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嚴老讓他知道真相
厲北琛起身,皺眉看着她走路扭捏的樣子。
他走過去,握住她的小手,挑眉冷問,“你讓我喫什麼,你自己不會給我?”
他是誠心找茬嗎?
“不是你自己不喫嗎?”溫寧諷刺道。
男人冷冷道,“量你也不敢毒死我。”
溫寧心酸,他寧願相信黎向晚那些假話,也不相信她的藥。
怔然下,身子猛地被他打橫抱起。
“你幹什麼?”溫寧推他。
“你以爲我想幹什麼?”他黑眸幽靜,有一絲邪氣。
溫寧頓時不說話了。
厲北琛鎖眉抱着她,穿過走廊,溫寧聞着他格外馥郁的男人氣息,是她熟悉的體溫,貪戀的胸懷。
她的心好像懸在高空,他對她緩和一丁點,都讓她抱有他會原諒她的幻想。
是什麼讓她變得這樣卑微?是不想失去他嗎?
她默默垂眼。
肚子突然傳來咕隆的叫聲。
溫寧輕輕掩住。
森洋在旁邊笑道,“溫小姐,一定是寶寶餓了。”
厲北琛微微一僵,神色不明,步子卻已轉了方向。
兩人來到醫院的餐廳,很乾淨衛生,厲北琛放着她坐下,自己坐在對側沒動。
森洋則去點餐。
溫寧怔怔的偷看他的側臉,突然,身旁傳來老者的聲音,帶着幾分笑意,“厲北琛,挺巧啊!”
男人擡頭,迅速站了起來,頗爲尊敬,“嚴老,好久不見,您爲何會來榕城?”
溫寧聽到名字,驀地扭頭看,居然是南城那個嚴老!
醫者的習慣,救治過的人,她會仔細的看看。
嚴老與厲北琛握手寒暄,“我聽說這家小醫院有個厲害的中醫,我腦梗沒死,得虧有個小姑娘用鍼灸救了我,我想着中醫挺好,就過來看看!”
啊?溫寧有些怔,嚴老怎麼發現是個小姑娘?
她下意識的撇開腦袋。
這時,嚴老卻已察覺到她的打量,順着她的目光也看到她柔美的小臉。
“你是?”嚴老皺起眉,盯着溫寧看了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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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寧忙擺手,想起身,“老人家,我不認識您……”
“可我怎麼覺得你有幾分眼熟?”
嚴老還走近了兩步,肆無忌憚的打量溫寧,從她的臉,到她的細瘦的手。
他老人家目光變幻着,連厲北琛都察覺到異常,他出聲問,“嚴老,我妻子怎麼了?”
“這是你的愛人?”嚴老大爲訝異。
對外,厲北琛無暇多解釋,只能暫且這麼稱呼她。
他點頭。
嚴老卻瞪着溫寧,突然笑了一聲,眸中有一種肯定,“難怪啊,小姑娘,你那晚……”
溫寧看了眼厲北琛疑惑的目光,不想節外生枝,迅速朝已經發現了的老人家使了個眼色。
恩人面前,嚴老目光多精明,也接收到了小姑娘似乎有顧慮,他微微頓住話頭。
“你們認識嗎?”厲北琛銳利的問。
“哦,沒事。”嚴老笑了,扭頭轉移話題,與他攀談,“北琛,你在榕城商界驚心動魄的事,我有所耳聞,我搞清楚了,南城地皮得標的公司,幕後人居然是你的弟弟,你們厲家內鬥啊。
不過,我沒看錯人,你搖身一變成天信的總裁,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這個小子,怕是要逼厲家吐出帝尊公司吧?”
“那本來是我的東西。”厲北琛語氣平淡。
溫寧望着他平靜下,不知藏着怎樣狠戾的波濤,也許他早運籌帷幄。
不過是讓厲南潯跳一跳罷了。
嚴老沒有多說,深深看了眼溫寧,就走了。
溫寧懂老人家的意思,恐怕想謝謝她,森洋還在等餐,溫寧就藉口去洗手間,離開了座位。
她順着嚴老的方向,走到拐角。
果然,老人家拄着柺杖,在兒子的攙扶下,等着她。
“小姑娘,我這一條命可是你救得?”嚴老激動的問她。
溫寧沒有明確,只是笑道,“爺爺您看着就宅心仁厚,是長命的相。”
“我都八十多了,夠長命了,我知道是你,那天晚上,我迷迷糊糊睜開過眼睛,看到一個穿護士衣服的小女孩,拿着針在我頭上鼓搗,忒厲害,鼓搗一陣,我居然思維清楚了,我偷偷看了你的眼睛,就長這樣。”
溫寧失笑,當時她戴着口罩,裹得很嚴實的。
“你悄悄來救我,爲的可是不讓厲三少有牢獄之災?”
嚴老知道他們是夫妻,再想這件事,就很明白了。
不過有一點納悶,“你這麼幫他,爲何剛纔不讓他知道?”
溫寧沉默了一下,道,“老人家,當時標書是我的舅舅弄出了錯,也算我的錯,這才導致他與你談判不順,害您當場發病,
我不希望您死,也不希望他出事,所以悄悄去救您。但始終是違規醫療,再者,
現在告訴他這些,也沒什麼用了,他對我有很深誤解,不見得會信我。”
她的語氣失落。
嚴老看着她,微微一笑,“小兩口吵架了?”
溫寧搖頭,如果是吵吵架,那就好了。
“不怕不怕,你這麼善良的小姑娘,他遲早會明白你有多愛他,你是頂着被抓的風險,幫他救我呢!
你鍼灸術了得,可否留個聯繫方式,日後我若抱恙,還想麻煩你,酬金天價都沒問題。”
“我鍼灸從不爲錢,救人也是我的本能。”溫寧把小手探到老人的脈搏上,“冒昧了。”
把脈後她點頭,“您現在很好,這是我的號碼。”
“謝謝,謝謝!”嚴老珍重接過,走時還跟兒子說,“心地多好的小姑娘,厲三少是撿了大便宜。”
也許因爲救活了一個人,看到他活蹦亂跳的,溫寧有些許開心。
她輕嘆口氣,發了條短信給森洋,她不喫飯了,先走了。
轉角的兩米遠處,厲北琛眸色深沉,望着女人離去的背影。
同樣驚詫的還有森洋。
“厲總……原來南城那晚,少奶奶並未躲在榕城不關心您,相反,她一個人跑去救了嚴老!第二天早晨還被您誤解,而且她剛纔說,標書是莫韓搞得鬼,那她就沒參與莫韓報復您啊!”
“我有耳朵!”厲北琛疾言厲色。
他挺拔的身軀很僵硬。
沒想到偷偷跟過來,卻聽到了這樣一件事。
那晚,她竟是背地裏救了他的。
可她當時爲何瞞着?現在依然瞞着他?
他吩咐,“你去核實下當晚她是否真去了南城。”
森洋點頭,多嘴了一句,“厲總,我覺得,少奶奶在莫韓的這場報復裏,心是向着您的,她有沒有被莫韓逼迫的可能?她救嚴老可是擔着坐牢的風險,她若不愛您,何當如此?”
厲北琛閉眼,心臟微微的波動。
終於找到了一絲,她在意他的證據嗎?
嚴老都說她鍼灸術了得,看來並非浪得虛名。
她反覆撒謊,說他癔症發作,是她守候在旁。
祝遙遙也幫着她說話。
厲北琛突然問,“森洋,你那晚在我的病房門口,真的看到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