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驕傲的顧寒霆居然也會流露出愧疚的意思。
我知道我現在的身份,沒有什麼資格去向顧寒霆要求些什麼,於是只能夠淺笑。
“你幫了我很多,我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你不讓我做的事情,我不做就是了。”
“那就好。”
靠在顧寒霆的胸膛上,感受着他那熾熱的心跳,我再一次的想起,他知道我死亡時流露出來的眼神竟是那麼的絕望和傷心。
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喬汐”情根深種的呢。
漸漸的,我也開始習慣了顧寒霆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日子。
我們兩個人就好像真的過上了普通情侶般的生活,只有我知道我們二人在那淺笑之下,都隱藏着太多的祕密了。
今天我又看到顧寒霆的助理上前,不知道在他的耳邊說了些什麼。
顧寒霆的表情變了又變,不過隨即還是上前來摸了摸我的髮梢。
“你乖乖在家,我出去一趟。”
這和平日裏會把我隨身帶着的顧寒霆完全不同,他今天居然要把我給撇下了。
直覺告訴我一定是有什麼很重大的事情。
不過他不說,我也沒那個資格去問,只能點點頭。
“什麼時候回來。”
顧寒霆轉身的動作微微的停了下來,隨即帶着一絲不確定。
“儘快。”
站在陽臺上看着顧寒霆的車漸漸的駛離了公寓。朝市區的方向開去,我的思緒收了回來。
到底怎麼了!
這種讓我看不清摸不着的感覺,太讓人難受了。
就像我被摁在案板上,雙手雙腳的被束縛住時一樣的無助。
沒一會兒,天上下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我看着雨滴從高處落下,低落在陽臺的花盆裏給了快要枯萎的花新的生命。
顧寒霆的賓利很快便開往了城南的墓園。
當他趕到的時候,下過雨的路上有明顯的車印。
“誰允許你來這兒的!”
這是喬汐父母的墓園。
而被質問的人,正是傅南州。
傅南州站在墓園之上,眼下都是烏青,精緻高冷的他此時看起來居然有些許的潦草。
“你不去抱着你的大寶貝來這裏做什麼?你不是最恨她們一家人了嗎?”
顧寒霆上前一步便拽住了傅南州的手,想要用力的把對方往前一拽。
可沒想到身高只比他矮上了幾公分的傅南州竟然真的如此的順從。
順從到過於的絲滑,連顧寒霆都有些詫異。
“對,我最恨他們這一家人了!”
傅南州延神空洞擡頭看着墓碑上兩人笑吟吟的照片,站在這裏反覆的呢喃着顧寒霆說過的話。
此時,顧寒霆也察覺到了傅南州好像有不對勁的地方。
“顧寒霆,我警告你,現在立刻滾出這片墓園,以後不許再靠近!”
“馬上就是他們的忌日了,我作爲他們的兄弟,來看看,有什麼錯?”
天上響過一陣轟鳴的雷聲,傅南州的思緒好像也被炸醒。
又恢復了那一副不可一世的狀態。
說着手足兄弟,可他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嗜血。
顧寒霆上前拉住了傅南州的西裝領子。
“傅南州,喬汐和喬汐所有親人的事情我都一定會追查下去的,你最好是祈求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一直望向墓碑的傅南州終於把目光轉移到了顧寒霆的身上,只可惜他的嘴角是那麼多的諷刺。
“那你倒是最好查一查,和喬汐有關的所有人是不是和她一樣,所謂的善良和磊落。”
推開顧寒霆的前置,傅南州上前一步。
對着墓碑上的照片摸了又摸,光滑的指甲在白淨的照片上留下了幾分劃痕。
“你們是走的輕輕鬆鬆,一點痛苦都沒有,你們女兒折磨的我整日整夜的睡不了一個好覺,明明你們纔是劊子手!”
“把他帶走。”
在喬汐父母的墳上,說着這些大不敬的話語,已經徹底的激怒了顧寒霆的耐心。
對着墓園下招了招手,下方便立刻上來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拉住了傅南州的肩膀。
這個墓園裏沒有別的人,顧寒霆也不對傅南州留情。
“還想保住你的公司,就乖乖的聽話,夾起尾巴做人,別再讓你和你的大寶貝來我的面前招搖,否則……你知道和我作對的那幾家公司是什麼下場。”
顧寒霆的眼睛中迸射出了寒光,傅南州只是望着,嘴角時不時發出瘮人的笑意。
直到被人抓走,嘴裏還是念念有詞。
看着人走遠,顧寒霆蹲下身子把傅南州帶來的花,一把丟了下去,又把墳墓前的雜草清理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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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還你們一個清淨的。
“你去了安音墓園。”
顧寒霆回來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我在沙發上靜靜的等待着他的歸來。
看着鐘錶上的秒錶一分一秒的轉動,我的心也被他緊緊的牽扯着。
直到聽到門外啪嗒一聲的開門聲,我才立刻赤着腳像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你很擔心我。”
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顧寒霆的眼角有過一絲笑意。
“嗯。”
顧寒霆帶着土腥味的手,輕輕的摸了摸我的頭髮,像他離開時的那樣。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哪裏?”
“你鞋上的紅土是城南單獨有的,我……喬汐的父母葬在那裏。”
撫摸在我頭上的時候,輕輕的劃過我的臉龐,擡起了我的下巴。
顧寒霆那雙深邃的眼神,快要把我吸進去,讓我忍不住的爲他沉淪。
“你怎麼會這麼瞭解喬汐。”
“因爲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爲她才擁有的,我當然應該緊緊抓住了。”
顧寒霆的目光還是那麼的深邃,透露着明顯的打量,看我的眼神,不像是說謊的模樣,我下巴的疼痛才稍微的減少了些許。
“那就好。”
看着顧寒霆進去洗漱,帶着紅泥的皮鞋脫在玄關處。
我靜靜的看着,心上像是被人狠狠的踩了一腳。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和我一樣同樣的在乎我的父母…
雖然我剛開始對他的印象不深刻,可他卻在十年後保護我,維護我的家庭。
說不心動是很難的。
“南洲!你怎麼了!”
蘇沐煙已經好幾天聯繫不上傅南州了。
當她終於在公司下面堵住了傅南州時,還有些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