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姐？”
齊刷刷的眼珠子望過來，鬱清落纔想起這茬。
“真作假時假亦真，這有什麼難的？我們可是證券公司的正式員工，即便我們不是專業的操盤手，我們要說有內部消息，你們覺得外面的人會不會信？”
“說句不中聽的，炒股的有幾個敢說自己是真正懂股、會炒股、穩賺不賠的？”
“那名客戶應該是因爲信任你投資，突然看到虧空一時心態失衡纔會如此，我們只要順着她打消她的顧慮有什麼難的？”
“你要說你不小心投資錯了暫時虧空她肯定心慌沒底還要鬧，可你要說這是故意買來試水、做遮掩的，她就會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認定你有內幕，一定會賺，有了這個認知，暫時飄綠她怎麼會不接受？”
“有些事，越含糊越有可信度，你越裝作不方便明說的樣子，她越會認爲你真有內幕怕暴露、止不定還以爲你買跌就是給以後買大漲的股票作幌子呢。”
“有了這個暗示與認知，她怎麼可能再鬧砸自己的金飯碗？”
“你們之所以勸不住她不過是因爲被她牽着鼻子走了，換個思路不就暫時平息了？至於後面賺回來，時間就是轉機不是？”
“我有客戶炒股，我也聽到了一些消息，靜姐，我一會兒給你看看，推薦兩支，你買長期大賺可能沒準，短進短出賺一點應該還是可以的。”
“到時候不夠我們再想辦法，這樣操作着你這月的業績也不耽誤。”
……
鬱清落話音一落，三個女人都是一陣嘖嘖稱奇，鍾曉芳直接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鬱姐，你腦子真活，難怪你拉客戶那麼牛。”
“以後向你學習。”
“我怎麼沒想到暗示客戶開戶、投資有可能接觸到內幕呢，光這個噱頭，估計我就能吸引一票高級客戶過來。”
“鬱姐，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幾人小聲說着還都跟撿了元寶一樣的模樣，起身，鬱清落卻是搖了頭：
“噱頭只能用一時，給不了人家準確內幕跟利益，糊弄也只是一時，我始終覺得真誠纔是永久的必殺技。”
隨後，幾人便陸續各自回了位子，一邊準備上班事宜，鬱清落也把自己早就看好的股票挑了一兩支推薦給了韓靜。
一直到看完了這一天的走勢跟漲幅，她才告訴她大概買入的時間點跟價位。
……
而後接連的幾天，除了上班、去醫院看望大伯母，鬱清落就忙着幫韓靜盯股票走向跟提點她操作，一次操作鬱清落幾乎就幫她補了一半的虧空。
韓靜對她感激不已，三個同事卻都在懊惱沒跟着她偷偷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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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聽說大伯母三日複查的結果非常好，已經正式轉出了觀察病房，進了普通單間，鬱清落就找了個外出的事由提前離開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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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了些水果喫食，鬱清落就去了醫院，病房裏，三人閒話家常，滿是溫馨。
知道病人需要休息還經常犯困，她便也沒久留，出了病房區，想起大伯母說因爲吃藥的緣故她現在喫點東西就反胃，唯有純真原家的原味蒸蛋糕，偶爾她還能吃出點味道、有點食慾，鬱清落就在網上搜了下。
她正準備去買一些，擡眸就見母親打着電話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兩個紅色的禮盒。
“媽？”
她正納悶母親怎麼會來，鬱媽媽已經扣了手機快步走了過來：
“落落，你怎麼在這兒？”
兩人說了個話的功夫，鬱清落又被鬱媽媽拉到一邊訓叨了一通：
“你大伯母不是沒事了嗎？家裏這麼多人，我們過來看看就行了，你怎麼還曠工？”
“自己的事兒不上心，別人的事兒你倒是挺積極。”
“說你胳膊肘往外拐你還不高興。”
翻了翻手機，一甩，鬱媽媽又道:
“看看你自己，後院都要起火了你還有心思翹班來這兒？”
“落落，你大伯母要真爲你想就不該讓你過來，你說你怎麼也不知道誰對你好呢？”
真是個蠢貨。
吃裏扒外的。
心裏快把鬱大伯跟鬱清落給罵死了，鬱媽媽只覺得一羣全是傻叉，老的老的放着經商的高利潤不賺非要朝九晚五去教書追求什麼鐵飯碗，小的小的也是個倔驢，有金山不知道巴結跑來伺候這些沒用的？
鬱媽媽心裏那個氣啊。
她身邊怎麼全是些不中用的二百五？
說起來，還是親閨女聽話，別人的就不行。
看着鬱清落那張臉，鬱媽媽就喜歡不起來，也一想到自己的目的跟她替自己女兒擋了災，僅剩的那一點良心又讓她平緩了下來：
“老公天天緋聞纏身，你還有心思管別人？”
“落落，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你再不加把勁，以後有你哭的。”
鬱清落視線一落，手機上一個聳動的標題又進入了視野：
【千里相會：千金明星的魅力】
燕城，殷立霆跟祝念卿？
是最近兩天的，他們又在同一個地方？
不自覺地往下翻着，相關的新聞一條接一條：
【你來我往：真愛沒有距離】
【神祕的殷太太，是念卿否？】
鬱清落想要點開細看的時候，手機卻被鬱媽媽一把又搶了回去：
“趁着還有機會別傻不愣登的，時間可不等人。”
“你以爲你肚子不爭氣，那個就容易？檢查挑選手術還不知道多少時間呢，懷孕十月，也是各種風險。”
“落落，好好想想，有時間多幹點正事。”
“媽——”
擰眉，鬱清落坦白的話還沒出口，鬱媽媽卻先不耐煩地擺手了：
“行了，我還得探病，以後再說。”
隨手將腋下夾着的一瓶礦泉水塞給她，甩着紅色的提盒，鬱媽媽腳下一個加速，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電梯口。
海蔘？
醫院探病她怎麼帶這個？
鬱清落擡腳追了一步，最後卻猛地又停了下來：
不管是太過隨意還是不小心拿錯，母親是沒用心的。
對看不上的人母親一貫如此，這似乎纔是她正常表現，那母親這麼熱衷真地是想幫自己嗎？
視線不經意間落在醫院一邊宣傳板上關於男科健康、捐精、幫助不孕不育家庭幸福圓滿幾個關鍵字眼之上，靈光一閃，鬱清落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