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最近總感覺脊背陰森森……”
“君家的人還給我找了心理醫生,說懷孕荷爾蒙會讓人容易胡思亂想,多慮敏感……前天我煩到爆炸了,就找君之牧吐槽,結果他什麼安慰的話也沒說,還好意思在笑我。”喬寶兒很不滿。
她在家養胎,喫過午飯窩在臥房裏,打手機找朱小唯發牢騷。
“小朱,你工作怎麼樣了,你有時間過來君家玩嗎,”喬寶兒閒着慌,她甚至懷疑自己真的悶出了一些妄想症,“如果你沒空,那我過去找你呀。”
朱小唯握着手機,翻白眼,“拜託你別出門了,你現在懷雙胞胎萬一磕了碰了,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老公交待。”
“意思是我在10月生孩子之前,都不能出門嗎!”喬寶兒很有建議。
現在孕婦是不是都沒人權啊!
朱小唯有點同情她,“主要是你老公太恐怖了。”
“對了,你家君大少呢,他應該在家陪你待產吧?”
她從以前ip&g集團同事那裏打聽到小道消息,君之牧將公司裏的主要項目都交給了副總,頂層祕書辦的人激動八卦,他們總裁‘請產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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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確實說過,會減少工作時間陪我……”
喬寶兒小聲喃喃,外面的人總是說他手腕狠,但君之牧對她是真的很好,不過轉念一想,她就有點怨氣了。
“他現在沒在家,他大忙人呢,昨晚就趕機飛去美國了。”而且她知道夏垂雪也跟他一塊去了。
也不知道他們去美國忙着什麼。
“他好像挺信任夏垂雪……”
“你還在爲夏垂雪的事喫醋?”
“也不算……”喬寶兒聲音悶悶地,“只是,有另一個女人在關心自己男人,感覺很不舒坦……”
朱小唯突然氣吼一聲,“喬寶兒!”
“別瞎想了,你之前說什麼掉池子裏,房門看見黑影之類肯定都是你閒慌了。總之老實當你的米蟲,別作死跟君之牧鬧脾氣讓外面那些小三鑽縫子,不作不死!”
朱小唯最近忙着找工作,職場上各種潛規則讓她厭煩又無法反抗,爲了生活很多無奈只能硬撐,所以她是真的很羨慕喬寶兒。
她說了一堆大道理,可是手機另一頭的喬某人卻突然沉默了起來。
朱小唯很鬱悶,“你在瞎想什麼?”
“哦,沒什麼,”喬寶兒應了一聲,開始反省自己身爲人妻好像一點失職,“我在想,我好像沒給君之牧送過什麼正式禮物……”
“請問您是想給妻子買禮物嗎?”
西雅圖奢華商品街,女店員個個訓練有素,看着眼前這位穿着名貴西裝的男人,他左手無名指上帶着一枚鉑金戒指,明顯是已婚人士。
在這座繁華的都市,有許多上流圈子的男人摟着美豔女郎過來,嘴裏說着甜言蜜語,買昂貴的禮物爲討女人歡心,而且她們都很清楚,那些男人總喜歡假裝着單身,都不喜歡佩戴婚戒,眼前這倒是少見。
“認識你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原來你也懂得浪漫……”
這是靠近國際機場附近的商業街,飛機因天氣突然延遲,所以他們的歸程多了一些閒暇的時間,夏垂雪以爲他會像平時一樣貴賓等候室,很意外他居然對這些女人的首飾感興趣。
“先生,您可以看一下這款今早剛到波利尼西亞黑珍珠吊墜項鍊,跟你夫人的氣質特別相襯,溫潤大方貴氣。”
君之牧沒理會這位熱情的服務員,看了一眼白絨毛托盤上的那枚黑珍珠吊墜,心型鉑金外圈有細鑽,黑珍珠被鑲嵌在中央,襯着越發的神祕高貴。
他低眸環視了一圈這玻璃櫃臺上的飾品。
像是對這些女人的玩意不太感興趣,右手無聊地轉了轉自己左手無名指上鉑金婚指,像是在思考着買哪一款。
“之牧,你覺得這個黑珍珠吊墜怎麼樣?”
夏垂雪臉上帶着笑,很隨意似的問了他一句,尤其是當目光對視上眼前這位女服務員時,眼角揚起的笑意不自覺加深。
店裏的員工,很自然會以爲她是他的妻子,她並不是,可是此刻,她不想開口去否認。
“珍珠不適合她。”
君之牧的話說得很輕。
手指着高架玻璃櫃最左邊,“dj856021拿下來。”這是他們店裏首飾特有的編碼。
店員自然也不敢怠慢,推了一張特殊椅子過來,從櫃裏小心翼翼地拿下這件紅寶石項鍊。
這條項鍊有些特殊,算不上是店裏最名貴的,‘chance’鉑金寫着這法文單詞,是幸運的意思,單詞開頭第一個字母是大寫巧妙的鑲嵌着一枚紅寶石相襯。
這跟他們店裏的國際頂級品牌並不一樣,這是僅有的一條是一位珠寶大師突發奇想設計出來的,因爲一般情侶都喜歡買一些表達愛意的飾品,而幸運這類詞卻有些另類。
“你買這條項鍊送給寶兒?”
夏垂雪臉色有些複雜,壓低的聲音聽起來平平淡淡,隨即很中肯地說了一句,“買那邊最新款的吧。”
這條項鍊其實做工和寶石都相當精湛一絕,但如果是他君之牧送女人的東西,應該選更加名貴,更加奪目耀眼的珠寶纔對。
“她怕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君之牧直接讓店員打包起來,莫名地扔下一句,夏垂雪聽不明白。
夏垂雪那麼聰明,怔了一會兒,其實喬寶兒怕黑怕鬼,這還真的不是什麼祕密。
紅寶石好像能辟邪。
“君少爺你什麼時候這麼迷信了?”
夏垂雪笑着調侃他,微微地側過頭,脣角有些苦澀,人真的會改變的,沒想過他也會。
君之牧將這份精緻的小禮物袋親自拿着,語氣平淡。
“我不信這些。”
他從來都不相信這些子無虛有的東西,更不相信什麼巧合,他只相信刻意安排,處心積慮。
只是,如果……
如果有一天,他失誤,他沒有能力保護她。
當一個人無盡絕望的時候,會寧願去相信鬼神,祈求最後一點的奢望。而他最希望她無助的時候能有足夠的運氣,事事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