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正要跟葉鳳頃說說夏夫人和林相夫人之間的愛恨情仇,靜宜突然衝過來。
二話不說,上前便抱住葉鳳頃的胳膊。
“師傅,你來了怎麼都不去找靜宜啊?靜宜可想你了呢!”
小丫頭跟在容妃後頭招呼了大半天客人,早就累得腰痠背痛,整個人就跟沒骨頭的軟體動物似的,斜斜靠在葉鳳頃身上。
“我都累死了,你也不心疼一下!”
葉鳳頃看着憨態可掬的小人兒,心沒來由的軟了一下。
捏捏那張酷似慕容烈的臉,自袖袋裏掏出一包梅乾給她:“那……這樣算不算心疼你?”
靜宜那丫頭,見了喫的就兩眼冒光。
抓過那包梅子幹,當着葉鳳頃的面兒就拆開來喫。
“嗯嗯,好喫!”
“真好喫!果然還是師傅最疼我。”
姚淑婉看着她這幅模樣,笑着搖搖頭。
慈愛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兒,她家頃頃不過也就是個十九歲的姑娘,怎地這般成熟穩重?
全然沒有半點靜宜的調皮嬌憨。
有時候,她覺得女兒像是換了個人。
可……
明明是那張臉,那個人,就連她身上的痣也都一模一樣。
葉鳳頃並未注意到母親的目光,望着身旁喫的正歡的小丫頭,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
太可愛了!
也不知道慕容烈小時候是不是也長這個樣子?
一想到那人,這顆心又止不住的悸動起來,連呼吸都加重了些。
那人還在被禁足呢!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能不能來。
正想着,忽地聞到一股子熟悉的幽蘭香氣。
待到她擡起頭去看的時候,靜宜已經飛了出去。
“哥!”
紅衣灩灩的少女,宛如一只蝴蝶,輕盈落進慕容烈懷中。
“咯咯”笑着,銀鈴般的笑聲縈繞在周圍。
“你怎麼纔來呀!靜宜可想你了!”
兩人一母同胞,身上流着同樣的血。
儘管慕容烈和容妃感情不佳,和這個妹妹感情卻是好的緊,向來都是把靜宜捧在手心裏寵着的。
慕容烈今兒一身月白長衫,長髮以玉簪束起,往月光下一站,那月白色愈發張揚打眼,襯得他那張俊臉又清冷三分。
矜貴中透着禁慾,怎麼看都像是從天宮走下來的謫仙。
男人素來冷臉,看到懷裏的妹妹,稍霽幾分。
“就你皮!”
他腰際的玉帶上掛着一只不知繡了什麼的香囊,月色長衫和座席上的葉鳳頃遙相呼應,引得在座所有女子一片芳心俱碎。
許多人忿忿不平,暗暗在心底痛罵葉鳳頃。
不是都給了休夫書?
怎麼又穿上了一樣款式的衣裳?
擺明了是告訴世人:他們纔是一對!
先前,葉鳳頃給慕容烈的休夫書廣泛傳開的時候,所有待字閨中的女眷們都高興不已,覺得自己有了接近寧王的機會。
看到兩人身上的衣裳,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一個個咬得齒根發疼,惡狠狠瞪着葉鳳頃,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因爲,所有人都瞧得出來:自打慕容烈過來後,目光一直停在葉鳳頃身上,就沒移開過!
她們這些費盡心思的打扮,都沒能換他一眼。
靜宜又咬了一顆梅乾,拽着慕容烈往葉鳳頃身邊走。
“哥,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師傅。”
“確切的說,是休了你的葉鳳頃!”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慕容烈氣得擡手就在小姑娘頭上敲了一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
只要想到被休的人是他,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過……
他又拿葉鳳頃一點辦法沒有。
誰叫他喜歡人家呢!
靜宜摸摸被他敲疼的頭,皺眉:“我說的不對嗎?”
“明明就是你惹我師傅生氣,她不要你了!”
慕容烈氣滿腔怒火,當着葉鳳頃的面兒又不好發作,當即擡手又給了自家妹子一記爆慄。
靜宜滿臉委曲:“我有說錯嗎?”
小姑娘不服輸的結果是……
又捱了一下。
“哥,你再這麼打我腦袋,我就真的變笨了!”
葉鳳頃坐在那裏,看着這對兄妹間的互動,笑得花枝亂顫。
慕容烈本來還要敲靜宜一下,看到葉鳳頃投過來的目光,生生收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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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頃笑起來很好看。”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眼含笑,讓人如沐春風。
葉鳳頃只覺得他笑的特別諂媚,白他一眼,朝靜宜招手:“過來坐。”
和慕容烈相比,靜宜又單純又可愛,她更喜歡跟這樣純良無害的小白兔接觸。
至於狗男人……
有多遠死多遠吧!
慕容烈原是想坐葉鳳頃身側的,如今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家妹子坐過去。
一口老血卡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難受的緊。
幽怨的眼神看向坐在那裏的靜宜,眼底盡是不滿。
靜宜歡歡喜喜來到葉鳳頃跟前,正準備坐下,猛然瞧見自家哥哥幽怨的眼神,到底還是遲疑了一下。
“那個……”
“這裏寫着我哥哥的名字,還是讓他坐吧。”
衝到慕容烈跟前,把人拽過來,按坐在葉鳳頃身旁。
“哥哥嫂嫂坐一起。”
丟下這句話,小姑娘識趣的跑遠了。
慕容烈十分滿意,衝她的背影道:“回頭把那個戲班子請來,讓你看個夠。”
靜宜回身衝他一笑:“好的呀。”
姚淑婉看着這一幕,臉上掛滿慈愛的笑,彷彿自己也回到了年輕時候。
慕容烈十分滿意的在葉鳳頃身側坐下,嘴角隱隱上揚。
能和心愛的女人坐在一起,哪怕她沒有對自己笑臉相迎,也是香的!
袁剛站在他身後,看着他上揚的嘴角,撇嘴。
有什麼可高興的?
王妃可是沒看您一眼呢!
葉鳳頃穩坐釣魚臺,全然沒有半點扭捏。
慕容烈坐她身邊就坐唄,反正這種場合就是這樣,人多,事情也多,熱鬧也多。
她倒是很好奇林相夫人和夏夫人之間的矛盾,眼睛不時在兩人臉上看來看去。
只不過……
什麼也沒瞧出來。
坐在她身旁的慕容烈看她心不在焉,便擔起了給她剝栗子的重任。
一顆顆剝出來,放在她伸手可及之處。
就在葉鳳頃好奇之際,耳畔一陣騷動。
接着,許氏帶着葉依柔嫋嫋而來。
母女二人今日皆是盛妝,所經之處,香粉味兒遍地。
衆人瞧瞧坐在葉鳳頃身旁的慕容烈,又看看新來的葉依柔,都知道:熱鬧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