。
林橙禾差點被他深不見底的目光吸走靈魂。
她突然有點後悔自己爲什麼會和他談論這樣嚴肅的問題，而且又要把自己推進他挖的坑中。
“我的想法和你不一樣。”
林橙禾卻沒有說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麼。
她想，無論怎樣的感情，都得在真正面臨這個人的時候才清楚，會給自己帶來怎樣的變化。
這世界上從來都沒有真正的不可能。
當然，冷曦對溫南黔的那種喜歡可能更多還是因爲當年那件事而滋生出的感激和崇拜，所以林橙禾和傅銘諶討論起這個問題，也就是想知道大概有幾分可能性。
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也不怪誰。
林橙禾也不覺得如果喜歡一個人沒有辦法得到他，就會世界崩塌。
到這個時候，她對於喜歡和愛的認知仍然太過淺薄。
甚至對於傅銘諶放在她身上的感情深度，也還沒有真正的瞭解，傅銘諶甚至早就看透這一點，也願意等到她徹底明白。
雖然對於感情這方面的事情，林橙禾已經開竅，明白動心後的感受，但這愛的滋味……
這能夠讓世間橫生出那麼多癡男怨女，千百年來經久不衰話題，人類永恆無法研究透徹的愛。
她還沒有明白。
……
冷曦知道溫院長陪着自己出來是浪費時間，所以離開法學院大樓之後就鼓起勇氣，把兩年前的那件事情告訴了他。
“您可能已經不太記得了，但當時真的很感謝您。”
冷曦笑起來時眼裏有淚光閃爍，那雙剪水般的瞳仁裏，是無謂的勇氣和坦然。
她年紀很小，至少在溫南黔看來，冷曦確實只能算得上是個小朋友，不過這小朋友的勇氣可比很多自認爲行走人間經驗豐富的大人要多。
冷曦臉蛋圓圓的，一笑起來就是如今大受歡迎的元氣少女模樣，那股子青春朝氣又甜又可愛，即便溫南黔也在她的笑容裏變得心情不錯。
“不用謝，冷曦同學，作爲醫生，那是我應該做的。”
冷曦重重點頭：“我也知道對於您而言只是舉手之勞，但對我來說意義完全不同，所以無論怎樣，還是希望您收下我的感謝，雖然只是口頭上的……也沒什麼實際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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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南黔見她態度這麼鄭重，雖然作爲一個醫生，又是溫氏總醫院如今的院長，他幾乎每天都會接到許多病人和家屬的感謝，但這個時候也依然笑着迴應：“嗯，我記住了。”
他也沒有說自己記住了什麼，不過此刻笑容比起之前那般敷衍，眼裏的溫度算得上是終於出現了。
林橙禾很快就接到冷曦發來的消息，說自己已經和溫南黔聊完，該說的都說了，讓她趕緊出去，別耽誤溫院長的時間。
“我走咯。”
林橙禾立馬起身擺擺手，走得毫不留情。
傅銘諶看着她的背影笑罵了一句：“小沒良心的。”
林橙禾重新和冷曦匯合時，溫院長已經驅車離去，他今天這一趟主要也是爲了和傅銘諶談事，事情聊完自然該走了。
“你怎麼樣，說完之後什麼感想？”
兩個人重新回到了講座現場，躲在最後排的位置竊竊私語。
“很開心，如釋重負，總算把這麼幾年一直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冷曦眼睛都快彎成了月牙形狀，的確是很開心的表現，她很多時候都是一個很害羞內斂的人，只有真正掩飾不住自己的開心，纔會像現在這樣。
“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就只說了這個！”
“不然呢，我還要說什麼……”
林橙禾好遺憾：“這麼好的機會你就該讓溫院長知道，你對他除了當年那件事的感謝之外，還有那麼一點傾慕之心，讓他知道你的心意。”
冷曦被他說的特別不好意思：“什麼呀，我纔不會說那種話呢，我對溫院長不可能……”
冷曦話還沒說完，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臉色很快變得難看。
“我的親生父親被送進醫院了，他的心臟可能沒辦法撐下去，需要儘快做手術。”
林橙禾前段時間才聽冷曦說狀況穩定了一點，這纔多久又出現了這種問題。
“他們準備怎麼解決？”
冷曦嘆氣：“要多少錢……我給吧。”
她決定承擔起這一切的時候，就註定了要負責到底，不可能中途收手。
“你的錢夠嗎？”
“應該差不多。”
林橙禾說：“如果不夠我先給你，別和我客氣，何況我以後還要很多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還有，他們如果做心臟手術，現在江城最好的專科大概就在溫氏總醫院，送過去治療吧，痊癒機會更大。”
免得和之前一樣在其他地方治了半天，看着是要好了，最後還是出了問題。
冷曦沒想到纔剛剛和溫氏總醫院的院長道別，這纔沒一會兒就要把自己的親生父親送過去，不過還好她並不需要親自出面。
不過以溫氏總醫院的專業水準和受歡迎程度，光是有錢想要去治療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