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衆多富庶商賈一聽,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點頭回應知道了。
商昀歌淡淡的瞥了一眼近前,這纔看向一臉從容不迫的傅珩:“太師,募捐要開始了,我們進去吧!”
“太子先請。”傅珩一張老臉看似恭敬道。
商昀歌淡笑了一下,沒有再客氣,擡步便進了後面的那間屋子。
待二人一左一右各坐在廳內的客椅上,傅珩看向對面太子,慈祥如老父般的誇道:“太子今日的春燕圖畫的真真的好,您離京多年還能有如此精湛的畫功,着實讓臣佩服。”
商昀歌聽着他虛情假意的誇獎,心裏冷笑了一下,面色淡淡道:“太師過譽了,跟您的雄雞破曉的畫作一比,孤的春燕圖就遜色了很多。”
“哪裏,太子的畫工要比臣的細緻,這點臣可不及你。”傅珩說的謙虛,可臉上卻露着得意。
“太師,我們就不要互相客氣了,是好是壞讓外面那些商賈來評斷好了。鄭大人,開始吧!讓他們一個一個的進來。”
屋外的鄭昌平聞言,這才道:“你們排好隊一一進去,看中哪副便投哪副。”
院兒裏的衆多商賈排好了隊形,虞杉杉本想站中間,可她最終還是選擇站在最後一位,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是怎麼想的。
屋內這時進來一人,他先後給商昀歌與傅珩行了一禮,這才走到中間的桌案前,只見桌上平鋪着兩張畫作。
一張是春燕圖,畫作用筆流暢自然,墨色變化豐富,作品的構圖巧妙,通過虛實相間的表現手法,營造出豐富的空間感和層次感,使得畫面生動有趣。
另一張是一幅雄雞圖作品,構圖新穎,設色精彩,不浮不跳,明亮而不浮躁,那一抹抹火紅的雞冠,給人一種飽滿的喜悅,讓人能感受到畫家的真誠和熱烈。
兩張畫作要是分別看,都是上乘佳作,可放在一起,那張春燕圖明顯比雄雞圖略勝一籌。
那人看似認真的瞧了片刻,然後給商昀歌行禮道:“太子恕罪,這兩張畫作都是上乘之作,可要是非要在它們之間選一個,草民還是喜歡這張雄雞破曉圖。”
“你喜歡哪個你投哪個便是,用不着跟孤請罪,好像孤輸不起似的。”商昀歌俊臉微沉道。
那人一聽,訕笑了一下,轉身走到傅珩一旁,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太師,草民願意出五千兩募捐,希望能獲得您的這副墨寶。”說着,便將銀票放進銅盆裏。
傅珩很滿意他的表現:“本官也希望最後的勝利屬於你。”
那人滿臉討好的笑了笑,行了禮便出去了。緊接着又進來一人。
這人看了片刻,給商昀歌送去了一個抱歉的笑意,將八千兩投給了太師傅珩。
一連進來的二十幾個人都是京城最富有的商賈大戶,他們無一例外都將銀票投給了太師,多的幾萬兩,少的也有近萬兩。
後面有幾個小商賈,他們有的投給了太子,只是銀票數量大打折扣,只有千八百兩,跟投給太師的那些人一比,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再後面進來的一些商賈,多數也都投給了太師,廳內的兩個銅盆,一個銀票裝滿了頂尖的一盆,一個只淹沒了盆底,兩者之間誰勝誰負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
商昀歌看着眼前的一幕,眼底的戾氣想遮都遮不住。這麼明顯的區別對待讓他怎能不生氣。
今日他若是輸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威望便會蕩然無存,這讓他以後如何在朝中立足,到時他父皇也會對自己失望至極。
與他陰沉着臉相比,對面太師的臉色就滿面紅光的多了:“太子,看來這些商賈還是喜歡微臣的畫作多一些。”語氣盡是傲慢無禮。
商昀歌冷眸掃向他,沒有理他小人得志的樣子,起身道:“孤認輸。”
他的話剛說完,一人走了進來,商昀歌一見來人,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虞老闆,你這打算給太師投多少銀錢?”
虞杉杉聞言,挑了一下眉頭:“畫作草民還沒看,我也不能亂投錢不是?”
“那你儘管去看,孤倒要看看你能出多少銀錢巴結人。”商昀歌此時有些失了分寸。
也不怪他此時沉不住氣,是誰碰上這等不公平的待遇也會氣不順的。
虞杉杉看着他眼中的怒火,脣角微揚了一下,接着走到桌前仔細的看着兩幅畫作。
“這兩幅畫各有各的美好之處,尤其太師這雄雞破曉圖最絕妙。”
太師聽着被人誇,高興的神情想掩都掩不住,暗道這年輕人有眼力。
商昀歌一旁聽了卻氣得暗咬牙,要不是自己要保持着太子的風度,他定要好好揍這虞尚一頓。
正想着,又聽那討厭的虞老闆語氣無波的問着那個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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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爺,目前捐出最多的是多少銀錢?”虞杉杉瞟了一眼那兩個裝有銀錢的銅盆,笑問道。
師爺一聽有人問自己,便看了看賬單,片刻後道:“捐出最多的是六萬兩。”
商昀歌一見此情景,便知這虞尚要支持誰,於是,也不抱任何希望便要離開。
可當他快走到門口時,身後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虞記商行投太子三十萬兩。”
這簡單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屋內幾人都驚呆住了。
商昀歌呆了半響,慢慢轉身看向那神色淡然的年輕男子。
“你剛剛說什麼?”語氣有着一絲膽怯,生怕自己聽錯了。
“草民剛剛比較了一下兩幅畫作,太師的畫雖然畫的好,可我更喜歡太子的春燕圖一些。”虞杉杉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底閃過戲謔。
“年輕人,你確定你捐三十萬兩給那春燕圖?”傅珩臉色陰沉道。
這人若是出手三十萬兩給這個太子,這不就一下子就超過自己的總合了嗎?
“太師,抱歉,草民實在太鐘意太子的畫作,我覺得這麼好的畫,怎能是幾萬兩銀子就能買下的,太子的畫就應該值更高的價格來衡量。”
虞杉杉直言不諱道,完全不顧慮她這樣的做法會不會得罪人。
“虞記商行?很好,本官記下了。”傅珩陰惻惻的笑了笑,轉頭看向面帶微笑的商昀歌:“太子,你贏了,微臣還有事就先回府了。”說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虞杉杉,這才氣沖沖的離開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