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凜，生日快樂。”
“想借你生日的日子許個願。”
“我要你平平安安。”
程意虔誠的祈禱，她看着窗外傾盆的大雪，笑了。
天氣越來越冷了，程意攏緊了自己的衣服，有些累。
程意挪了一張凳子過來，就喜歡坐在了窗邊，看着外面雪花飄揚。
這個時候，她總是會捂着自己的肚子，告訴肚子裏的小孩說。
“這是爸爸喜歡的雪。”
“他說他一直在等雪。”
“S市下雪了。”
程意喃喃自語，只是說着說着，她的眼淚還是不爭氣落下了。
雪，原來是有形狀的。
…………
陳凜的生日悄無聲息的過了。
程意還是沒有等到他。
不過，她也沒有從前那般的傷心了。
她想，陳凜或許真的不在了，所以老天看不過去了，給了她一個孩子安慰。
又是新的一個週末，程意打算去醫院做一個產檢。
她什麼都不懂，從懷孕到現在也沒有去過醫院。
所以她打算這個週末去一次，檢查檢查。
陳凜的孩子，一定要健康的活着。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蘇芸一大早就來了。
程意收起了自己的包，招呼着蘇芸。
她到現在都沒有說出自己懷孕的事實。
“意意，今天沒有下雪，陽光那樣好。”
“我們一起去外面走走吧？”
“要不要？”
蘇芸是帶着任務來的。
目的就是要讓程意多出去走走，不要不開心了。
剛剛好也快期末了，除了複習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勞神了。
蘇芸太過的熱情，程意倒是不好拒絕了。
她點了點頭，和蘇芸一起出門了。
產檢也被暫時擱置了。
程意心想，她只能再找個時間去了。
好在，她從知道有孩子到現在，都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所以，孩子應該也好好的。
程意笑了。
兩個多月以來，她第一次覺得開心。
和蘇芸去了附近的商場逛了逛。
在路過嬰兒店的時候，她也是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程意，你怎麼了？”
蘇芸以爲她怎麼了，忙關心的問。
程意看着那些小孩子的衣服都回不了神。
她只能搖了搖頭，喃喃的說了一句“沒什麼。”
她只是在想，孩子會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到時候，該給孩子買小裙子還是褲子？
程意想着想着就笑了。
她這一笑，蘇芸以爲是她心情好了。
她不禁點頭，果然帶程意出來是沒錯的。
“蘇芸，你說，小孩子生出來真的這麼的小嗎？”
“這衣服好小。”
程意不止看了，她還進去參觀了。
她拿着一件小衣服問着蘇芸，眼中滿滿都是母愛。
蘇芸臉上都是笑意。
她怎麼知道？
她們兩個都沒有生過孩子，怎麼知道？
“意意，應該就是這麼小吧？”
不過，蘇芸還是回了她的話。
反正程意愛說話了就好。
就怕她因爲陳凜變得不愛說話，或者病了。
程意點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她的孩子，一定也這麼的可愛。
蘇芸並沒有看到她的動作，只是將她拉了出來。
看一會就行了，別一直都待裏面。
這樣很奇怪，他們都沒有孩子，要是店員給她們熱心的介紹就完了。
程意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她不敢跑。
她看着蘇芸拉着她走，只能跟着離開了。
只是離開的時候，她忍不住的盯着那家童裝店。
希望是個小男孩，陳凜喜歡男孩子。
程意的心裏像是裝了蜜糖一般的歡喜。
那一天，是程意第一次沒有因爲陳凜的不在傷心。
她知道，就是陳凜真的不在了。
她可能也在自己的身邊。
她信鬼。
…………
美洲漂亮國。
陳凜又昏迷了很長時間，醒來的時候，他才發現是12月了。
他頭昏腦脹的。
他臉上的紗布也拆掉了，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從前高挺的鼻樑上的那道疤，已經不在了。
只是那雙深邃的眸子依舊帶着兇意，臉上的線條明顯。
病房很是安靜，沈字文並不在。
陳凜看了看，罕見的一個人都沒有見到。
他皺了皺眉頭，依舊掙扎着想起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他依舊起不來。
外面的凜風呼嘯，冬天了。
冬天了。
這三個字像是刺激到了陳凜一般的，他瘋了一般的想要起來。
他那條斷腿有一點的力氣。
他努力的想要翻身，只是沒有想到的是。
身是成功的翻了，他整個人卻都摔在了地上了。
“砰”的一聲，很是大聲。
玻璃撞碎的聲音傳出去很遠。
陳凜整個人都無力的躺在地上。
冬天了。
竟是冬天了。
他從秋末離開了程意這麼久了。
整整跨了一個季節。
冬天了。
陳凜突然不知道想到什麼，眼角落下了一滴淚。
這是他第幾次哭了？
從前哭過幾次，不過都是程意在身邊的時候。
一次是因爲以爲程意和別人在一起了。
還有一次是因爲do哭了。
現在是因爲無助。
陳凜第一次覺得無助。
他是不是見不到程意了。
“怎麼了？”
“怎麼了？”
門突然被打開，一道女聲傳了進來。
陳凜並不能看到人，只知道一個女人朝他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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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冶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在地上了。”
姜安踩着恨天高，忙跑到了陳凜的身邊來。
她今天穿的比較豔了一些，一條超短裙，渾身都是亮片。
她剛剛來國外，才從夜店出來。
然後就馬上來了醫院了。
沈叔叔連續守了好多天，她是來幫忙的。
陳凜聽到聲音的時候，愣了好久。
沈叢冶？
呵，這是連名字都給他改了嗎？
陳凜冷眼看着姜安。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
“我扶你起來。”姜安忙上前，要扶他起來。
只是陳凜的臉很冷，她頓時就不敢湊近了。
“對了。”
“叢冶哥哥，我叫姜安。”
“你可以叫我安安。”
她努力的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想要男人對她的敵意少一些。
兩人只是第一次見面，說不定以後會經常見面。
所以姜安還是想着留下一個好印象。
而且，這個男人，除了現在行動有些不便之外，其他倒是不錯。