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有點遠的距離後，才聽見程潼恩“哦”了一聲響起。
她腦子裏忽然浮現個奇怪想法，就這樣走下去，沒有盡頭。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跟你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突而其來的一句話，商雋起消化了幾秒纔回過神來，是對他之前誤會她的遲來的說明。
他沒有對此作出迴應，也沒有別的話迴應。
程潼恩瞄了眼他，見他神色波瀾不驚，或許都不相信呢，便不打算再說什麼了，而被他握着揣在口袋裏的手，暗僵着一動不敢動。
彼此就這樣一路沉默地走着，走到停在外科大樓旁邊陰暗小巷子裏的車邊。
“我還要上去拿包。”程潼恩說完就將手抽走了，轉身快步走着，被他握過的手很暖。
掌心裏的柔軟突然的抽離，商雋起有點反應不過來，視線有些直的目送她跑上臺階，進入外科大樓大門的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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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心裏深深記着他收購靳氏相當於收購程氏的人，怎麼可能會耍心眼跟念璃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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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不過是他故意委屈她的話罷了。
否則哪來推掉她請林律師起訴周念笙的理由，又怎麼安撫向他拜託幫姐姐的念璃。
只是很讓人挫傷，念璃仍舊執念於他和她之間的過去。
這個過去，包括去年的七天，以及今年的婚後生活。
口袋裏的手機鈴聲乍然響起。
商雋起意外於來電是“念璃”，頓了頓才接通。
以爲他不會接，周念璃懸着的心瞬間放下，以嬌弱而歉疚的語氣說：“阿起，我好想你，你可以來看我嗎？這兩天我反思過了，是我不對，我錯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會隨便跑出醫院了，乖乖等着藥研製好，以後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你來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阿起。”
說着說着，傷心的哭了起來。
商雋起原本也是因爲這些日子給她鬧得心累了，不理她也只是想讓她冷靜反思，但並沒有以爲她這次來電是反思過的，而是讓他幫她姐姐。
結果不是，而是求和的電話。
這麼看來，她真的是反思了。
聽她哭，商雋起的心自是不好受的，正想說“好”，看見程潼恩自大樓裏小跑出來。
他的思緒瞬間打住，思維冷靜下來。
“我現在還有點事，晚點再過去。”
“真的嗎？”周念璃暗喜於心，“那你忙，我等你來！”
商雋起想讓她早點睡，可話尚未出口，她就掛了電話。
而他也明白過來，她只是害怕他變卦不去看她，才匆忙掛斷。
眉峯輕攏間，程潼恩走到後座，拉開車門坐進去。
她正要關上車門，沒想到商雋起已經走到車門邊，一副要上車的樣子。
她仰起頭望他，“你不是……”手指了指另一邊車門。
只要兩個人同時上車，他一向都是從另一邊上車的。
商雋起只是擡了擡下顎，示意她坐進去一點。
程潼恩立馬坐進去，看着他上車，關車門，心有疑慮，卻自覺沒有問出口的立場。
車子穿行在冰冷的夜色中，車廂外沒有白日的喧鬧聲，車廂內也安靜不已。
直到車子進了商海豪庭，程潼恩要下車，商雋起纔開口。
“我還有事出去，先休息。”
程潼恩關車門間，聽見他吩咐司機回仁和醫院。
車子駛離跟前，由他拉着走在路上的淡淡的，不知爲何的失落心酸感，奇妙的無影無蹤。
回仁和醫院，當然是找周念璃。
…
商雋起推開病房門，剛要反手關門，一抹夾着藥水味的身影撲入懷裏，緊緊摟住他的腰。
周念璃埋首於他胸前，啞聲說：“阿起，對不起……”
商雋起心神和背脊都微僵了僵，而後將門輕輕推上，擡手輕輕摟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